第382章 第一個喝死的皇帝
手逐漸垂了下去，臉再一次漲紅，呼吸再一次急促了起來。
死並不可怕，可怕是一點一點的感受死亡，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折磨人。
冰冷的匕首抵上染妃的臉，未等染妃有反應，匕首直接劃破了她的臉，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鮮血順著染妃的流下。
劇痛讓喘不上來氣，精神有些恍惚的染妃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
不等染妃痛呼出聲，她的另一邊臉也傳來了劇痛。
「你不配與她相比，更不配與她長得像。」墨緋夜面帶冷漠的用匕首將染妃的兩邊臉都劃破，這才鬆開了掐著染妃的脖子。
得到自由的染妃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一得到自由，染妃顧不得從地上爬起來，而是第一時間用手去摸自己的臉，當手指觸碰到傷口，傷口傳來痛楚徹底擊垮了染妃的意志。
「啊，我的臉，我的臉。」染妃瞪大了眼睛，雙手慌亂的在臉上摸著，此刻她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眼裡滿是瀕臨崩潰的瘋狂。
她的臉毀了，毀了！不，她不相信，她的臉沒事，沒事，這一切都是錯覺，都是錯覺。
「鏡子，鏡子呢，我要鏡子。」染妃不願意相信臉被划的事實，滿寢殿的想要去找鏡子。
墨緋夜冷眼看著爬像銅鏡的染妃，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他手裡握著匕首，慢條斯理的將上面的血跡一點一點的擦乾淨，那認真的神情彷彿是在擦著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染妃爬到了銅鏡前，看著銅鏡里那個衣裳凌亂，滿臉是血的人，氣的直接將桌子整個都給掀翻了。
「啊！這不是我，不是我！」染妃尖叫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寢殿。
「來人。」擦完匕首，墨緋夜將匕首貼身放好。
「主子。」一個黑衣人從暗處現身。
墨緋夜看了眼暗衛，冷冷開口道：「把這個瘋女人給朕拉下去，關回她自己的寢殿，別讓她跑了，別讓她尋死。」
儘管他很厭惡這個女人，但是留著她還有用，她身後的人還沒有引出來，暫時還不能死。
「是。」暗衛應了一聲，上前去抓染妃。
「不，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跟你走，我要離開這裡，離開這裡。」看到朝自己走過來的暗衛，染妃面帶驚恐，一把推開暗衛想要逃離這裡。
暗衛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直接一個手刀將人給砍暈，然後抱起染妃朝寢殿外走去。
在暗衛還沒走出寢殿的時候，墨緋夜冷冷的開口道：「她宮裡的那些人既然看不住一個大活人，那麼他們也就沒有繼續活著的必要了，朕的宮裡不養廢人。」
作為一個應該被禁足的人，竟然出現在他的寢殿里，很顯然其中有著不少的貓膩。
想了想，墨緋夜又開口道：「朕的寢殿里，凡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人都處理了。」
染妃能到這裡，很顯然他這個寢殿里應該也有人在暗中幫她。
墨緋夜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他最不喜歡的就是不忠主的下人。
「是。」暗衛應了一聲，便抱著染妃消失在了寢殿里。
將令他厭煩的的人處理了，墨緋夜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口氣一松，酒意瞬間上來了。
墨緋夜揉了發疼的額頭又重新坐回了床榻之上，他靠在床榻上，臉色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好。
酒意上頭，再加上絞痛的胃，墨緋夜的額頭逐漸有細汗溢出。
聽著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墨緋夜的眉頭微擰，頭也沒回直接吼道：「朕不是說了，沒什麼事情不要進來打擾朕，滾出去。」
此刻的墨緋夜正處易怒的時候，聽到有人進來，語氣極其的冷和凶。
「這麼不歡迎我？好，那我走。」女子清冷的聲音傳來，墨緋夜揉額頭的動作一頓，抬頭就對上墨染染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愣住了。
墨染染瞥了眼愣住的墨緋夜，眸子微抬，轉身就打算離開。
墨緋夜的反應很快，在墨染染即將踏出寢殿的那一刻，他從後面抱住了墨染染。
似乎是怕墨染染離開，墨緋夜抱的很緊，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鬆開，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墨染染覺得墨緋夜這就是在報復她，不然為什麼要勒的她這麼緊。
「朕不松，鬆開你就走了。」墨緋夜的聲音沉沉的，聲音里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幼稚。
「你先鬆開，我不走。」墨染染淡眼皮微抬，放低了聲音哄墨緋夜。
墨緋夜卻好像聽不見一般，手上的力道沒有半分的鬆開。
墨染染深呼了一口氣，冷聲呵斥道：「墨緋夜,鬆手！」
聽到墨染染聲音里的怒意，墨緋夜這才緩緩鬆開了手。
墨染染轉身，與墨緋夜的視線對視，兩人因為靠的很近，墨染染感覺自己彷彿被酒包圍著，身邊都是酒的味道。
「喝了多少酒？」墨染染瞥了眼已經有了醉意的墨緋夜，語氣冷冷的。
「沒多少，就嘗了嘗。」墨緋夜摸不透墨染染說這話的意思，所以並沒有說實話。
這個時候，龍煞帶著太醫過來了，「娘娘，太醫來了。」
「坐床上去。」墨染染看了眼龍煞身後的太醫，示意墨緋夜坐床上。
「媳婦，朕沒事，朕……」看到太醫，不知怎麼的，墨緋夜眼皮突然跳了跳，心底湧上一抹不甘。
墨染染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瞪了眼墨緋夜。
被瞪的墨緋夜乖乖的坐回床榻上去了。
被龍煞帶來的太醫是墨緋夜的御.用太醫，見狀連忙過去給墨緋夜把脈。
太醫還沒來得及給墨緋夜把脈，目光一掃便看到了散在地上的酒罈子，於是乎脈還沒把，太醫就開始訓起墨緋夜了，「皇上，您怎麼就不聽勸呢，老臣都跟您說過了，您不能再喝了，再喝身體就真的要喝壞了。」
以往他要是這般說墨緋夜，墨緋夜都會與他爭論，再不濟就是瞪他示意他閉嘴。
今日的墨緋夜一反常態的沉默。
墨緋夜一邊挨訓一邊偷偷抬頭去看墨染染。
注意到墨緋夜的目光，墨染染只是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明明墨染染沒說什麼，但墨緋夜卻心虛的低下了頭。
好死不死的，胃突然又開始痛了起來，墨染染還在，墨緋夜並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一直默默的忍著。
只不過那顫抖的身體和額頭的冷汗暴露了他的情況。
墨緋夜的胃裡彷彿有一隻手在裡面不停的攪拌，這一次的痛似乎比之前的都要痛。
一抹腥甜涌了上來，墨緋夜本來是能忍住的，但是胃又痛了一下。
「咳咳咳。」墨緋夜毫無徵兆的咳出了血，但好在他及時用手捂住了嘴，並沒有讓血咳在地上。
彷彿做賊心虛一般，墨緋夜連忙將手放下。
不過他忽略了自己的嘴角。
「別藏了，我都看見了。」墨染染目光緩緩掃過墨緋夜嘴角那鮮紅的血，嘴角微抽。
欲蓋彌彰什麼的，麻煩請做的好一些可以嗎？
似乎察覺到墨染染的視線，墨緋夜舔了舔嘴唇，算是明白自己哪裡漏了陷。
「皇上，您要是再不改，再這麼喝下去，您遲早會成為我慕國第一個因為喝酒而死的皇帝，您就聽老臣一句勸，別喝了，再怎麼樣活著總比死了好吧？」太醫覺得墨緋夜就是不想活了，不然為什麼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卻偏要喝。
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酒破壞的沒有一處是好的，還喝，難不成真的要把自己喝死才甘甘心嗎？
他從未見過像墨緋夜這樣的人，嫌命太長的。
「朕以後不喝了。」墨緋夜低頭不敢與墨染染對視。
「皇上，您這話都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沒有一次遵守過。」太醫已經都快對這句話免疫了。
哪一次墨緋夜不是這麼跟他說的，最後呢？都沒有做到，還是繼續喝，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作為一個醫者，最不喜歡的就是不遵醫囑的病人了，但偏偏有些人不光不遵守醫囑還是他不能得罪的。
墨緋夜看了眼太醫，選擇了沉默。
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說話的好，不然他說一句太醫能說無數句。
見墨緋夜沉默，太醫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開始收拾他的東西，「還是老方子每日一副，今日不能吃東西，明日往後半個月內，只能喝流食，其他的東西都不能吃。」
這個藥方墨緋夜一直在吃，龍煞那邊留有藥方，所以太醫並沒有寫藥方。
「這個每日一顆。」太醫想了想，又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瓷瓶放在了一旁。
交代好了注意事項，龍煞去送太醫了。
太醫走後，寢殿里的氣氛逐漸陷入了沉默。
「朕下次保證不喝了。」墨緋夜對上墨染染的視線，默默咽了下口水，語氣裡帶著小心翼翼。
一雙眼睛直視墨染染，語氣真誠，似乎生怕墨染染不相信他一般。
「哦。」墨染染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做出其他回答。
墨緋夜的心情更加的忐忑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當龍煞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墨緋夜坐在床上，墨染染坐在桌前，兩人都沒有說話，寢殿里的氣氛相當寂靜。
寂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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