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尋找家人
苗苗以為她說了一堆陸鶴安的好引得百里三月生氣了,所以百里三月才會那樣看著她。
一時間,生生把她給急哭了。
她這一哭,百里三月也回過神來。
「苗苗,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同小姐說,小姐幫你出氣。」
百里三月被她這一哭搞得手忙腳亂,她哪會安慰人啊,只能拿著帕子不停的給苗苗擦眼淚。
「小姐,你沒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你不會是以為我生氣了所以才哭的吧?」
百里三月被她問的一愣,隨即擰眉反問了一句。
正等著苗苗的解釋卻不料苗苗聽了這話扁了扁嘴突然一頭扎進她的懷裡嚎啕大哭,「哇!嚇死奴婢了,小姐你都不知道你剛才看我的眼神有多嚇人,就像要把我攆成肉泥一樣!」
百里三月哭笑不得的看著扎在她懷裡哭的傷心的苗苗兩隻手懸在半空。
愣了半晌,才把手放在苗苗的背上一點一點的為她順著氣,輕聲細語的哄著:「好了,怪我怪我,方才那眼神不是看你的,只是想起一些從前的事而已。」
苗苗聽了這話低低的啜泣了兩聲,悶聲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把你攆成肉泥呢!好了,快別哭了,多大的人了還想幾歲一樣,當真沒出息。」
話音落地,苗苗又開始哭上了,一邊哭一邊還碎碎叨叨的說道:「啊!小姐不光嚇唬我還嫌棄我了……嗚。」
百里三月被她哭的沒辦法了只好拿起桌上的紙條,輕聲說道:「你再哭這紙條可就不給你看了。」
聞言,苗苗騰的一下從她懷裡直起身子,迅速擦乾臉上的眼淚。
發覺百里三月在看她之後硬是連啜泣聲都給憋回去了,「奴婢沒哭。」
「你呀!拿去看吧。」
苗苗一把抓過她手中的字條,生怕她反悔一樣,跑的老遠才肯看。
片刻過後,苗苗噘著嘴走到百里三月的身前扔下字條埋怨道:「什麼嘛!這種事情陸大人直接來跟小姐說不就好了,何必搞得這麼神秘,害我白高興一場。」
「去把夏玉奇叫來,我們現在就起身去找馬夫的家人。」
苗苗噘著嘴轉身離開了,百里三月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失笑。
這丫頭,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郡主。」
片刻過後,苗苗帶著夏玉奇來到了百里三月的卧房。
夏玉奇一進門就撩起袍子跪在了屏風外頭,高聲說道:「多謝郡主為草民解圍,草民無以為報。」
「這是幹什麼,快些起來吧,不過舉手之勞。我都聽苗苗說了,此事你更該感謝陸大人才是。」
百里三月話雖這麼說,心中卻樂開了花。
現在就無以為報了,往後讓你無以為報的事情還多著呢!
「郡主過謙了。」
「別說這些客套話了,進來吧,有事跟你商量。」
話音落地,夏玉奇也不客氣,站起身子走進內室等著百里三月開口。
郡主閨房原本外男是不得入內的,只是他們如今在外頭說什麼都怕隔牆有耳,百里三月只能出此下策了。
「陸大人今日給我傳話,說車夫死了他的家人卻未必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看?」
聞言,夏玉奇眼前一亮,猛地抬起頭道:「陸大人過人機智過人,先前怎麼沒想到呢!」
「看來你也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夏玉奇蹙著眉想了想,面上多了幾分猶疑,「可是,我們並不知道那車夫的家住在何處,京城這麼大上哪找去?」
「這個簡單。」苗苗突然站出來一臉驕傲的說道:「京城人家雖多,可是他們家死人了呀!我們只要看見有掛白的人家進去一問便知。」
百里三月笑了笑輕聲說道:「恩,雖然笨拙些卻也是個辦法。」
正說著話,顧起自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卷宣紙。
他目不斜視徑直走到百里三月面前,宣紙攤開上面赫然是一副地圖,「畫好了。」
「恩,你去吧。」
百里三月揮了揮手,顧起便走到窗前縱身一躍消失不見了。
見狀,百里三月暗自搖頭,還是改不掉這個習慣。
「小姐,這地圖是幹什麼的?」
「有了它我們便能毫不費力的找到車夫的家人了。」
苗苗聞言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驚呼道:「小姐早就想到了!」
「自發覺車夫出事之後我便讓顧起去大理寺門口蹲著,車夫死了,大理寺查案的同時也要給家屬報信的,順藤摸瓜便找到了。」
「小姐跟陸大人還真是心有靈犀。」
苗苗驚嘆的同時發覺百里三月斜眼看著她,隨即又補了一句,「但是還是小姐聰明,小姐比陸大人先一步想到了這一茬。」
「行了,我們現在就出發,以免夜長夢多。」
話音落地,幾個人便坐著馬車離開了郡主府,順著地圖一路兜兜轉轉走到城郊的一個破舊茅草屋才停下。
「郡主,就是這裡了。」
車夫說著話,拿著身旁的梯子放在馬車旁邊,順手撩開了車簾。
苗苗蹦蹦跳跳的下了車,隨後伸出一隻手將百里三月扶了下來。
「有人嗎?」
茅屋雖然破舊小院卻十分乾淨整潔,看上去是被人精心打掃過的,想來這也是個正經過日子的人家。
只可惜,竟然受了無妄之災。
百里三月站在緊閉著的院門前輕聲喊了一句。
過了半晌,裡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會不會是主人家出去辦事了,你看這院門都上鎖了。」
夏玉奇擰眉看著破舊的院門,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原本以為這一趟算是白來了,說不上要在門外等多久卻沒想到百里三月一聽這話挑了挑眉輕聲說道:「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這不好吧!」
夏玉奇被她突如其來的想法驚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別人的家,他們不請自來已經算是很不客氣了,現在又要趁著主人不在爬牆,實在是……於理不合。
他已經找不到什麼形容詞可以形容現在的心情了。
晃神的功夫,百里三月已經進了院子,這茅屋本就沒有圍牆,周圍只有一圈半人高的柵欄勉強能稱作院牆。
百里三月撩起裙子輕輕一邁便輕鬆進了院。
隨後,她回過頭看著已經嚇傻了的夏玉奇輕聲說道:「還等什麼,進來吧!」
說話的功夫,苗苗也跟著進去了,院外只剩下夏玉奇焦急的踱步,猶豫再三還是跟了進去。
房門沒有鎖,百里三月輕輕一推便開了。
屋內沒什麼陳設,呼吸間還有一絲木頭的清香,到處都是一塵不染的樣子,只是桌上有些浮灰。
百里三月上前抬手抹了一下桌子,指尖頓時沾上了許多灰塵。
見狀,苗苗趕緊拿出帕子給她擦手。
「不用擦了,等回去洗手就是了。」
百里三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躲開苗苗伸過來的手徑直走到衣櫃旁邊,抬手一拉,櫃門打開。
只放著幾床縫著補丁的被褥的衣櫃也證實了她的猜想。
「回去吧,這家人已經離開有幾天了。」
夏玉奇擰眉問道:「郡主怎麼知道這家人離開了,這被褥不是都還在呢嗎?」
「在院外的時候我就發覺這院子裡頭雖然東西不多卻收拾的整整齊齊,可見這家的女主人是個十分愛乾淨的,可是我們進屋來桌面上竟然有灰塵,你覺得一個如此愛乾淨的女人會容忍吃飯的桌子上有灰塵嗎?」
百里三月說著又走到妝台前,拉開了抽屜,果然裡面和她料想的一樣空空如也。
「還有,就算這戶人家再清貧,妝台的抽屜里也不可能什麼都沒有。至少也有些首飾房契之類的,可是你看這裡,空的。」
夏玉奇聽了這話還是有些不信,指著衣櫃里的破舊被褥說道:「可是這被褥又該如何解釋,說不定只是家裡突然沒了收入,這女人帶著孩子出去做工了。」
聞言,百里三月眯起眼睛笑了笑,「你也知道他們是孤兒寡母,若是孤兒寡母出遠門自然不會帶上所有東西,只要把家裡最值錢的都帶上便可以了。」
「他們家窮成這樣還能有什麼值錢的……。」
苗苗在一旁嘀嘀咕咕。
「就算再窮,房契總歸會有的,不如我們打個賭,這屋子裡別說房契,你們連一塊銅板都找不到。」
百里三月這麼一說苗苗頓時來了興緻,擼起袖子就要翻。
一旁的夏玉奇擰眉想了想,覺得百里三月的話有點道理,也不願再無謂的事情上多費工夫,隨即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問問鄰居吧,看能不能問出什麼線索,我這身份不方便這事只能拜託你了。」
夏玉奇點了點頭轉身便要往出走,百里三月見狀趕緊叫住他,「他們家剛剛死了人,你這樣去問誰會告訴你!」
「那……。」
「苗苗,給他點碎銀子。」
苗苗萬般不舍的從懷裡拿出錢袋遞給夏玉奇之後卻說什麼都不肯鬆手。
「行了,回去我都給你補上,快鬆手別耽誤了正事。」
一聽說回去補上,苗苗當即就樂開花,毫不猶豫的鬆開了手。
百里三月見狀搖頭失笑,從前怎麼沒發現這丫頭還是個財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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