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喲~少年犯們

45.喲~少年犯們

周司還不理解為什麼自己一哭別人都不哭了,而且好像還有要笑出來的衝動。他覺得這樣很不爽,於是不哭了看著他們,「怎麼?是不是覺得你們的人生瞬間又有了意義?」

三人齊刷刷的點頭。

周司撇了撇嘴巴,最終沒有說出來任何話。

沈風瀾看陸硯清,覺得他也沒那麼難過了,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於是他說道,「原來二貨存在的意義真的是治癒和搞笑啊,小鹿說的真對!」

「喂!」周司暴怒。

「好了好了,」陸硯清從花台上站起來,「總之謝謝你們了,現在我感覺不是那麼難過了,我們回家睡覺吧,快到凌晨兩點了吧。」

顧銘看了看手錶,「正好凌晨兩點,回家吧回家吧。」

於是他們從天橋下走出來,車子什麼的都放在不遠處的小巷子里,幾個人一起過去推車。

雖然已經是這樣的時刻,他們所在的地方卻還是燈火輝煌,總有些崇尚夜生活,或者是必須夜裡才能生活的人類活動在城市的角落,凌亂的社會的縮影。

四人排成排走在路上,經過剛才的發泄,彼此都了解了隱藏在彼此心內的傷痛,原來什麼光芒四射都是裝給別人看的。

突然,身後傳來摩托車轟轟的聲音,走在中間的顧銘拉著沈風瀾向邊靠了靠,可是那摩托車還是擦著沈風瀾邊上開了過去,後面緊跟著又是一輛。

本來幾人並沒有想說些什麼,反正都沒出什麼事情,可是那兩輛低重音的摩托車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停了下來,坐在第一輛摩托車上的黃髮男青年轉過頭對著陸硯清他們四個人打罵:「你他媽的大半夜的想死啊擋在路中間!我艹我摩托車都被撞壞了!」

後面一個同樣也是一頭長長亂亂的黃髮的青年男子走下來,惡狠狠地對他們四個人說:「賠錢!我們的摩托車被撞壞了!」

陸硯清他們反應過來了,原來是遭遇到了訛錢的社會青年了。

但是他們並沒有誰在意這兩個人,陸硯清注意到沈風瀾一直捂著胳膊,就問道,「小風,你的胳膊受傷了?」

沈風瀾對他笑了笑,「估計是擦破了點皮。」

那兩個青年又罵罵咧咧的說了些髒話,周司不由地覺得好笑,便問沈風瀾,「你平時怎麼鍛煉的啊沈風瀾同學?看起來弱不禁風居然把人家的摩托車都撞壞了。」

沈風瀾無語。

顧銘一直皺著眉頭。突然間他拉開沈風瀾一直捂著胳膊的手,看見他手掌下面一道長長的口子,沒有出血,破了點皮。

顧銘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現,但是他們三人皆感覺到一股壓抑的氣息隨即漫延開來。

沈風瀾知道顧銘怒了,立馬安慰他:「我說了只是破了點皮嘛,不礙事的。」

陸硯清也立即捂住顧銘攥緊的拳頭,勸他:「顧銘你別衝動,現在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吧。」

「什麼?想走?」撞了沈風瀾的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把摩托車開到他們身邊,「你們沒賠錢休想走!」

顧銘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人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腦袋,立即又想到為什麼要,於是擺正了身子,跟顧銘對視。

顧銘一句話都沒有說,從鼻子里冷哼一聲,一腳踹在他的摩托車上,將那人連車一起踹倒在地。

整個摩托車的重量都壓在那人一條腿上,估計是絕對比沈風瀾傷的重了。

那人一整哀嚎,另外一個想都沒想立即從摩托車後面抽出一把短刀,罵了幾句說道,「別尼瑪敬酒不吃吃罰酒,都敢在這個時間來這個地方了,老子還怕出人命嗎?!」

他們都知道這打架是在所難免了,顧銘看了看沈風瀾,對他說道,「既然受傷了就好好獃一邊,別聽見打架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蹲下抱頭,保護好腦袋!」

沈風瀾嘴角一陣抽搐……今天晚上他的確有打架的衝動,所以聽見那人這麼說立即激動起來了。而且自己胳膊上的傷,根本就不算傷嘛,但是顧銘這麼一說是什麼意思?把不把他當哥們啊?!

陸硯清眼前一亮,這不就是小鳶常說的攻寵受嗎?——保護小受,不讓他收到一點傷害,如果收到了傷害就要把傷害小受的那人碎屍萬段。

真是哪一點都符合啊!

然而陸硯清體內代表理智的那一部分又蘇醒了,他連忙拍拍自己的腦袋,想要把這些奇怪的思想驅逐出腦海。既然裴鳶都已經那麼說了,再滿心滿懷都是她那就是自己犯賤,自然也不可以以她的思維思考事情。

陸硯清轉身對周司說:「一邊站著,否則四打二不公平。」

一直都沒有任何打架經歷的周司內心也很期待能夠打上一架,可是看了看對方的架勢,有些不安,並且難得的關心起了陸硯清,對他說,「可是他們有刀。」

陸硯清根本沒有正眼看那人,只用餘光略略看了一眼,高傲冷艷,然後帥氣的把自己手中的垃圾袋甩向那人握著刀柄的手上,「哐當——」一聲,刀落到了地上。

「沒了。」陸硯清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

那兩個社會青年明顯被惹怒了,另外一個從摩托車下拽著刀爬起來。

他拖著一條腿,舉起刀砍向陸硯清,卻沒想到身後顧銘一個勾拳再次將他撂倒在地,那人慘叫一聲,驚天動地。

還沒等他們再次出手,隔壁樓房不知道是幾層,潑出來一盆水,然後聽見某位大媽罵罵咧咧的聲音:「吵什麼吵啊!現在都幾點了啊?!明天不要上班啊?!你們這群敗類,社會殘渣,我告訴你們我已經報警了,你們等著吃牢飯吧!敗類!」

報……報警……

聽見這兩個字,那兩位小青年立即推上摩托車跑了。陸硯清他們相互看了看,臉上都浮現出擔憂的神情。

「是大嬸嚇唬我們的吧?我們也沒打幾分鐘啊……」沈風瀾說道。

「打架看的是性質不是時間長短。」周司適時的補充一句。

「……我們這樣的時間,」陸硯清想了想,又看了看地上剛才二人沒有帶走的刀,說道,「估計是屬於性質惡劣的。」

「那我們怎麼辦?」雖然這樣問了出來,但是顧銘的臉上依然很平靜。

「還能怎麼辦?」周司說,「趕緊跑唄。」

四人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於是極有公德心的陸硯清和沈風瀾撿起他們的垃圾袋和刀,打算逃跑。

可是命運是如此奇妙,他們還沒來得及跑,警車已經無聲無息的靠近了。

一切都出乎他們的預料,比如為什麼警車沒有嘀嘟嘀嘟的聲音,比如那個大嬸真的不是開玩笑,比如警察哥哥們一看見他們手中的東西二話不說把他們幾個全部塞進了車裡。

去往警局的路上,聽著警察哥哥們抱怨「這麼晚了還在居民區火拚,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公德心啊,是不是不把人民警察當人看吶混蛋~真是一群敗類」什麼什麼的,一會兒就到了警局。

在靠近警局之前,陸硯清心裡就開始忐忑不安,因為……去的好像真是他爸爸所在的警區。

進了警局之後,四個人雖然很害怕,但是心裡都有些莫名的激動。可是在看見正坐在裡面優雅的端著一壺茶的和藹大叔的時候,除了周司之外的三人全都驚呆了。

沉默良久,還是最懂事最乖巧的沈風瀾先開了口:「陸叔叔,您這麼晚了還要工作啊?」

「本來是睡了的,」陸爸爸放下手中的茶杯,「可是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我家兒子不見了,所以就過來警局了。」

「爸……」陸硯清弱弱的叫他。

「別叫我爸,叫我陸警官。」陸爸爸面帶微笑,「先去錄個口供吧,少年犯們。」

少……少年犯……

陸硯清覺得很鬱悶,明明還沒有怎麼打架呢就變成少年犯,那早知道這樣的結局的話就再打一會兒了。

幾人分別被帶進不同的房間,陸爸爸帶著陸硯清去錄口供。

「姓名?」陸爸爸拿著筆很認真的問。

「爸……」

「別叫我爸,叫我陸警官。」陸爸爸再次說道,「我問你姓名?」

「……陸硯清。」

「年齡?」

「17。」

「性別?」

「……」

「好吧,那你說說問什麼打架?」陸爸爸問。

「有兩個人,欺負沈風瀾……」

「真的是這樣?」陸爸爸笑的十分狡黠,「只是因為欺負沈風瀾所以你心情不好大半夜跑出去跟社會青年打架還很沒有公德心的吵得其他人睡不著?」

「……」陸硯清很無奈,「好吧,我那麼晚睡不著不是因為沈風瀾。」

「因為裴鳶?」陸爸爸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樣子。

「爸……」

「你的心思我難道不知道嗎?」陸爸爸走過去拍拍他的腦袋,「可能是小丫頭現在還不理解,我兒子這麼好,學習打架什麼都會,總有一天她會發現你的好的。」

「可是我……現在好難過……」

陸爸爸沒有繼續安慰下去,他的表情突然也很傷感,似乎回憶起了以前的事情。

「爸,我們回家吧,我好睏,要睡覺了。」陸硯清打斷陸爸爸的回憶。

「出來打了一架終於困了嗎,」陸爸爸調侃他,「看來以後失眠就得出來找人打架啊。」

「……爸,剛才你一臉難過是想到了什麼嗎?」

想到了……他們父子兩,好像遇見了同樣的問題。

不過他最終,沒有跟當年真正愛的女孩在一起。

所以,他的兒子,會不會也最終只能愛上別人,在時光的侵蝕下淡忘當年的情感,在相濡以沫中習慣真正會和自己在一起的人?

「爸,別走神了,我們回去吧。」陸硯清伸手在陸爸爸面前揮了揮。

「行,我們回家。」陸爸爸說,「不過你們幾個打架的事情還是要通知學校。」

陸硯清:「……」

「別裝出可憐的樣子不說話看著我,」陸爸爸擋住陸硯清可憐巴巴的眼神,「法不容情,必須要讓學校對你們進行批評教育。」

對於如此正直的父親,陸硯清,只能默默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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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梅哪有那麼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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