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胡家村
天空陰沉沉的,烏雲越壓越低,似要把天地連起來一樣。
街上的行人匆匆的往家趕,大家都知道,要下一場大暴雨了!
一座廢棄的樓房頂上,一道單薄的身影站在那裡,她仰起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閉上眼,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突然,她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而她的身體在摔到地面的那一刻卻瞬間被一道金色的光芒包圍了起來,下一刻,地面上恢復了原樣,哪裡有什麼人影!
***
「快來人啊,有人跳河了......」
藍錦繡突然睜開眼,卻感覺到自己是在水中,而且,一直在往下沉。
而不遠處,好像有人在大聲的喊著有人跳河了。
她趕緊屏住呼吸,撲騰著向水面浮去。
「呼!」
等她露出水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向周圍看去,就發現這裡是個淺水灣,不遠處是一條緩緩流淌的河流,以水速看,這裡應該是平坦地勢。
而在河灣的河灘上,此時正有幾個人在奔跑著。
這裡是哪裡?自己不是跳樓死了嗎?那下降時的失重感,那突然間傳遍全身的撕裂般疼痛她在合上眼前,還記得的清清楚楚。
對了,好像在合上眼前,曾看見一道金光眼前閃過!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河邊跑來,「娘,娘,嗚嗚,娘,你不要寶蛋了嗎?嗚嗚,娘,娘......」
藍錦繡皺眉看著那個跌跌撞撞的的身影,竟然感覺到心間一疼,突然,她頭疼欲裂,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慢慢向下沉去。
***
「嗚嗚嗚,娘,你醒醒啊,你再不醒他們就要把你埋到土坑裡了,娘!」
「嘶,好疼!」
藍錦繡再次有知覺,就是渾身的疼痛和這一聲聲孩童的哭泣聲。
她慢慢的睜開了眼,就看到黑呼呼的屋子裡,眼前似乎趴著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正在哭泣著。
「你,是寶蛋?」她不確定的問道。
此時,她腦中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她得確認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她藍錦繡,就是穿越重生了?
「咦,娘,你醒了?」那小腦袋聽到藍錦繡說話,頓時抬起頭來,滿是淚水的小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藍錦繡輕輕的點了點頭,想起來,渾身的疼痛提醒她,此時對於她來說,動一下都是奢望。
「呲,呲,嘩......」
幾聲聲音過後,屋內亮了起來。
錦繡轉頭看到這孩子的手上拿著兩個很像是書上所畫的火鐮和火石。
「娘,你先別動,水爺爺說,你睡一晚上明天就會有氣力了。」寶蛋趕緊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開心的趴的靠近錦繡,低聲說道。
「好,」錦繡沖著寶蛋點了點頭,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孩子長的很標緻,很好看,大概四五歲,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唇紅齒白的,很是可愛。
「娘,你身上的衣服是水爺爺家的嬸子幫你換的,你放心,沒有外男看到你的身子,你的清譽還在。」寶蛋靠近藍錦繡,又低聲道。
錦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凝神想了一下腦子裡的記憶,頓時沉默了,也有些心疼這孩子。
這母子倆活的是如此的不易,如此的艱難,這個原主竟然還把孩子教的這麼好,這麼懂事,真是難為她了。
「好,寶蛋累不累,想不想睡覺,來。」錦繡輕輕的拍了拍身邊。
寶蛋臉上一喜,乖乖的挨著她躺下,小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衣服,把頭輕輕的枕在了她的胳膊上,頓時乖乖的,幸福的閉上了眼,娘沒死,真好!
錦繡也默默的閉上眼,消化今日這不可思議的變故。
她藍錦繡大難不死,竟然穿越重生了,原主叫藍秀兒,眼前這孩子叫胡寶蛋,是原主的孩子。原主是這個叫胡家村的一戶人家的大兒媳。婆婆叫胡竇氏,公公叫胡四海,村裡人稱四大爺。這老兩口一共生了三個孩子,兩個兒子大,一個女兒小。大兒子叫胡意林,小名大狗,二兒子叫胡意根,小名二狗,女兒叫胡意蘭,小名蘭蘭。
而藍錦繡在原主的記憶里,發現了幾處不對勁的地方,比較可疑。
第一個,她在原主的記憶里,最多只追尋到五年前的記憶,也就是說,正好是在藍錦繡進了這個家門,生下孩子之後的記憶,而在那之前的,關於她是什麼時候嫁入這個家的,怎麼生孩子的,並沒有一點記憶。
第二個,這個寶蛋,是原主為這家的大兒子生下的兒子,按說,是這個家的長孫,可這個家的人,卻沒有一個稀罕這孩子的,甚至有時候還會罵他是個小雜種,掃把星。平時更是是不是的要找借口餓著母子倆一兩頓。
第三個,這家的大兒子,也就是原本的丈夫,在原主的記憶里,是四年前去世的,也就是這孩子一歲時去世的,而在有記憶里的那一年裡,那個人,並沒有和原主行過房事。而原主的記憶里,對於那個人的長相和印象也很模糊,好像那個人也並不喜歡這個兒子。
為什麼?
藍錦繡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這些事情,卻想不明白。
身邊傳來了寶蛋平穩的呼吸聲,這才是個五歲的孩子啊,這麼懂事,在今日知道自己娘去跳河了后,他一定嚇的夠嗆吧?這麼瘦弱的孩子,這一家人,卻每日只給娘倆一頓飯吃,卻讓娘倆做著家裡那永遠做不完的活,簡直就是在當奴僕使喚啊!
「二狗,你去看看那個喪門星死了沒,死了的話就趕緊跟你爹用門扇抬出村外去埋坑裡,記得填平了,別被人找到痕迹,不然容易給咱們家惹禍上身。」
突然,院子里傳來了婆婆胡竇氏那惡毒又無情的聲音。
「好嘞,娘!」是一個年輕人開心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藍錦繡的心裡條件反射的一顫。
這老虔婆,真是心思狠毒,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可見這女人這輩子也沒個善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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