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白紙黑字
「王妃，夫人來了。」小芽領著齊雅琪進門。齊雅琪看見雲皎皎坐在窗前讀信，臉色立馬就變了。
「你出去。」她命令小芽道。
齊雅琪疑心雲皎皎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面色慌張的來到她的面前，「王妃糊塗，您這樣明目張胆的看雲雪的信，若是被王爺察覺，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雲皎皎從容的將信收起來，輕鬆的笑道:「大夫人此行的目的我已經了解了，我還沒做什麼，沒想到大夫人這麼快就栽了。」
「之前對王妃的冒犯，並不是我的本意。」齊雅琪勉強解釋道。
「我不管是不是你的本意，是你手下人搞出來的花樣，最後自然還是算做事你這個當家夫人的錯。」雲皎皎聲音拔高，強硬的說道，「你我之前有過承諾，井水不犯河水，我亦可暗中扶持明府，但若你再管不住手下人，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齊雅琪從來沒有受過任何人的氣，更何況現在給她氣受的竟然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丫頭。不過，她又怕雲皎皎真的一不做二不休，只好憋氣的聽著，而且，她昨晚還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情。
「王妃昨日去過瓊院了？」
「我是明瓊的姐姐，去看看他，大夫人有什麼意見嗎？」雲皎皎補充說道，「瓊院的丫鬟見主子吃癟了，紛紛給主子臉色看，我去看明瓊的時候，他似乎很餓。」
「這群可惡的奴僕！」齊雅琪咬牙難以泄憤。不過才過了一個晚上，她的兒子竟然受了這麼多苦！
雲皎皎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之所想。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去懲罰那些奴僕好給明瓊撐腰。我聽說，什麼樣的人身邊會培養出什麼樣的奴僕。大夫人應該好好想想，明府實力還強盛，瓊院的奴僕為什麼這麼著急的在主子面前甩臉子？」
「這些是我明府的家事，不勞王妃一個外人操心。」
「我若一定要操心呢？」
「王妃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雲皎皎冷笑道，「大夫人，你當初誣陷我娘生下死嬰一紙休書將我娘趕出明府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這四個字？明珠逃婚，為了保全你們明府你用我娘威脅我替嫁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這四個字？你現在在我面前說欺人太甚，你好意思嗎？」
「你敢傷害瓊兒，你別指望你娘好過。」
「從頭到尾都是你的臆測，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傷害明瓊了？」雲皎皎冷淡的說道，「我說服了王爺，收明瓊為徒。」
「收瓊兒為徒。」齊雅琪憤怒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意外得不知道該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你怎麼會這樣做？」
「我說過，只要大夫人信守承諾，我也會扶持明府。不過現在看來，之前大夫人是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不，我一直記著。」
「不管大夫人說的是不是真心話，我只要大夫人記得，我已經和明府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夫人以後行事之前，三思。若是以後再擋了我的路，別怪我翻臉！」
「你怎麼才來，我都快餓死了。」明瓊原本耷拉著的頭，在聽見開門聲的一瞬間，便精神振奮的揚了起來。
「丫鬟婆子沒給你飯吃？」雲皎皎讓小芽將食盒提到他的面前。
明瓊憤憤的說道:「她們昨天沒給我飯吃。」
他原本以為至少會得到雲皎皎的同情或嘲笑，沒想到雲皎皎冷淡的說道:「男子漢不只會告狀，還會憑自己的本事令下人信服。」
「誰說我告狀了？」他傲嬌的否認了，不過卻默默地將雲皎皎的話記在了心裡。
食盒比平常的高了兩層，除了他喜歡吃的糕點，還多了兩樣小菜。
「怎麼這麼多？」他平時最討厭讀書，對聽書卻很感興趣，他聽說牢里的死刑犯在上斷頭台之前，會吃一頓好的。這個壞女人不會想毒死他吧？
「你不是說你餓了嗎？」雲皎皎翻了個白眼，真是人小鬼大。
他也翻了個白眼，彆扭的說道:「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小丫，去把我花瓶里的書拿過來。」他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邊解釋道，「我在榻上躺著太無聊了。」
「我聽你母親說，你不喜歡讀書，現在怎麼又要看起書來了？」
雲皎皎接過小芽手裡的書，他立馬叫嚷起來:「別看，別看，不許看。」
但是雲皎皎早就看見了，竟然是一本兵書，難怪要藏在花瓶里。按照齊雅琪對明瓊一貫的保護風格，決計不許他碰這些危險的東西。
「我已經看了。」
「那你不許告訴我母親。」
「如果我不呢？」
「我就告訴母親，說你欺負我。」
「明瓊，」雲皎皎嚴肅的說道，「你忘記我剛剛說的話了嗎？」
他憋紅了臉，半天才悶悶的說道:「你欺負人。」
「你是我弟弟，我不會欺負你。」雲皎皎上前摸了摸他的頭，不管他是否抗拒，「你這脾氣真隨你母親，我又沒反對你看兵書，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你不反對？」明瓊不信，「怎麼可能？打仗是要流血死人的，我知道了，你根本不在乎我，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母親是這樣教你的？」雲皎皎哭笑不得，「今天你母親來找我，決定以後讓我教導你，所以，你聽我的，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是每一個好男兒該有的志氣和魄力，你要像大哥一樣，無畏、堅強，不再尋求你母親的庇護，而是用自己的力量保衛慕容國，守護明府的平安。」
他沉默了一會兒，不服氣的說道:「壞女人，如果你不打壞主意，我就聽你的。」
雲皎皎笑了笑，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張紙，摁在明瓊的面前:「不過你大字不認識幾個，如果自己學，不知道學到猴年馬月去了，你需要一個師父。」
「這是什麼？」
「我給你找的師父，在上面簽字畫押。」
「我哪兒知道你給我找的師父厲不厲害？」他別過臉去。
「厲害。」雲皎皎誇張的說道，「他可是武尊的徒弟，單傳。」
「武尊，我聽說過，就是那個打遍江湖無敵手的莫知曉！我怎麼沒聽說過他的徒弟，他的徒弟不會不行吧？」
話還沒說完，雲皎皎一掌鉗住他的腦袋頂，強迫他的目光聚集到紙上。
「你初出茅廬，有武尊的徒弟教已經很不錯了，趕緊簽字畫押。」
「為什麼要簽字畫押，如果真的是武尊的徒弟，那我一定不會食言。」
雲皎皎不信，「我對你的了解不多，這樣我會比較安心。」
他翻了個大白眼，簽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字，按下掌印。
「你都知道我識字不多，對我的了解還不夠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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