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討要月供
「大小姐，老奴不敢。」
儘管憋著一肚子氣，劉管家也不敢在這時發泄出來，只得弓著身子低頭認錯。
「不敢，那自然是最好的。」
蘇語嫣翻看著手裡的賬本，漫不經心將周圍的小廝掃視了一遍。
感受蘇語嫣的目光，小廝們探究的眼神立刻收了回去，低頭老老實實做著自己的事。
劉管家時不時看一眼院門，心裡直罵那出門去的小廝是個蠢的，竟是這麼久都沒能將柳氏請來。
發現蘇語嫣認真看著手裡的本子，劉管家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摩挲著手，劉管家覺得蘇語嫣過來庫房，這件事情定然不簡單。
想著那小廝竟還未將柳氏請過來，劉管家咬了咬牙，額頭上已布滿了層層薄汗。
柳棲閣
報信的小廝急急忙忙跑到柳雲院子外頭。
「匆匆忙忙像什麼話？若是衝撞了夫人，你賠得起么？」
出門倒水的晴歡差點碰上小廝，皺著眉頭教訓。
「晴...晴歡姐姐，不好了，大小姐去庫房鬧事了。」
小廝喘著粗氣，捂著肚子焦急道。
「大小姐？她能去庫房鬧什麼事？」
聽到大小姐三字，晴歡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幸得昨日里不是她去誣陷大小姐，不然被打死的就是她了。
都怪翠竹那丫頭，還讓她作證，要是大小姐也記恨上了她......
想到這，晴歡打了個冷顫。
「大小姐來勢洶洶，劉管家讓小的來通報夫人，還勞煩晴歡姐姐知會夫人一聲。」
小廝終於緩過了神，抱拳行了個禮。
「罷了罷了，我這就去通報夫人，你在這等著罷。」
晴歡揮了揮手，抱著臉盆轉身回了院子。
「夫人。」
晴歡疾步走到正坐在梳妝台前的柳雲身後行了個禮。
「嗯，何事？」
柳雲閉著眼睛，享受李嬤嬤的按摩。
「外頭來了個小廝，說是大小姐去了庫房。聽那小廝的話語，大小姐...只怕是來找事的。」
晴歡抬眸看了眼李嬤嬤，隨即又低下了頭。
「庫房？這個賤蹄子！」
柳雲猛然睜開雙眼，回身看著晴歡。
「是，大小姐的確去了庫房。」
「行了，你先下去罷。」
「是。」
晴歡福了福身，離開了房間。
「夫人，大小姐莫不是已經知曉了那件事？」
李嬤嬤看著柳雲，眼底滿是擔憂。
「不可能，多久的事了，那小賤蹄子那會才多大？怎麼可能知曉。」
柳雲站起身，輕輕地錘著自己的手掌。
「走，既然這丫頭片子來找事，那咱們就去看看她能掀起多大的浪！」
庫房
劉管家心不在焉地應著蘇語嫣的話，眼睛一直盯著院門。
蘇語嫣斜晲了劉管家一眼，將手中的賬本扔給了他。
「這上頭記著的，是劉管家當差這些年來剋扣了本小姐的例錢。」
蘇語嫣邊說，邊朝著院子里記賬的房間走去。
「今日本小姐過來，便是來向劉管家拿回屬於我的這一份。」
劉管家翻看著手裡的賬本，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捏著賬本的手微微顫抖。
眼看著蘇語嫣就要推開記賬房間的門，劉管家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大小姐，您這話可就是冤枉老奴了，老奴怎麼敢剋扣您的例錢呢？老奴就是天大的膽子也做不出如此的事情啊。」
理直氣壯地反駁叫蘇語嫣差點笑了，睜眼說瞎話這本事和柳氏那兩娘女學得真是出神入化。
「我看劉管家膽是不大，說不準就是本小姐冤枉你了？」
輕聲一笑，蘇語嫣敏銳地捕捉到了劉管家眼裡的那一抹鬆懈。
「跪下！」
蘇語嫣臉色一變，狠厲之色頓顯。
劉管家身子猛然一抖，後背禁不住生出絲絲縷縷的寒意。
周圍的小廝也被蘇語嫣突然的厲聲嚇得心尖一顫，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了。
劉管家何時受過這般的侮辱，更何況面前還是那個毫無地位的大小姐，憤怒迅速掩蓋下畏懼。
站直身子，劉管家直視著蘇語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大小姐，老奴好歹也是在這丞相府待了十多年的老人了，就連老爺和夫人都不曾對老奴如此，您這般莫不是過了些？」
「啪——」
蘇語嫣手起落下，動作迅速的一巴掌揮在了劉管家臉上。
劉管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大小姐，您...憑什麼打老奴？」
「憑什麼？」蘇語嫣冷嗤一聲，「就憑本小姐是主子！」
劉管家氣得臉色清白，抖著手，指向蘇語嫣。
「你...」
「劉管家，你以為你是柳氏使路子安排進來的，我就拿你沒辦法？你可不要忘了！本小姐才是這丞相府的主子，柳氏說好聽點是個妾，不好聽的也就是個奴。」
蘇語嫣狠狠拍下他的手指，一點點逼近他，嘴裡的話越發沉重。
「今日本小姐打你都是輕的。若有下次，本小姐讓你滾出這丞相府！」
柳雲過來時，見到這樣的場景皺起了眉頭。
「嫣兒啊，出什麼事了？」
呵，來的倒是挺及時。
蘇語嫣轉身時，莞爾一笑，彷彿剛才那般都是柳氏的錯覺。
「姨娘怎麼過來了？嫣兒不過是替姨娘教訓下這不聽話的奴才罷了。」
見到柳氏，劉管家頓時有了底氣。
「夫人。」
柳雲瞥到劉管家臉上的巴掌印，臉色陰沉了下來。
「嗯，劉管家，這是何事？」
「夫人，老奴冤枉。今日大小姐來到庫房吵著鬧著責怪老奴，老奴實在抵不過，這才讓大小姐闖了庫房這重地。」
劉管家垂眸，停頓了片刻，看了眼一旁一臉笑意的蘇語嫣，這才接著將下頭的話說了出來。
「都怪老奴無用，您若是責罰老奴，老奴必定不會有半句怨言。」
「哦？嫣兒，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如此無理取鬧呢？」
柳雲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眾人聞言，看好戲的眼神都望向了她。
這劉管家和柳氏還真是好本事，這就給她扣上個無理取鬧的罪名了？
蘇語嫣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回答：「如此便輕信了下人的話，給嫣兒亂扣罪名。看來昨日姨娘吃的教訓還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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