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奇怪的事
棋盤之上,兩人有來有往。
慕淺煙落下一枚白色的棋子,輕聲笑道:「阿辰,現下你該如何破局?」
「你且看著。」
夜墨辰對上了慕淺煙的目光,唇角微微揚起,修長的手指拿起一枚黑子。
他掃了眼棋盤,很快選中了位置。
若說慕淺煙的攻勢猛烈,那麼夜墨辰就是平淡如水,卻擋下了所有,甚至有些反打的趨勢。
慕淺煙驚訝一瞬,讚賞道:「你這枚棋子,我倒是真的沒有想到。」
兩個人勢均力敵,棋盤上氣勢逼人。
這時,慕淺煙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問道:「阿辰,此番回去,你覺得琉焰帝會怎麼做?」
她問這話,自然也不是空穴來風。
這一次夜墨辰解決了邊境匈奴人的危害,受到了百姓們的擁戴,還不知道琉焰帝作何感想。
他會允許夜墨辰手握重兵,甚至在百姓中的聲望比他自己還要高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聞聲,夜墨辰臉色依舊平靜:「無礙,無論他怎麼做,兵來將擋,誰來土掩便是。」
他將棋子落下,淡淡一笑。
「說的也是。」
慕淺煙點了點頭,覺得夜墨辰所言不無道理,便繼續將心思沉浸在棋局當中。
氣氛相當融洽。
唯有水流動的聲音,以及樹葉被吹拂的沙沙聲,令人不由自主安心下來。
就在這時,夜墨辰捏著一枚棋子,突然停下了動作,微微眯了眯雙眼。
慕淺煙發現不對勁,掃視了一眼周圍寂靜的環境,問道:「阿辰,怎麼了?」
聞聲,夜墨辰擰眉道:「我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
慕淺煙眼皮一陣跳動,她也抿了抿唇:「是暗中有人,還是……」
沒等慕淺煙把話說完,夜墨辰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直衝著花船而來。
他面色瞬間凝重,直接飛身而起,將慕淺煙護在了身後。
突然!
好幾個身著黑衣的人都來到了花船之上,和夜墨辰兩人形成了對峙之勢!
他們的面容隱藏在帽下根本看不清,可單看這身手,也能知曉絕不是什麼普通人。
慕淺煙被護在身後,視線卻緊盯著這些黑衣人,面色十分凝重。
夜墨辰皺著眉頭,冷冷的聲音響起:「你們是誰?」
在安靜的湖面之上,他蘊含著冷意的聲音也給幾個黑衣人帶來了一股震懾。
黑衣人面面相覷,頓時明白了面前二人絕不普通。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抱拳道:「這位公子,我們本是無意打擾二位的雅興,只是現在事態緊急,不得不這麼做。」
說到這裡,那人略帶歉意:「多有不便,還希望二位能夠理解一番。」
「理解?」
夜墨辰雙眸微眯,身上的氣息愈發危險,花船上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他是十分不悅的。
今夜本意就是想和慕淺煙游湖泛舟,為她慶祝生辰,享受美好的時光。
可是這群黑衣人的到來,卻是毀掉了夜墨辰所想的一切,氣氛都被破壞了。
想到這裡,夜墨辰身上危險的氣息更加濃重了幾分,甚至想去拿腰間的利劍。
見狀,慕淺煙連忙制止了他,白皙的手落在了夜墨辰的手上。
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暫時不要出手,既然這些黑衣人不是沖他們而來的,那就算了。
「阿辰,算了吧。」
聽見慕淺煙清脆的聲音,夜墨辰薄唇抿了抿,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看到他動作停下,黑衣人們也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面前這個男人給了他們很大的壓迫感。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慕淺煙輕聲問了一句,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聞言,那名說話的黑衣人別開了目光,冷漠道:「抱歉,無可奉告。」
對於這個回答,慕淺煙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聽到后臉色依舊平靜。
她跟夜墨辰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幾分存疑。
不過現在這群黑衣人都在場,有些話自然是不能說出口,還得等他們離去才可。
約莫過了片刻的時間。
「二位,打擾了。」那名黑衣人說道。
隨後,黑衣人們在花船上停留了片刻,便紛紛飛身離去,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晚當中。
看著他們靈活敏捷的身影,慕淺煙的面色稍稍變得凝重,連船板上的散落的棋子都顧不上了。
夜墨辰收回目光,篤定道:「他們不是中原人。」
突然聽到夜墨辰的聲音,慕淺煙心中一驚,但細想他的話,又有些疑惑。
「阿辰,你為何如此篤定?」
夜墨辰勾了勾唇角,眼神溫柔下來:「剛才他們的口音確實是與中原人一般,看不出任何破綻。
只是口音可以改變,身上那股非中原的氣息卻是無法改變,就如同匈奴人一般。」
夜墨辰拿匈奴人來舉例,慕淺煙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匈奴人雖說口音可以改變,但生存地域不同,也會造成身上氣息不同。
他們大多性子狂野,渾身也散發著那樣的氣質。
夜墨辰這麼說,自然是看出了剛才那群黑衣人不同於中原人的氣質。
慕淺煙瞭然,看向遠方疑惑道:「既然如此,那麼這些人為何要突然來到中原?」
「並且……行事如此小心。」
想起剛才,慕淺煙仍舊覺得這群黑衣人目的非同一般。
若非夜墨辰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甚至都感覺不到附近有人靠近,更何況是提防。
聽了慕淺煙的話,夜墨辰微微擰眉,猜測道:「或許是來找什麼東西的吧。」
沒有調查過,他也不能篤定。
「待回到了京城以後,我再派人好好調查這件事情,看看背後究竟是何原因。」夜墨辰出聲說道。
慕淺煙點了點頭:「好。」
有些事情的原因,還是知道了比較讓人安心,畢竟這群人來到中原的目的不明。
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個人也沒有了之前游湖泛舟的心思。
只不過天色正好,他們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坐在花船了觀賞了片刻夜景。
之後的幾日,兩人都是在如此情況之下朝京城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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