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退敵
卻見一個瘦小身形閃電般擋到池杏身前,左手舉著的一根燃燒的木棍飛快地懟到了狼的臉上,右手握著的柴刀緊跟著送出,瞬間結果了一頭狼。
白衣人放下心來,便聽池杏喝道:「小心!」便將手中的柴刀擲了過來。
白衣人一驚,向左一閃,堪堪避過身後一頭狼的偷襲,池桃欺身而上,將還在燒著的木棍杵到狼鼻上,逼退了攻擊。
藍衣人也衝過來:「伏羲!」他的馬已經被狼群撕咬,無法站立,血腥氣更刺激了狼群,池桃感覺到狼群雖然已經折了五六頭,可並沒有一點兒退去的意思。
「馬不要管了,傷的都靠近火堆不要動。還能動彈的,用木棍娶燒狼的鼻子!」
「聽這姑娘的!」
小廝連忙下馬,將白衣人坐騎上的傷者也抱了下來,拖到火堆邊。
馬匹沒有了主人約束,長嘶一聲便逃命去了。
池桃以為至少會分出幾頭狼去追馬,因為顯而易見這幾個人是有攻擊力的,且守著火堆,狼群得手的機會並不大。可奇怪的是,沒有一頭狼看馬匹一眼,都目光炯炯地盯著幾人。
還剩六頭狼,涎著口水呈合圍之勢,慢慢逼近上來。
「用火燒它們的鼻子!」
幾人聽了,連忙從火堆中抽出些木柴,連池杏都哆嗦著捧著一根木柴,顫抖著指向狼群。
狼群似是為難,又似被極大的誘惑吸引,不敢靠近火堆,可又不舍離去。
五人六狼對恃半晌,終於天空開始漸漸發白。
頭狼無奈地低吼一聲,看了眾人一眼,率先跳進了樹林。
剩下的幾頭也跟著接二連三地走了。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池桃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土,扶起池杏:「無事吧?」
池杏臉上橫七豎八的又是土又是淚,緊緊攥住池桃的手,哭出聲來:「我沒事……」
藍衣人站起身整了整衣裳,沖池桃一抱拳:「多謝姑娘仗義相助。」
池桃安撫地拍了拍池杏的手,轉身默默受了禮。
天一亮,小廝膽子也大了,有些不忿地嘀咕:「若不是咱們,她兩個也沒命了……」
池桃看他一眼,笑道:「正是有一樁事告知各位——狼群奇怪,不去追已經掛傷的馬,反而圍著人不放,而且我們這兒還有它們最怕的火。不覺得奇怪么?」
藍衣人愕然:「你的意思是……」
「你的衣服好像是熏了香的,不過我從這香氣中能聞到一股草木清氣,這草在我們那兒叫狼還草,碾碎的汁液對狼有刺激作用。」池桃笑笑,「所以狼群是被人引來的,為的就是殺你。」
小廝大驚,撲到藍衣人身上:「公子,快脫掉!」
池桃閑閑地笑道:「現下日頭已出,倒不用急了。」
藍衣人這才肅了神色,再次行了禮:「多謝姑娘。」
「不必客氣。我姐妹二人進山採藥,耽誤了下山才在此地過夜。如今既已天亮,我們自尋路回去,與幾位就此別過。」池桃像男人似的抱了抱拳,斂上自己的東西,拉著池杏便鑽進了林子。
「哎……」
「遠亭,別喊了。這丫頭能從惡狼身下全身而退,不是普通人,不必擔心她的安危。」
藍衣人苦笑:「你我也有被個小丫頭鄙視的時候。」
池桃怕他們追上來打亂自己的計劃,拉著池杏走得飛快,又翻過一座山頭,方才停下腳步,氣喘吁吁道:「他們自顧不暇,應該不會來追我們了。」
池杏累得彎著腰扶著膝蓋:「咱們……為啥不跟他們一起走啊?」
池桃收拾了一片空地,讓池杏坐下:「那藍衣服想被人用這樣隱秘的方式殺死,肯定不是省油的燈啊,跟著他們更危險。再說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身份。」
池杏「哦」了一聲,忽然眼睛一亮:「好像聽見水流的聲音了!」
池桃也聽見了,笑道:「真是瞌睡遇著了枕頭,咱們的水正快沒了。」
說著辨著方向走了幾步,扒開一叢枯枝,正有一條不大的山溪淙淙流過。
「咱們運氣真好,水裡還有魚呢!」池桃緊著砍了些枯枝起了火,又削尖一根樹枝,站在水中一塊凸出的石頭上,眼睛緊盯著水裡的魚。
這兒人跡罕至,魚都傻傻的不知道怕,沒多會兒便被池桃叉上好幾條,就著溪水剖了去鱗,架在火上烤熟分著吃了。
吃飽肚子,又溫了些水喝,二人才覺得從昨夜的生死一線中恢復過來。
池杏呼了口氣,躺在地上:「真是做夢一樣。」
池桃也躺在她身邊:「姐姐可後悔與我出來?若留下,不會有這樣的危險的。」
「說啥呢?」池杏嗔怪地輕輕打了她一下,「留在那兒,是生不如死……」她的眼睛里有堅毅之色,「若是那樣活著,還不如死在狼群嘴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