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哎呀好害羞
陸硯清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已經將近凌晨兩點了,立即躺到床上。
可是翻來覆去許久之後還是睡不著,越來越強烈的某種情愫攪得他心煩意亂。所以為了發泄過多的熱量和激情,他只好坐起來打開電腦隨便進什麼遊戲找個傻逼狠狠的虐一頓。
反正,就遊戲這種事情來說,除了裴鳶已經沒有人可以玩的過他了。
凌晨五點,他終於覺得惹他惱怒的熱量已經退去了,他才關了電腦沉沉睡去。
經過兩個小時的淺睡眠,七點的時候鬧鐘響,陸硯清像要死掉一般沉痛的,起床。
至於為什麼不是拍掉鬧鐘繼續睡,因為強迫症外加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最重要的,是要不負裴阿姨的重託照顧裴鳶,去幫裴鳶買早飯。
頭重腳輕外加基本上坐了一夜導致腰疼的他鬼使神差的跳到裴鳶家的陽台上,推開她的門,床上的人兒呼吸均勻依然未醒。陸硯清猶豫片刻,打算還是過一會兒再叫醒她吧。
懶得再跳回去,他走出裴鳶的房間從裴家的正門出去。
他們所在的小區人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老居民了,所以相互之間都認識。陸硯清打開門的時候正好裴家對面的阿姨出來倒垃圾,看見陸硯清的時候瞬間傻掉了,手上的垃圾滑落丟了一地。
陸硯清禮貌的笑了笑,說,「阿姨早啊。」
阿姨……居然紅著臉跑開了。
陸硯清詫異一會兒,但是依然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他繼續下樓,樓下買雞蛋灌餅的王大爺看見他立即喊他過去,親切地跟他說,「小鹿啊,是不是買早飯啊?」
陸硯清點頭,剛想說買兩份的,然後又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還要呢,所以說要四份……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在買早飯的時候先想到裴鳶然後順便幫他們買的,他們肯定會氣死的。
王大爺答應一聲,開始做餅,一邊做一邊說,「小鹿啊,今天怎麼從這棟樓里出來了呀?」
陸硯清只覺得腦袋「哄——」的一聲響,人也清醒了許多。為什麼裴鳶住的這棟樓出來而不是他家住的那棟……為什麼一大早從裴鳶家出來……
難怪剛才的阿姨一副捉姦在床的樣子啊!天吶,裴鳶的貞操就這麼被自己毀掉了嗎?
王大爺看陸硯清立即擺出一副「完了完了被發現了」的樣子,立即安慰他說,「小鹿啊,爺爺知道的,經常從這裡看見你從自己家跳到小裴家裡,也經常看見小裴從他們家跳到你家裡。」
陸硯清覺得窘迫異常,這麼說裴鳶的貞操早就被他毀掉了?
「哎,你們年輕人就是好啊,」王大爺繼續說,「爺爺當年的時候社會政策不好啊,喜歡你王奶奶那麼多年,都不敢從她家牆頭上爬過去,那時候啊,偷情的話被捉住要浸豬籠的!」
陸硯清:「……」我們沒有偷情好不好!我們是清白的好不好!
「所以導致我二十七歲的時候才敢跟你王奶奶拉拉手親親嘴什麼的,哎喲喂,羞死人了……」王大爺一副沉浸往昔不能自拔的樣子。
陸硯清無奈的撫了撫額頭。
「哪像你們現在啊,才十七八歲的小男孩小女孩就可以在一起做任何事情了,爺爺真想再年輕五十歲再追我老婆一遍啊!」
陸硯清覺得人家一直說話他不回答有些沒禮貌,於是說,「那很好啊。」
王大爺繼續說,「但是你們以後從陽台上跳來跳去的時候注意點啊,別掉下去啊,摔壞了可疼人了。」
陸硯清微笑,「謝謝王爺爺提醒啊,我以後跳的時候會小心點的。」
無人可以抗拒陸硯清的微笑。王大爺只覺得要是自己的孫子也這麼乖這麼惹人疼愛的話他就天天在家裡給他做吃的了。
是王大爺不明白,長的好看不一定就是好人,表面乖巧不一定就人畜無害。
最後被色誘的王大爺掏出兩個水煮蛋遞給陸硯清,說,「你跟小裴還小啊,你們玩的時候要注意身體,尤其是女孩子啊。來,爺爺今天煮了兩個蛋,給小裴補補身子。」
陸硯清:「……」王大爺,您懂得還真多啊!
然後陸硯清提著四份食糧和兩顆蛋上樓,正要推開裴鳶家的門的時候,對面的阿姨突然探出腦袋,神神秘秘的跟他說,「過來,過來啊小鹿。」
阿姨她肯定也是誤會了吧……不過誤會也挺好的,陸硯清無良的想著,然後面帶微笑走過去。
阿姨伸手遞給他一桶白色的液體,香濃還帶著點點腥味。
「這是阿姨昨晚才從三河那邊的農場里擠來的牛奶,已經煮好了可以直接喝了,比你們平時買的加了防腐劑和什麼氰胺的牛奶健康多了,你拿去跟小裴喝吧,補身子。」阿姨臉紅紅的說。
補……補身子……
陸硯清:「……」話說你究竟臉紅什麼!該臉紅的是我好吧!
看陸硯清在那裡傻站著,阿姨硬把桶把塞他手裡,笑的格外有韻味,「拿去拿去,別跟阿姨客氣,你跟小裴都是好孩子!」
陸硯清尷尬,「謝……謝謝阿姨。」
話說小區里的人還真熱情啊,陸硯清這麼想著。經過一番折騰,他已經完全不困了。
回到裴鳶的房間,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她床頭的書桌上,正想叫她起床,裴鳶手邊的手機響了。
顯示是顧銘。
陸硯清按下接聽鍵,開口就說,「顧銘你丫的一大早打電話給裴鳶有和居心?你想做什麼?」
那邊的顧銘明顯沒想到會是陸硯清,後來反應過來的立即跟身後的沈風瀾說,「小風呀,居然是小鹿接的電話,小鹿昨天果然沒有把持的住啊。」
陸硯清:「……」今天肯定是諸事不順災星附體。
「我開始是先打給你的好吧,你沒接我才打給裴鳶的,」顧銘解釋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陸硯清:「叫裴鳶起床。」
然後陸硯清就聽見顧銘賤賤的聲音:「小風啊小風啊,你知道小鹿在做什麼嗎?小鹿在叫.床呢!」
陸硯清:「……」簡稱泥煤啊!叫別人起床能簡稱為叫.床嗎?!上海吊車廠能簡稱為上吊嗎?!少年包青天能簡稱為少包(騷包)嗎?!
顧銘興奮了一會兒,又問,「那你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現在感覺如何?」
陸硯清想了想,昨天打了半夜的三國殺又玩了許久的網游,現在的感覺……「腰疼?」
然後他明顯地聽見了那廂顧銘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然後用極為悲憤的語調說,「小鹿啊,你跟裴鳶真的是性別錯位嗎?人家這樣那樣之後不該是女生腰疼,女生叫.床,女生早晨起來買飯的嗎?」
陸硯清飽受打擊之後已經懶得再罵他了,用異常平靜的語氣跟他說,「浪費你們為了讓我跟裴鳶共處一室而嚇唬裴鳶這麼不珍惜生命的精神了,昨天的確是孤男寡女之夜,只不過我們打了半夜的三國殺,然後我回去沖了半夜的火線。」
陸硯清拿著手機,那廂顧銘久久不再說話了,估計他是覺得自己太令他失望了浪費他一片苦心痛哭流涕去了。
過來兩分鐘陸硯清正要掛電話,那頭傳來沈風瀾的聲音:「小鹿,顧銘他受不了刺激跑衛生間里憂傷去了。」
陸硯清:「哦,他有什麼事情沒說嗎?」
沈風瀾:「其實我們今天是打算喊你們去植物園燒烤放風箏的,最近是植物園的菊花節,你要帶裴鳶去看菊花嗎?」
菊花……這在陸硯清的思維中還是種高雅的擁有潔美的氣節的花。而且當裴鳶變得很奇怪之後,她老是說她最喜歡的花就是菊花了。於是陸硯清說,「好呀,當然去了,不過我要先喊她起床。」
然後掛了電話,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八點了,陸硯清蹲在床邊輕輕地對床上的人說,「小鳶,你要不要起床吃東西?」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裴鳶掙扎著睜開眼睛,朦朧中似乎看見一位身著白衣的俊秀少年從茫茫霧氣里走過來,他面帶溫潤如水的笑容和優雅迷人的氣度跪倒在自己面前,伸出手捏她的臉,說,「主人,你不認識我了嗎?」
這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年嗎?還是自己的手機或者電腦終於化為人形了?
「小鳶?」陸硯清看她迷茫而又不知所措的樣子,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是叫小鳶不是叫主人呢……裴鳶有一些清醒了,也看清眼前的人,是陸硯清不是漫畫少年也不是物品人形。
裴鳶坐起身來,這麼一動突然感覺下身濕乎乎的,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手掠過床單,然後伸出來,就看見手指上一片血色……
這是……
裴鳶還沒反應過來,陸硯清就覺得心突然被緊緊的勒住了,他握著裴鳶的手問,「小鳶你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小鳶……」
裴鳶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立即翻身下床把陸硯清推出去,臉上是從未見過的羞紅與窘迫,「我沒事我不會死掉的你先出去。」
由於太過急切,一不小心把床頭的那杯牛奶碰翻了,全灑在她的身上和床單上。
大姨媽真是世界上最喜歡給別人帶來驚嚇的東西了。
陸硯清被推出去之後,裴鳶把房間的門鎖上,回頭看床單上的血跡和那片白.濁,想要去學校里的跳樓聖地跳死算了或者直接把七X空間貼臉上悶死算了的感覺越發強烈。
為什麼這麼挫的事情都要被他看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