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果中毒
「皇後娘娘,那鍾清初出事了,現在飛魚閣處處在查下毒的人,只怕很快就會往宮裡查了!」長禧宮中,香凝擔憂不安的說道,平日里喜歡擦白抹紅的臉蛋如今只剩慘白一片。
劉纖羽坐在那鳳榻上,神色陰冷著,她長相端莊柔美,但是不笑的時候,卻顯得分外的冷清,興許也正是應了那句『相由心生』的話吧。
「怕什麼!本宮是皇后,還不信他們敢查到本宮的長禧宮來!」劉纖羽陰狠的呵斥道,她既然敢做,那便想好後路,讓香凝買通飛魚閣的宮女,偷偷在鍾清初的湯里放入燉爛的白果,是她授意,而如今,鍾清初毒發,這也是在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她們做的這般謹慎,還是讓太醫院的人查出來了,好在那小宮女已經提前被了結了,這麼大的皇宮,宮女多如牛毛,偶爾病死一兩個也是正常。
「可是現在皇上龍顏大怒,只怕錦衣衛會懷疑此事跟太子逆黨有關——」香凝戰戰兢兢地說道,此時的她膽小得猶如是驚弓之鳥。
「哼,若是那樣就更好了,是逆黨所為,干本宮何事?」劉纖羽轉念一想,卻得意起來道。
「那、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鍾清初已經被皇上帶到御陽宮了,這些天,皇上一直親自照料著——」香凝依然惶恐不安的說著,想到那些白果是她親自交給飛魚閣的宮女的,然後如今她又親眼目睹了錦衣衛的雷霆之勢,她這心裡頭自然彷徨不可終日。
「皇上喜歡鐘清初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這次沒能毒死她,是她命大,下次可就不一定讓她這麼走運了——」而劉纖羽卻冷笑說道,鍾清初竟然真的進了御陽宮,而這一切還是她的功勞,劉纖羽恨得咬牙切齒。
「可是現在那賤人進了御陽宮,我們根本沒法下手,御陽宮全都是錦衣衛呢——」香凝惶恐說道。
「哼,既然如此,就讓她好好在御陽宮待著,本宮就不信她能一輩子呆在御陽宮!」劉纖羽咬牙陰狠道。
「娘娘,不如讓老爺叫上幾個大臣上奏,皇上一向聽老爺的,到時候就算皇上有私心,也沒法不顧大臣們的意見了——」香凝得意的獻上自認為不錯的計策來。
劉纖羽的父親是大銃的丞相劉亨之,其更是三朝元老,朱炎燁剛登基沒多久,在朝政上自然是要多聽從這些老臣子們一些的。
「不急,如今這個鐘清初還輪不到父親來對付,再說了,皇上心性剛正,若是他一個不如意,置氣將鍾清初納入後宮,那才是麻煩了。」劉纖羽深思熟慮道。
劉纖羽有時候也捉摸不透朱炎燁的心思,他不管是在帶兵打仗上,還是在處理政務上,總有一些超乎尋常的舉動。
若是別的女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鍾清初,明明她才是朱炎燁青梅竹馬的故人,她當上皇后也是順理成章的,朱炎燁是皇帝,多幾個女人很正常,但這後宮必須只能有她一個主人,她只能是唯一一個跟皇帝並肩的女人。
其實以劉纖羽的精明,她不可能看不透這後宮的局勢——靜妃表面上雖然深得朱炎燁喜歡,但是多年來一直沒有子嗣,而更有耳目送消息來稱朱炎燁就算是留宿靜妃宮中,也會分床而眠,這樣的消息對於劉纖羽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了。
而對於那柳嬪,朱炎燁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當初柳嬪為了進王府而跟朱炎燁打賭,鬧得轟轟烈烈的,劉纖羽自幼便與朱炎燁在一處玩耍,兩人青梅竹馬的,那件事她可算是親眼目睹的,而當時朱炎燁的冷漠無情,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
劉纖羽家世顯赫,她從小便有機會經常進宮來,先帝的妃子很多,整個後宮足有上萬佳麗,嬪妃本就數不勝數,皇子就更不用說了,而在諸多皇子中,太子朱炎嘯與朱炎燁的年紀與她最為相仿,所以三人也算是一同長大的。
可是在諸多皇子中,朱炎燁的性格淡漠傲慢,劉纖羽是最清楚的,他根本就是個無情之人,十歲開始便只會關心如何上陣殺敵,更別提他十七歲便打贏了一場勝仗,平定了西南苗人之亂,從那時候起,兒女情長對他而言便是不痛不癢的。
但她就是喜歡他這個樣子,她認為,只有充滿才幹的他才能夠配得上自己,他的與眾不同,她從小便知道,他不屑於兒女情長,同樣,她也是,她為了皇后之位,也可以選擇跟自己不愛的朱炎嘯有婚約,而他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會冊封她為後,他們根本就是同一類人!
可是為什麼,他卻又偏偏對鍾清初曖昧不清。他若喜歡鐘清初,等將來他不再受朝中大臣牽掣,那麼他要立他心愛的女人為後是極有可能,畢竟當一個從不動真格的男人動了真格的時候,這世間的所有一切規矩,對他而言,將如同虛設。
劉纖羽不能讓他破了他們之間的規矩,她寧願他一直都做個無情的人。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香凝彷徨無助,她平時的厲害也不過是仗著皇後為靠山,狐假虎威罷了。
「呵呵,咱們就當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然後到內務府挑些上好的補品給送過去,好讓皇上知道,本宮賢淑寬厚。」劉纖羽得意的冷笑著說道。
香凝頓時會意,臉上堆起了笑容,心領神會的辦事去了。
而此時的寧小仇根本不知道自己對她人造成了何種威脅,她只是迷迷糊糊的泡在溫泉池中,任由身材壯碩的男人抱著自己。
在御陽宮裡待了幾天,寧小仇享受著至高無上的豪華服務——大銃皇帝朱炎燁親自為她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朱炎燁稍有不滿,她便故技重施——委屈兮兮的抹淚,喃喃說著自己害怕,被嚇到了。
甘泉宮裡的溫泉是從山間開鑿引流而來,歷來都只是帝王與妃嬪專享,如今甘泉宮被肅清,其餘人不許進入,而寧小仇則獨享了這一整座龐大的溫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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