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明亦
雖然莫知曉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是劉渥還是聽出來了，是因為武尊嫌棄堇王妃太麻煩，所以才會讓他進堇王府照料。雖然最終還是沒能得償所願，但是能得武尊親自指導，他已經感覺很幸運了。
「是武尊，晚輩都記下了。」
「那就好，我走了，你自便。」
「武尊可否帶晚輩去荷香院？」劉渥請求道。
話音落下許久，劉渥都沒有聽見動靜，抬頭一看，眼前哪裡還有莫知曉的身影。
劉渥又驚又喜又敬又嘆，都說武尊武功天下無雙，江湖莫有敵手，單就他今天看到的他這一身神出鬼沒的輕功，果然名不虛傳！
此時慕容堇珩已經上朝去了，他自然不必去拜會，找了個婢女將他帶到荷香院。
「柏兒，上茶。」雲皎皎看見劉渥進來，臉上沒有半分驚訝。
反倒是劉渥看見雲皎皎如此自然的使喚站在他身後，之前給他帶路的婢女，微微驚訝:「原來這位姑娘是王妃的婢女。」
雲皎皎點點頭說道:「昨日武尊已經和我說過了，會找一個人替本妃調理身子，只是本妃沒想到竟然會是劉太醫。」
「王妃可否讓微臣把脈？」劉渥遠觀雲皎皎的氣色，見她氣色紅潤，心中十分激動。
雲皎皎點了點頭。
柏兒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覆蓋在雲皎皎的手腕上，劉渥診完脈，微微激動的說道:「葯尊的醫術果然高明，當初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對王妃的病束手無策，沒想到王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恢復得這麼好。實在是太神奇了！」
「既然我恢復得不錯，那本妃是否可以外出走動？」
「自然。」劉渥嚴肅的說道，「王妃之前在病重，久卧在床，不利於養病，出去走走，對王妃的身體有好處。」
「既然如此，柏兒，你去讓廣寒送劉太醫回去，然後扶我去花園裡走走。」雲皎皎看著柏兒說道。
柏兒點頭出去。劉渥看著雲皎皎，為難的問道:「不知王妃可否讓微臣在王府多呆一會兒？」
見雲皎皎看過來，他連忙解釋道:「微臣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微臣少年時便仰慕武尊大名，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武尊青睞，微臣只想跟著武尊多學一點知識！」
雲皎皎見他十分誠懇，心中替他可惜。只可惜她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要不然這麼誠懇的徒弟，她才不會讓給莫知曉。
「王爺不在府中，這不合規矩。況且，武尊沒有告訴你嗎？他要去外出幾天。」
「莫非……」劉渥十分失落，沒想到初次見到大名鼎鼎的武尊，他便要外出，他迫不及待想要跟著他學習的心情在得知他要離開幾天之後，如同一團炙熱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澆滅。
……
允州，一座竹籬笆院子的石頭方桌前，對面坐著兩個人。
中年人低頭看著面前的棋局，愁眉緊鎖，思索了片刻后，又鬆開了眉頭，無奈的笑嘆道:「我又輸了。」
說著，抬手要去撿桌上的棋子。
鬢白如霜的老人溫和的一笑，抓住他的手，將他手中的棋子慢慢移到一個位置。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棋子落盤，中年男人豁然開朗。
「原來是這樣！明老先生今天又教了我一招。人生如棋局，明老先生教會我的，亦是做人的道理啊。」
中年男人站起來朝著老人拱手道。
那老人不驚不喜，平靜的笑道:「你天天來，總說在我這兒悟到了不少道理。如今，我這兒真的沒有什麼來讓你悟的了。天色不早了，回吧。」
中年男人連忙跟上老人的步伐爽朗的笑道:「縱使您認為您這兒沒有什麼能令我悟的了，你這方清凈之地，能讓我保持清醒的頭腦和純凈的靈魂，憑這，我也還是要常來。」
老年人頓了頓，回頭看著他笑，輕輕搖了搖頭。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屋檐下，下人掛起了一盞燈籠，燈籠的光芒將老人的影子投映到中年男人的身上。秋風吹起，院子周圍的竹葉漱漱做響，在這座院子的周圍，卻無半分蕭瑟之意。
下人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頭門，看見兩人朝著屋子裡走開，連忙拿了件披風上來給老人披上，又朝著中年男人恭敬的稱呼道:「耿大人！」
「我年紀大了，喜歡清凈。只是你正直盛年，怎的心像我老頭一樣暮氣沉沉？」
中年男人不答，岔開話題說道:「今日縣衙無事，明老天生就准許晚輩在這裡借宿一宿吧。」
老年人和伺候的下人對視了一眼，皆看見對方眼底無奈卻充滿和氣的笑意。
中年男人知道他這是同意了，上前扶著老人剛要進屋，便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反對的聲音。
「今天恐怕不行，耿大人改日吧。」
耿立回頭一看，只見來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袍，頭系一根細窄的白色髮帶，輕飄飄的落在院子里，仿若天神降臨人間。
莫知曉負手走到老人的面前，如同老熟人寒暄般開口說道:「明亦，好久不見。」
「三年了，知心可好？」
莫知曉目光閃了閃，大笑道:「自然好！」
明亦拍了拍耿立的肩說道:「今日我有故人相約，不便款待你。」
耿立不是沒有眼色的人，等下人取了燈籠，一起離開了竹籬笆小院。
「我以為，三年前你帶知心從我這兒離開后，我們不會再見了。」明亦泡了一杯茶遞到莫知曉的面前。
莫知曉笑道:「我原本也這樣以為，只是偏不巧，知心從你這裡離開后，收了一個徒弟，你猜猜是誰？」
明亦搖了搖頭。他年紀一大把，沒有那麼多好奇心。
明亦學識淵博，又隱居修身養性多年，比耐力，莫知曉自然是比不過他。
他放下茶杯問道:「十七年前，明府曾有一個女嬰降生，你可知道此事？」
明亦點了點頭，嘆道:「可惜那娃娃命薄，生下來便沒了命。」
「不，她還活著。」
明亦大吃一驚，問道:「知心的徒弟不會就是……」
「正是！」
明亦放心的說道:「知心是個好姑娘，她能跟著知心，是她的福氣。」
「她的福氣不止於此，她還嫁給了當今堇王爺做了正妃。」
明亦愣了愣，問道:「堇王爺的正妃不是明珠嗎？」
莫知曉回答道:「你還不知道吧？明珠在大婚前逃婚了，明府夫人為了瞞天過海，威脅皎皎替嫁。雖然關起門來說是我師門內部的事情，但是我徒兒的身份畢竟不一般明珠逃婚，始終是欺君的大罪，所以，有一件事情，還需要你幫我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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