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相遇相知
「哼,我才不會在你這鬼地方多待呢,吃了飯我就走——」慕容惜毫不客氣的冷哼道,她大剌剌的直接癱坐在那椅子上,一副大爺的姿態,葉懷平瞥了她一眼,忍不住暗暗皺眉,心中想著,這個丫頭明明遭遇波折,但是絲毫沒有逆來順受的跡象,反而氣焰卻囂張著。
「呵呵,是嗎,那你要去哪?」葉懷平好奇問道。
「不用你管,我愛去哪去哪——」慕容惜揚著臉說道,她現在一下子到了柔麗,心情十分不錯,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我看,你是打算去王宮裡找皇上吧——」而葉懷平笑幽幽的說道,一語道破她的心思。
「那又怎麼樣,不行嗎?」慕容惜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
「呵呵,你說你們路上遇襲失散是假,皇上擔心你,把你送回去是真吧?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怎麼又回來了,是你的主子,司幽信叫你回來的嗎?」而那葉懷平頭也不抬的說道,他的語氣陰森可怖,一副料事如神的神態,讓慕容惜心底暗暗慌張起來。
「哼,你錯了,我已經不是他的人了,我現在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鉅燕的皇后。」慕容惜瞬間冷臉哼道,葉懷平那一聲主子,讓她聽著特別的扎耳朵。
「是嘛?難道你背叛了他?所以被趕出門了、?」葉懷平的話刻薄十分,慕容惜知道,他註定是個讓自己討厭的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在峽谷用冷箭暗算我們的人當中,就有你——」慕容惜鄙夷的瞪著他,冷笑說道,葉懷平一聽,頓了頓,隨後不著痕迹的收了收右手,悄悄的把袖口放下來,蓋住了右手虎口上的刀傷。
那處刀傷就是司幽信砍的,不過也過去差不多半個月了,傷口已經癒合,但是仍然能夠看出痕迹罷了。
「呵呵,司幽信是何許人,他是鉅燕的攝政王,為人素來兇狠,殺伐決斷,你背叛了他,他卻不殺你,這真是一樁新鮮事。」而葉懷平暗暗與她較勁,二人的語氣中,漸漸有了互相威脅,意圖一浪蓋一浪的傾向。
「這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罷了,攝政王為人正直,精忠為國,我也告訴你,不懂裝懂,可不是什麼聰明的把戲——」慕容惜冷笑說道,眼中的輕蔑表現的淋漓盡致。
葉懷平抬頭看向她,眼中帶著不明確的情緒,但是慕容惜看得到,他的眼底,是冷酷的,並且帶著几絲嘲弄,他之所以不殺她,只是因為看在慕容華信的面子上罷了。
「呵呵,我不懂裝懂,也總比你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好吧——」良久,葉懷平冷笑說道,那眼底深沉陰冷十分,慕容惜幾乎能夠感受道,那眼中的冰刀隨著他的目光飛了過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慕容惜瞪著他問道,心中莫名的感到不安。
「呵呵,你父親的死,跟司幽信可分不開關係,他若是正直,那你的父親便是奸臣了。」葉懷平冷笑道。
「呵,你胡說八道的功夫還是挺厲害的。」慕容惜只是瞥了他一眼,隨後不屑的說道,完全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她當然不會以為司幽信害死了她父親,畢竟,在她的心目中,司幽信是特殊的。
十五年來的,司幽信已經在她的心裡坐上了不可撼動的位置,即便如今她為司幽子夋不顧生死的奔走,但是,她的心裡,司幽信依然是不可取代的。
對她來說,司幽信是上司,是兄長,是父親,也是愛人,他給了她一切,沒有他,便也沒有今天的自己,慕容惜心中時刻銘記著感恩。
「呵呵,信不信就由你了,不過我倒也希望你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去王宮,告訴那些守衛,你是鉅燕的皇后,然後讓司幽子夋出來瞧瞧,自己的皇后是怎樣憑藉一身功夫,穿越大漠來找他的——」葉懷平笑著說道,他對慕容惜開始有興趣,因為知道了她是司幽信的人,而司幽信,也是他最想除掉的人之一。
慕容惜不再言語,但是等那飯館的夥計送來飯菜,她吃過之後,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自顧的在房子里找了間乾淨的屋子呼呼大睡起來。
而此時,在蜢河城外的胡楊林里,郭術跟拓跋恨瑤還不肯離開,準確的說,是郭術不肯離開。
「嘩啦——」郭術再次從那湖水中冒出來,他將上衣脫了,裸露著精壯的身子,而他的皮膚因為長時間的泡在水裡而有些乾淨得慘白了。
「怎麼樣?」拓跋恨瑤走過去,為他遞上一條幹燥的汗巾,並關切的問道,郭術沮喪的搖了搖頭,隨後上岸來。
「唉,他們說不定也像我們這樣,從某個意想不到的地方逃出來了——」拓跋恨瑤輕聲安慰道。
而郭術卻神色凝重著。
「公子讓我好好護著夫人回洛安,可是如今夫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這該怎麼辦——」郭術苦惱的說道,他從來不在人前訴說煩惱,但是拓跋恨瑤卻是例外。
拓跋恨瑤望著他,眼神有些嚴肅起來道:「其實歐陽劍夫婦不是尋常人是不是?」
郭術無奈苦笑:「你知道我也有事瞞著你——」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問句,卻也像是陳述。
「我知道你有苦衷,所以我就不再問了,但是你不能阻擋我去猜測——」拓跋恨瑤坦誠說道。郭術轉眼看向她,目光溫柔繾綣:「謝謝你——」他的眼中滿是感激著。
「當初她跟風無南被無極門的人抓住,你們是為救他們而去的,而我的任務是帶你們去救他們,我承認,我是有人指使的,但是我並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還有,那一天,也是我去攝政王府送了一份地圖,所以我們跟攝政王府的人才在地底城碰上的——」拓跋恨瑤有些愧疚的說道,她說出這些,已經表明她在讓步了。
郭術聽了,不禁得微微一愣,但隨即他卻很是困惑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故意引我們碰上?」郭術想起那天晚上的巧合之事,他依然心有餘悸。
拓跋恨瑤也同樣苦惱的搖了搖頭,其實她並不知道那天晚上來的,正是司幽信本人,她若是知道,那麼她對慕容惜身份的猜測,只會更接近真相。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過問的資格,對不起。」拓跋恨瑤愧疚的說道,那自責的模樣,看的郭術人不住一陣心疼。
郭術將她攬過來,輕輕的抱住她,溫柔說道:「沒關係,我不怪你,還要謝謝你,這一切,都多虧了你——」郭術笑著說道,可是此時,拓跋恨瑤卻看不見他眼中的深沉複雜。
沒錯,聰明的郭術,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他們,知道他們的秘密,而那個人,之所以這樣安排,是為了讓司幽子夋,慕容惜,以及司幽信三人各自的謊言都不攻自破。
讓司幽信知道司幽子夋的真面目,是那個人的主要目的,而這麼說來,他早就知道司幽子夋一直在扮演病弱無能,他知道司幽子夋背後藏著什麼,甚至也可能知道楚天盟,知道司幽子夋所有的計劃。
意識到這點,郭術不禁覺得背後暗暗發涼。
這個人,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司幽信呢,而是通過這種方式,郭術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但是他卻可以確定,這個人並不是司幽信的人,他在看熱鬧,想看他們叔侄二人斗,但是他更傾向司幽信能贏,也希望司幽信能贏,而這個人,甚至可能比司幽信還要強大,是個可怕的人。
「我們先走吧,你的病耽誤不得,他們雖然不知所蹤,但是老將軍的武功很厲害,應該不會有事,而夫人的功夫也不差,他們應該也都逃出來了——」郭術無奈的說道,他說這話也只能算是自我安慰了。
他這兩天一直潛入水底摸索尋找,但是一直都尋不到其餘人的蹤影,那水底下黑乎乎的,什麼也沒有,他已經開始設想,如果慕容惜真的死了,司幽子夋會怎麼對他了,他很有可能會殺了自己吧,郭術暗暗皺眉擔憂著。
「嗯。」拓跋恨瑤乖順的點了點頭道,而一邊應著,她一邊要從郭術的手裡頭拿回自己的夜光碧璽,他下水的時候,用來照亮,現在用不著了,她當然要拿回來收好。
「你幹嘛——」可是那郭術卻將手拿開了,拓跋恨瑤皺眉不解道,睜著充滿困惑的雙眼望著他。
「這個,就給我吧。」郭術看了那碧璽一眼,隨後微笑說道,那笑容有些靦腆內斂,可是語氣卻帶有強硬。
拓跋恨瑤一聽,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哼,我才不呢,給你的你自己不要,現在沒了你才珍惜,活該——」拓跋恨瑤怪嗔道,很是不悅的,說著便準備把那碧璽給搶回來。
可是那郭術看上了的東西,哪能會輕易的放棄,他將那碧璽高高攥著,硬是不物歸原主。
「你回頭見到夫人,你再去跟她要那塊回來,我實在是不想招惹她這個麻煩了——」郭術被她壓著,順勢倒躺而下道,聲音依然輕柔至極,甚至是在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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