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歸來

第二百八十章 歸來

慕容惜見狀,心頭本能一急,她二話不說,直接拔劍沖了上去,擋住司馬夜的大刀,而葉懷柔急忙跑上去,擔心起司幽信的傷來。

「你沒事吧?」葉懷柔扶住踉蹌的司幽信,著急問道,而那司幽信卻不顧自己受傷,一心擔憂慕容惜,還想繼續打鬥。

「你這樣下去,誰都走不了!你若是真的想要帶她走,那就必須拿出真辦法,而不是這樣硬打!」葉懷柔急聲斥道。

司幽信頓時一愣,他黯然無話,而體力的透支,讓他看上去十分疲憊憔悴。

慕容惜的功夫是極好的,可是跟司馬夜對打,依舊力量懸殊,可是那司馬夜卻處處留情,揮刀時只用七八分力,他神色凝重的看著她,眉眼間的憤恨令他看上去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

「老子從來不會勉強女人!你說,你到底是要跟我走!還是跟他走?!」司馬夜一把壓制住她,憤怒的質問道,眉眼間竟然有幾分悲傷苦澀。

「惜兒——」司幽信見慕容惜被擒,頓時著急的提劍,想要上前解救,看著兩人如此的關心對方,司馬夜再蠢,也能給看得出來,兩人間的情意不簡單。

「司馬夜!你既然說不強求女人,何不放開了她再說!」葉懷柔一面拉住司幽信,一面厲聲喝道,她跟司馬夜的交情還算是不錯的,兩人怎麼說也做了好幾年的夫妻,同甘共苦,而她如今想離開,他也大大方方的隨她自由,他確實是個坦蕩男子,從不強迫女人。

「好,好——」司馬夜一面冷笑,一面將手鬆開,屋子裡的氣氛幾乎冷到了冰點,慕容惜的回答,成了平息這一場爭鬥的關鍵。

「你說吧,慕容惜,你到底想怎麼樣。」司馬夜狠狠地瞪著慕容惜,他大聲斥道,一副死活也要給個痛快的模樣。

慕容惜氣喘吁吁,她站在屋子中央,面色漸漸平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而忽然,她提起手中那鋒利的軟劍,直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眾人大驚,而她面色沉靜決然,她抬起眼睛來,直視著司馬夜。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思敏公主,我是慕容惜。」她直視著司馬夜,坦誠道,眼中的痛苦愧疚讓她看起來尤為令人心疼。

司馬夜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她手上的劍再往下一步。

屋子裡一片死寂,唯有慕容惜喘息的聲音在起伏,「我是有夫君的人,我慕容惜,這輩子,從一而終,所以,我不能再嫁給你了。」她看著司馬夜,一字一頓的說道,目光堅定十分。

司馬夜很受震動,他怔怔的看著她,不知所措。

「我要來親自告訴你,親自向你說對不住了,可是我沒有什麼能夠謝罪,唯有這條命。我知道,和親失敗,兩國又會交戰,兩國百姓生靈塗炭,這是我的罪過,我只能以死謝罪。」她眼眶泛紅起來道,卻依舊字字清晰。

「不、不——」司馬夜緊張道,他放下手中的刀,雙手舉著,一面啞聲說道,一面卻連連往後退去。

「你別亂來,我司馬夜又不是娶不到老婆,你若是不願意,那就好好活著。」司馬夜是個豪情萬丈之人,他緊張的看著慕容惜,不住的勸道。

慕容惜突然嚎啕大哭,她本已經下定決心去死,可是聽到司馬夜的一句好好活著,她不由得心酸萬分,他不過是見過她幾面,有多短暫的交集,但他卻讓她好好活著。

若是她早些認識司馬夜這個人,而不在那叔侄之間掙扎周旋,她或許也不至於如此。

可是司馬夜卻清楚得很,她哪裡是為了兩國交戰的罪名而謝罪啊,她不過是為了自己愛的人守貞罷了,她忠貞剛烈,一生只為那個男人,為了他,她寧願去死,他不得不承認,此刻,他是真的嫉妒了,嫉妒那得到她的真心的男人。

慕容惜悲痛萬分,她心一橫,手中的劍也猛地朝脖子劃去,她是真的決心要死的,事到如今,她也不願繼續苟活,可是,就當她移動手中的長劍的時候,她背後卻突然遭受一記猛擊,她整個人立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當慕容惜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依舊回到了信王府中,而葉懷柔則在榻前照顧著她。

「我睡了多久了?」她喃喃問道。

「差不多一個月了,那日司幽信把你打昏,司馬夜同意放我們走,當然,他撕毀了議和盟書,兩國不再和親,而我們回來的路上,你就病了,燒了幾天,昏迷了一陣,折騰來折騰去的,便一個月過去了。」葉懷柔笑著說道。

慕容惜沉默不語,她只覺得渾身癱軟無力,像是真的死了一回似的。

「他為了你,連商道都可以放棄,慕容惜,我真是羨慕你啊。」葉懷柔笑著說道。

那夜在風葉城發生了變故之後,她便跟著司幽信一同回來了,到了鉅燕,她反正沒什麼地方好去的,就也留在了王府里,整日照顧著慕容惜。

慕容惜沉默不語,心中萬分不是滋味。

「這一個月,你可知,宮裡發生了什麼嗎?」良久,慕容惜才低聲問道,其實她是想知道,她失蹤了這麼久,司幽子夋是否有擔心過她,是否有不安。

「有啊,皇上要迎娶赫紇的公主,聽說,那赫紇的公主,與皇上青梅竹馬,她一進宮便是皇貴妃,身份顯赫。」葉懷柔回答說道。

屋子裡一陣死寂,慕容惜驚愣無語,她怔怔的看著葉懷柔,眼中充滿了懷疑,好像覺得,這葉懷柔是在跟她開玩笑,或者,這其實這是一場夢,她還沒有真的醒來而已。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這是真的,大家都知道,大婚就在幾天之後,你醒的倒是及時呢。」葉懷柔笑著說道。

「聽我二哥說,早年時候,皇上去赫紇當過質子,而他與那赫紇的嫡公主熊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赫紇國力日益增強,成了草原上的霸主,那赫紇公主一嫁過來啊,那可了不得,鉅燕雖然失去了柔麗一個盟友,但是卻多了一個赫紇,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葉懷柔笑著說道。

「呵呵,是嗎,那真是可喜可賀啊。」慕容惜良久之後,才淡淡的笑道,她笑容有悲苦,但也有釋然,她真的累了,正好,她也不用再回到那皇宮去了,她這下終於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或許就去找個地方開一家酒坊,安心的做個賣酒的老闆娘,再尋一人成親成家,守著酒攤子,平淡度過餘生。

「司幽信讓你好好休整,明日,回宮。」而葉懷柔看向她的目光忽然沉下來,她語氣也變得陰沉起來。

「說什麼夢話,老娘好不容易出來了,怎麼能再回去呢,再說了,他都不肯我嫁給司馬夜,又怎麼會讓我重新回宮呢。」而慕容惜卻笑道,她笑得很開心,一時間,她似乎覺得身體輕盈多了,心中也不再有什麼挂念,自在得很。

葉懷柔不再說話,她只是淡淡的笑著,看著她,眼中卻有說不出的複雜凝重。

信王府中,處處都是慕容惜所熟悉的樣子,她曾經在這裡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那時她年幼無知,又活潑好動得很,在凌寒觀里不安分,學了幾樣功夫之後,便滿天滿地的亂跑。

那時候,白芨,吳阿魏還有蘇和香都在都城裡,唯有她一個人在郊外山上,好不寂寞,因此,每次司幽信離開的時候,她便悄悄的跟著,跟在他的身後,雖然被發現了幾次,但是她都仍然不死心,依舊喜歡跟著,後來司幽信沒轍,便帶她回王府,每當逢年過節的時候,他便會找借口將她帶到都城來,讓她在都城裡熱鬧一番。

小時候的慕容惜,除了學武功,殺人之外,便只有等司幽信了,她的人生似乎只有這三件事,而等司幽信佔據了絕大部分的時光,記憶中,她總是在等他,在山頭溪邊等,在凌寒觀冷冷清清的門檻上等,在夢裡等。

等著他來接她,可是他太忙了,時常會幫她給忘了,有時候遲了數月,他才想起,匆匆來遲,可是她卻從不怪他,只要他能來,那她便高興,至少她知道,她沒有被拋棄。

從小,她就將王府當做自己的家,她曾經痴心妄想,妄想著有一天能夠真正的成為王府的人,不用再離開,可是如今,她再度回到信王府,卻恍若隔世。

王府中已經有了新的女主人,王妃劉文靜即將誕下世子,她的王爺,也終將跟世間的尋常男子一樣,伴著嬌妻,養育著兒女。

「皇後娘娘萬安——」王府很大,但是慕容惜卻總是能夠碰到王妃劉文靜,她總是溫溫柔柔的笑著,見了慕容惜,便挺著大肚子,微微矮身行禮問候。

慕容惜大病初癒,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蕭然,而劉文靜面如桃花,極為溫潤,只是她的眉眼之間,卻總是浮著若有若無的落寞。

「我已經不是皇后了,王妃不必多禮。」慕容惜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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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獨寵:妖嬈冷后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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