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結局
八角樓是龍吟山莊最重要的地方,這座樓宇已有百年的歲月,可是卻依舊富麗堂皇,氣勢雄渾,這裡曾經開過無數場擂台,有許多英雄好漢在此揚名,也有許多人物在此鎩羽而歸,如今,這座八角樓迎來了最宏大的擂台大賽。
上百名英雄豪傑喝了壯膽酒,摔了碗之後,那擂鼓聲便陣陣震天響,諸多豪傑摩拳擦掌,蓄勢待發,而八角樓從第一層開始便在八面都安排一位少林銅身羅漢,龍吟山莊跟少林寺的淵源一向很深,每個羅漢全都是少林寺中的高手,幾乎刀槍不入。
這場比賽的殘酷顯而易見,這不,那繼位羅漢才一登場,就有十餘人畏畏縮縮,夾著尾巴退賽了,這等丟臉的事比起保命可沒什麼。
所有的參賽者聚集在擂台上,而八面的羅漢赤手空拳,閉著眼睛雙手合十,鼓聲陣陣,當那鑼聲一響,那八個羅漢便立馬睜眼,他們齊齊的對中央的參賽者行了個佛禮,似乎是在說:得罪了。
鑼聲畢,那八個羅漢氣勢兇猛的衝上來,頓時間擂台上人聲鼎沸,人們爭先恐後的行動起來,有的人不顧一切的想要往上爬,可是有的人不得不先抵擋那八個羅漢的攻擊,瞬間,八角大樓里一片狼藉,那些羅漢不管是誰都毫不手軟,他們的目的阻止這些參賽人的前行。
而在競技場上,最能看出人的本性,有的在比賽開始前,還稱兄道弟,說好要一起合力抗爭,可是這會兒比賽開始,所有人都只顧著自己往上爬,甚至對身邊的好兄弟下狠手,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有更大的勝算。
慕容惜不曾拔劍,她與一位羅漢近身搏鬥起來,那羅漢身軀壯碩,力大無窮,她這樣嬌小的身材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對手,可是殊不知,那慕容惜的身手十分靈活敏捷,與那羅漢過招,她不用蠻力,而是用著巧勁相應對,很快,那羅漢便被慕容惜封住了腰間的筋骨穴位,頓時,那兇猛的羅漢痛呼倒地。
可是等她打倒那羅漢時,發現絕大多數的參賽者都已經跑了上去,雎陽王跟赫紇王早已經不見蹤影,看樣子她顯然是落伍了。
慕容惜站在那擂台上,她往上望去,此時的八層樓上都相繼有人攻上去,而每層樓的羅漢都不一樣,第一層是赤手空拳,比較好對付,可是越往上,那羅漢手中十八般兵器都有,難度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危險。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飛身往上去,一路繼續打鬥,她心裡似乎就在此刻做了決定,本來按照計劃,她完全可以裝作受了傷而失敗,全身而退的,可是她還是無法放心劉文靜母子的安全,她必須要到頂樓去。
越往上,不僅是那些羅漢難纏,身邊的參賽人也開始相互攻擊,因為人越來越少了,能多打敗一個人,那頂樓的競爭就會少幾分。
慕容惜衝到第五層的時候,被一位手拿長鞭的羅漢纏住,那羅漢的鞭法幾乎出神入化,讓慕容惜大開了眼界。
而她不得不拔出血觀音來,可是那軟劍在鐵鞭面前,根本用處不大,慕容惜幾番躲開,不想消耗體力纏鬥,可是那羅漢的長鞭四面封鎖,慕容惜只得應戰,甚至,在她跟那羅漢斗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差點被旁邊的一個武士砍了一刀。
這時候,一個身影沖了出來,為她擋住了那羅漢的鐵鞭,慕容惜抬頭一看,發現是司幽子夋,她也釋然,這種時候,除了他哪裡還會有人顧得上她呢。
慕容惜看看這第五層,都不見雎陽王和赫紇王的身影,她急忙道,「他們已經上去了?!」
而司幽子夋只是鎮定自若的應付那羅漢,不過五六招他便將對方擊退,隨後二話不說直接抓著慕容惜的手,將她帶往上一層。
第六七層依舊是慘烈的場面,而顯而易見的是,參賽人少了許多,一路上傷者橫七豎八的,哀嚎遍野。
司幽子夋使出那寄靈訣,將那長劍環繞在他們二人的身周,他抱著慕容惜在那長劍的保護下,直接飛升第八層,此時的格鬥似乎有些失控了,那些平時會負責維護賽制的武士竟然無影無蹤,整座八角樓里處處瀰漫著血腥的氣息,人們與其說是為了慕容原的遺物,還不如說是為了那金礦。
人的野心逐漸的顯露,甚至有人死在了競爭者的劍下,什麼同伴,什麼合盟,全都化作一空,只剩下永無止境的互相殘殺。
陳大和陳蘅也都不見蹤影,整座八角樓里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尤其是到了十八層上,場面更是讓人大吃一驚。
那幾個羅漢竟然已經有三兩個死傷,而此時雎陽王等人正在瘋狂的砍殺,他們見人見砍,根本不管對方是什麼人。
慕容惜立馬衝上前去,她打斷殺紅了眼睛的雎陽王,「你瘋了!你這是要跟整個武林為敵!」她急聲叱罵道。
擂台上是不能殺人的,除非出現重傷不治的意外,可是此時,雎陽王等人明顯是故意下殺手,絲毫不顧什麼規矩。
「哼,等我拿了冊子,這天下能奈我何,你就等我當了皇帝,為我效勞吧!」那雎陽王早已經殺紅了眼,他一門心思的想要得到那冊子,再他看來,只要拿到冊子,就萬事無憂了,更不害怕江湖上的人會怎麼看他。
「不行,你這樣殺人,就算拿了冊子你也走不了!」慕容惜執著的纏住他,極力勸道,這可是龍吟山莊,他殺了這麼多人,陳大他們怎麼可能會放他走呢,再說了,他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要把龍吟山莊推到風頭浪尖去,往後人人都知道龍吟山莊的擂台變成屠宰場,還如何立威名?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已經讓白芨率領他的數千精兵將龍吟山莊圍住了——」而雎陽王的話卻讓慕容惜大為震驚,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難怪今天白芨沒有出現。
「白芨是個仁義之士,他不會為了你而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慕容惜怒聲道,試圖勸退他,她不想他死,因為只有雎陽王活著,才能夠讓劉文靜母子有活下去的可能,他活著,司幽子夋便不能隨心所欲。
可是此時,局面已經失控,這第八層,幾乎跟地獄沒什麼區別了,雎陽王的功夫雖然不高,可是他雇傭的那幾個俠士都是強中手,更何況葉懷平也在為他抵擋衝擊,有了這些人的掩護,雎陽王幾乎所向披靡。
而那赫紇一伙人也不甘示弱,熊達中揮舞著自己的彎刀,肆意的劈砍,他滿眼都是那懸挂在頂層的黑漆箱子,那裡面裝著所謂的冊子。
熊鷹試圖取下那箱子,可是又被拜火教的人攔截,他們此時已經水火不容,誰也不甘示弱。
開始的時候,葉懷平和金烏子都是假意幫著雎陽王爭奪,可是在關鍵時刻,上了這頂層之後,情況就變了,葉懷平跟金烏子明目張胆的對抗熊達中,就連那些雎陽王雇來的俠士也根本不理會熊達中是什麼身份,一律視為仇敵。
「你們是雎陽王的人,而我跟雎陽王的關係,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熊達中幾番爭搶,都沒能觸碰到那箱子,混打之中,他不得不怒聲叱問道。
「嘿嘿,熊達中,你這麼拚命的搶,也防著雎陽王,你什麼心思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嗎?」金烏子冷笑說道。
熊達中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到了這一步,他只有不計一切代價的去搶奪。
其實如果按照雎陽王跟他的約定,他本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可是誰讓他對雎陽王起了疑心呢,他早就對司幽厲的做法不滿了,他的女兒現在可是鉅燕的皇妃,可是司幽厲竟然說要廢了司幽子夋,想要拿下鉅燕的江山,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熊達中不相信雎陽王拿了冊子就會繼續履行他們之前的約定,他甚至已經想象到雎陽王拿到冊子之後,再無約束的霸道行為,以司幽厲的性子,等他拿到冊子,這世上就在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得了他,而對於熊達中而言,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女兒考慮,熊蓉在鉅燕就像人質一樣,他根本無法忽視。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他死活都不肯讓女兒嫁過來的原因,因為他早就料到會有今天的局面,如果熊蓉沒有嫁到鉅燕,他大可不必在乎這個冊子,誰拿了對他都毫無干係,反正金礦在他的底盤上。
「你收手吧!葉懷平跟金烏子早就是一夥的!他們拿了冊子也不會是你的!」情急之下,慕容惜脫口而出,她不想背叛任何人,可是她太想要保住司幽信的血脈了,她不忍心讓劉文靜母子都死在司幽子夋的手中。
雎陽王一聽,頓時啞然,他怔怔的回頭看了看一旁正打得火熱的兩撥人——此時葉懷平金烏子跟草原上的勇士打得不可開交,而葉懷平的功夫幾乎是勢如破竹,這樣下去,那箱子早晚是他的。
這時候,那剩餘的幾個羅漢見這群人違背擂台契約,殺了他們的師兄弟,也不再顧及什麼,真刀真槍的打殺,十分瘋狂可怕,那司幽子夋正是被兩個羅漢圍在了角落裡,就連七殺堂的三個老人也都自顧不暇。
慕容惜心急,她一面勸著司幽厲,一面又想儘快過去幫司幽子夋解圍,「你快走,讓白芨帶人回去,這裡的一切我來斷後!」慕容惜急切說道。
那司幽厲惶恐不知所措,他沒想到葉懷平跟金烏子早就背叛自己,「葉懷平是無極門的人,他只忠於拓跋恨瑤,而金烏子早就不信任你了,他幫無極門,拓跋恨瑤答應做他們的聖女助他們復國!」慕容惜為了讓他清醒,只得說出真相,可是她最後的堅守是,不說出那冊子根本是假的,那箱子其實是空的。
說出這番話的慕容惜內心掙扎痛苦,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會讓司幽子夋的努力全都白費,本來今天他就是計劃好了,要來殺司幽厲的,讓司幽厲為那冊子瘋狂,再決一死戰,但是現在她卻為了劉文靜母子,不得不勸退司幽厲。
「快走!」慕容惜壓低聲音,極力催促,可是在外人看來,卻像是她跟司幽厲打上,被纏住了,那司幽子夋也是這麼認為的。
慕容惜話音剛落地,那司幽子夋便用寄靈訣將那長劍運了出來,他一面赤手空拳的應對金羅漢的攻擊,一面艱難的操縱那長劍,直直的瞄準司幽厲的身影,只要這一劍下去,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可是結果卻出乎司幽子夋的意料,當那長劍飛過去的時候,慕容惜竟然一把推開了司幽厲,讓他躲過這一劍,那鋒利的長劍撲了個空,「噌——」的一聲狠狠的刺進了堅硬的地板上。
司幽子夋愣住,他怔然望著慕容惜,眼睛里各般滋味都混雜在了一起,震驚,失望,悲傷,一直堅韌鎮定的他,此時看起來卻像個無助的失敗者。
慕容惜看到他眼中的神情,頓時間,五臟六腑都活生生的像是被利刃肆意割開一樣,那把長劍,刺中的好像不是地板,而是她的心臟。
看到他眼中的頹敗和無奈,慕容惜知道,這輩子她都活不成了,她最終還是負了他,不管他如何的為她奮不顧身,她還是負了他。
司幽子夋被那金羅漢打倒在地,沒了長劍的他,就像是空手上陣的將軍,命懸一線——他明明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也想要讓她安好,可是她那推開的舉動,卻硬生生捏碎了他的心臟。
慕容惜眼中噙著淚,她看到他受傷,慌忙朝他奔來,可是電光火石之間,那回過神來的雎陽王,竟然拿著劍悄悄的跟在慕容惜的身後——他要殺了她,在他逃跑之前,他殺了慕容惜,那麼這世上就少一個人知道他的秘密。
司幽厲從來就不是個仁慈的人,慕容惜好心勸他,可是在他看來,他只是覺得天下沒有比慕容惜更蠢的人,此時他的臉上浮起了得意而陰險的笑容,那長劍即將刺入慕容惜的身體,可是慕容惜卻渾然不知。
慕容惜眼中只有那司幽子夋,她朝他奔去,可是卻看到他突然奮力起身,朝她飛身而來,她有些發愣,眼睜睜的看著他從自己的身邊飛過。
「鏘——」的一聲,利劍刺骨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傳來,慕容惜懵然,她倉皇回頭,卻看到司幽子夋早已經倒在了那雎陽王的劍下,她大驚。
就連那雎陽王都有些不解,他看著眼前這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竟然為了慕容惜命都不要,他好奇的用沾滿鮮血的長劍挑開他臉上的面具,赫然看到臉色蒼白的司幽子夋,霎時間,雎陽王由震驚轉為狂喜。
「哈哈哈哈——」那雎陽王確定被自己刺傷的人是司幽子夋無疑,他立馬仰天狂笑不止,隨後一言不發的扔下那長劍,逃之夭夭。
慕容惜看著地上的司幽子夋,一時間恨不得被刺的人是自己,「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救我——」她崩潰痛哭,慌忙用手捂著他的傷處。
此時的司幽子夋氣息微弱,他這一次怕是再也不能絕地求生了,這麼多年,比今天更殘酷的戰爭他都經歷過,可是他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而這一次,他不是輸給雎陽王,而是輸給了慕容惜。
「呵呵,你、你還是信不過我——」司幽子夋目光絕望的看著她,沾滿血的手顫抖的撫摸她的臉龐,此時慕容惜已經泣不成聲。
那葉懷平見此情形,立馬抽身而出,直追那司幽厲而去,金烏子等人不明所以,繼續跟赫紇一夥打鬥,只為了爭奪那懸在頂層的箱子。
慕容華信見司幽子夋倒下,他立馬向身邊的白小五跟李三娘發話:務必不能讓赫紇王活著離開。
司幽子夋萬一有三長兩短,赫紇王定然作亂。
「對不起——對不起——」慕容惜悲慟自責道,此時的她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她看到他眼中的失望,生不如死。
「你知不知道——」司幽子夋疲憊的對她說,「我早就知道劉文靜母子在雎陽王府,我也已經讓風無南把他們帶出來——」他苦笑道,只是嘴中的鮮血不斷湧出來,使得他的話有些含糊不清,可是卻字字都刺進了慕容惜的心頭上。
她啞然相忘,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別擔心,我沒有傷害他們,我只是,將皇位還了回去——」他看著她,笑著說道,這個笑卻極為的輕鬆,彷彿他終於還了債,終於不用覺得虧欠她。
慕容惜卻像個木頭人一樣,抱著他的雙手好像跟他的體溫一樣,正在慢慢的變得僵冷。
「明天就是大朝會,郭術會在列國使者面前宣布這個消息,皇叔的孩子還太小,我已經交代國公輔佐新君,劉文靜為皇太后,從今往後,這鉅燕江山,就算是還到皇叔的手裡了,慕容惜,你開心了嗎?」他微微笑著說道,末了卻認真的問她道,沒有絲毫的嘲諷與憤怒,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看到她開心的模樣。
可此時的慕容惜卻早已經被痛苦緊緊包圍,「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嘶聲道,此時的她,恨不得拔起那長劍,結束自己年輕卻又不堪的一生。
「來、來不及了,可我以為你會相信我——」他眼中泛著淚光道,這一句話硬生生的折斷了慕容惜的所有理智,她崩潰大哭。
「我、我想等殺了雎陽王,我們就去浪跡天涯,去你喜歡的江南,我不做皇帝了,我只做歐陽劍,你是歐陽夫人——」他笑著說道,那逐漸黯淡無光的眼睛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疲憊與憧憬,他再也不是那個精力充沛的司幽子夋,也不是那個運籌帷幄,屢戰屢勝的鉅燕皇帝。
「好、好,我們去浪跡天涯,我們去江南,你別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慕容惜顫聲道,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可是卻無力的感受道他的溫度在慢慢的流逝,這個男人曾經給了她無盡的溫暖,可是現在她抱著他,卻只能感受他在逐漸變得冰冷。
「你快走吧,我活不成了,以後你萬事小心,我不能再護著你了——」他疲憊的閉上眼睛,喃喃說道,那一句活不成了,讓慕容惜幾乎要瘋掉。
她撕心裂肺,卻只能緊緊地抱著他,努力的想要留下他的體溫。
四周的一切似乎都跟他們不相關了,而這一場擂台,明明就是他們二人計劃出來的,他們設下的圈套,卻讓自己成了困獸。
而這時候,突然『轟隆——』的一聲聲巨響,整座八角樓都在搖晃,眾人大驚失色,有人從窗口往下看了之後,驚恐大喊:「是炸藥!有人要炸了這裡!」
頓時見人群四處逃散,唯有慕容惜一動不動。
整座高樓都在搖晃,即將坍塌,那赫紇王想要逃走,可是卻被慕容華信三人攔住,他們本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就連那金烏子也無路可退。
七殺堂的三位老人拚死攔著,即便八角樓即將傾倒,那火藥聲震耳欲聾,可是他們不為所動,唯一的目的的是要將那赫紇王跟金烏子殺死在這裡。
「慕容華信!求求你放我走,這是夜光杯!真正的夜光杯!」那金烏子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他像只老鼠一樣想要逃跑,但是卻被慕容華信攔著,情急之下,只好想著賄賂。
金烏子果真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夜光杯來,慕容華信這麼多年心心念念的夜光杯竟然到手了,雖然沈歡歡早就已經死了,可是能夠拿到這個夜光杯,也算是完成他的夙願了。
其實樓蘭的夜光杯有兩隻,甚至還分雌雄,拓跋恨瑤拿到的那一隻是雄,所以沾不了陰性的女子血,可是卻鮮少有人知道,最最重要的,其實是這一隻雌杯。
慕容華信接過夜光杯,仔細端詳,那金烏子鬆了一口氣,想要藉此機會溜走,可是剛一邁出腳步,就被慕容華信一刀砍斷了腦袋,那顆骯髒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這時候,輝煌的八角樓轟然坍塌,曾經高聳入雲的樓宇轉眼間化作了一片廢墟,那些沒逃出來的人,似乎也都隨著這大樓消失了,一場如火如荼的擂台,以極為慘烈的方式結束,而至始至終也沒人能夠得到那個箱子,人們還在猜測,那慕容原的遺物中到底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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