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它真的只是一種花

27.它真的只是一種花

廚房。

裴鳶把冰箱里的菜一股腦全部拿出來,西紅柿萵筍蓮藕山藥黃瓜牛肉豬肉鮮蝦蒓菜等等,然後一起丟進水池中。

陸硯清站在她身後,心裡有些彆扭。就算裴鳶好像還不會做菜,但是要是做的話,也只能做給他或者自己的家人吃才對啊。

他開口問裴鳶,「你跟他很熟?」

裴鳶回頭瞪他一眼,「不都是為了你么,你知不知道讓受君吃上攻君親手做的菜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陸硯清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讓我做?」

「是呀,人家千里迢迢的跑來找你,你就可以知道他用情究竟有多深了。太感動了。」裴鳶自顧自的陶醉。

千里迢迢……陸硯清扶額,「你要是十分想招待他的話,去我家讓我媽做飯好了。」

裴鳶用一種悲憤的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他,「親手做啊!要你親手做,你知道「親手」這兩個字有多重要嗎?」

陸硯清雙手環胸,別有意味地說,「小鳶,我想吃你親手做的菜。」

「好呀~」裴鳶從來不曾想到他的話都會有其他的意圖,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就期待媽媽不在家的時候露一手了!」

然後裴鳶把放進水池裡沖洗一遍的蒓菜拿出來,放在砧板上拿起刀就要切,陸硯清還可以清楚地看見俯在菜葉上的泥沙。

……讓她做菜真的吃不死人么。

他嘆了口氣,從刀下解救出還未清理乾淨就要上刑場的蒓菜,「小鳶,蒓菜很難洗的,而且它好像也不用切吧。」

「不用切?」裴鳶好奇地看著他,「用手撕?」

陸硯清:「……讓我來吧。」

裴鳶立即退到一邊,乖順地站在一旁看著陸硯清,他的手真好看啊,修長的骨節靈巧地穿梭在墨綠色的葉子中,低垂地眼瞼十分專註的看著手中的蔬菜,嘴角微微上揚,總覺得只要看著他就會給人很幸福的感覺。

他仔細地洗著每一片葉子,裴鳶神往地托起下巴,小鹿真是溫柔的人,果然是為了能讓受君吃到他親手做的菜才像對親生兒子一樣的對待食材的么。

處理好蒓菜,陸硯清從水池中拿出一塊五花肉放在砧板上,裴鳶立即衝過去拿起刀,興沖沖地說,「我來我來~」

裴鳶想切肉已經很久了。

陸硯清微笑,用濕乎乎的手捏了一下裴鳶的臉,「你會嗎?」

「你又小看我!」裴鳶有些生氣地說,「退一邊去看好了!」

「嗯……」陸硯清退到一邊,抬頭看見牆上掛著的圍裙,然後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浮現了穿著圍裙的裴鳶的樣子,那應該是出現在他和裴鳶的「幸福的婚後生活」里的形象吧。

於是他走過去把圍裙拿下來,此時裴鳶正像拿斧頭一樣雙手握起菜刀,把菜刀舉起來,舉過頭頂。

這個樣子正好為陸硯清提供了方便,他把圍裙遞過去,「小鳶。」

裴鳶轉身,正面對著陸硯清,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把圍裙套在她身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雙手攬住她的腰伸到身後,繫上圍裙的帶子。

可是這個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在擁抱吧。

所以裴鳶臉紅了。

她感受著他近在耳邊的呼吸,還有依稀可以聽得見的平穩心跳,而自己的心跳卻像狂風驟雨,每一下都兇狠地敲擊著她的理智。

她手中的菜刀,還高高的舉在頭頂。臉上突然間的熱度,差點使她雙手脫力。

這個圍裙,系了很長的時間。

然後陸硯清才與裴鳶分離,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還有裴鳶紅透了的臉頰。

「繼續啊小鳶。」他十分無良地裝作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裴鳶也回過神來,在心裡罵自己沒用,居然被一個類似擁抱的動作就嚇到了。人家小鹿可是有受的人了!而且還不止一個,更甚者從人到貓再到物理課本都囊括在內。

於是裴鳶轉身剁肉,手起刀落,砧板砰砰作響,肉塊濺了一地。

陸硯清無奈,「小鳶,你那是在碎屍不是切肉啊。」

裴鳶皺著眉頭望著飛的到處都是的肉,回頭詢問般的看著陸硯清,「那要怎麼切?其實你也不會的對吧?」

陸硯清微笑,走到她身後,以從背後擁抱的姿勢用自己的兩隻手分別握著她的手,左手按住砧板上的肉,右手拿著刀,刀鋒離裴鳶的指尖很近,可是裴鳶難得的沒有覺得尖銳物體靠近的恐懼。

他手上淡淡地溫度,如此令她安心。

肉塊在她和他的刀下變成薄薄的肉片,他的心跳這次是直接敲擊在她的背上。

這樣的距離讓裴鳶覺得彆扭,所以她的心跳又不由自主的加快,可是她感覺到他的心跳卻依然是平穩有力,毫無慌亂。

果然是自己多想了,這就只是單純的言傳身教而已,她怪自己怎麼會想到很多……很奇怪的情愫。真是的,總是把小鹿想歪了,人家可是有受的人了,怎麼會……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樣的想法的吧。

那塊肉,就算切得再慢,也終於全部切完了。她連忙抽出自己的手,身體也不算太靈巧的脫離他的懷抱,她能感覺到自己從脖子到耳根的熱度,卻看不見自己臉上讓人心痒痒的緋色。

陸硯清情不自禁地腦補了古代某位昏庸無道的君主,每日貪歡不早朝的時候,都會對眼前如珠似玉的女子說,「你這個惹人的小妖精!」

他現在也想這麼跟裴鳶說。終究沒說之後,他開始慶幸自己不是古代的君主。

「那接、接下來要怎麼辦?」裴鳶有些慌亂地問。

相對於她的慌亂,陸硯清就顯得格外平靜,這使他在某種程度上贏了一回合。

他笑著問道,「你不是說你會嗎?」

這是在嘲笑嗎?裴鳶氣呼呼地說,「你當我沒問過。」

陸硯清還是保持著他那溫和而且僅僅只在看裴鳶的時候才會有的寵溺笑容,在她耳邊曖昧的說道,「接下來就是做啊。」

「做」這個字,身為腐女的裴鳶一霎那想多了。緊接著又在心裡懊惱地猛搖頭——小鹿才不會是這個意思!

陸硯清如願以償地看見裴鳶想歪了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實際上誰知道他到底幾個意思呢。

「你笑屁啊!」裴鳶原形畢露了,「我不做了,不好玩。」

說完就要出去,陸硯清哪能讓她出去,外面還有個隱形情敵坐在客廳里呢,再說,他怎麼能放棄這麼好的單獨相處的機會。

於是他拉住裴鳶的手腕,說,「你看好了,跟我學著點,以後你要是嫁了,做飯什麼的可都是妻子的活。」

都是妻子的活?裴鳶想他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是說他會做菜所以他實際上是個受嗎?不是不是,那也太逆了,小鹿就算會做菜,會洗衣服,會帶小孩,善良有愛心,有耐心,對誰都很溫柔等等受該具有的特徵,但是他絕對是攻!不會錯的!

接著陸硯清打開煤氣灶和油煙機,點火,倒油,放肉,切蔥蒜,動作優雅流暢,裴鳶站在一旁看著他的手,完全忘記看做菜的步驟了。

小鹿真是全能好老公啊,裴鳶在心裡讚歎,周司高老師陸爸爸爪黃飛電還有物理書他們以後一定都會很幸福吧。

幾分鐘之後,陸硯清帥氣地將炒好的菜乘到盤子里,後頭問裴鳶,「你要不要試試?」

「啊?」裴鳶回過神來,要她試試嗎?可是剛才完全沒有看步驟光顧著腦補意淫了怎麼辦?

陸硯清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沒學會,過去揉了揉她的頭頂,「炒菜控制火候力度時間什麼的都很難的,你還是慢慢學吧,現在先做涼拌菜好了。」

「這樣啊……」裴鳶鬆了口氣,不是自己學不會而是它太難了。然後又注意到陸硯清放在她頭髮上的手,一把將他的手拍開,有些生氣的說,「喂!你的手上都是油啊!」

陸硯清訕訕地縮回手,笑容可掬地說,「大不了我幫你洗頭髮好了。」

「還是算了吧,」裴鳶說,「那麼涼拌菜要怎麼做?」

陸硯清指了指水池中幾節脆生生的黃瓜,「就涼拌黃瓜好了,洗乾淨切成片,油鹽醬醋蔥蒜末,挨個往裡面加。」

嗯,聽起來的確很簡單的樣子,裴鳶想。

於是裴鳶照做,不一會兒,一盤涼拌黃瓜就做好了。但是裴鳶覺得這樣會不會太簡單了?而且就這麼一種顏色也不好看啊~

黃瓜黃瓜,一提到這種蔬菜裴鳶就想起了菊花,於是她突發奇想,在廚房的窗台上剪了幾朵半開未開的菊花,洗乾淨就要往涼拌黃瓜里放。

陸硯清大驚,連忙拉住她,問「小鳶,你想幹嘛呢?」

「我媽媽說,菊花清熱解毒,做菜做葯什麼的也是極好的。」然後把那黃橙橙的菊花放了進去,端起它就要拿出去。

陸硯清嘴角抽搐,不過裴鳶第一次做的菜,還是要他先嘗的,於是他夾了一塊黃瓜放進嘴裡。

「好吃嗎?」裴鳶問。

「……嗯。」——好咸。

裴鳶滿足地把這盤健康又好看的菊花涼拌黃瓜端了出去。

等了好久的周司看著這盤看起來很好看的菜,不由讚歎,「哇,裴鳶你真厲害啊,這什麼東西被你做的跟菊花似的,真好看啊。」

——那就是菊花。

周司滿含期待的夾了一朵菊花放進嘴裡,沒有注意到陸硯清在一旁竊笑。

入口,放了半罐鹽和菊花獨特的苦澀。

周司臉上的表情,真可謂豐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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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梅哪有那麼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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