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李令白的故事
朱炎燁不捨得離開,硬是坐在窗前,百般的擺弄床上的小酒鬼,一會兒捏捏臉蛋,一會兒搓搓她的小手,一會兒又不老實的把手往她胸襟裡頭探,跟個頑劣的小子似的,肆無忌憚。
直到寧小仇真的被他攪得醒來,他才立馬不動聲色的跳到一旁重新帶好面具,直挺挺的站在一旁的角落裡。
而寧小仇迷迷糊糊的醒來,閉著眼睛往內室里跑,她顧不上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而是慌慌張張的跑到恭桶邊,解了裙帶就是一陣豪放的稀里嘩啦,朱炎燁眯著眼睛,不禁得皺了皺眉頭,心想,她在靜修他們面前,該不會也是這幅沒羞沒臊的模樣吧?
「呼——」良久過後,水聲停歇,寧小仇發自內心的舒坦長嘆,她坐在恭桶上發了一會兒呆,隨後站起來慵懶的摸索著裙帶,至始至終她都不肯睜開眼睛來看看,一旁的朱炎燁不禁得為她感到著急起來,若不是如今他的身份不方便,他早就像以往那樣把她整個拎起來了。
朱炎燁耐心的等了好一陣子,然後終於等她系好了裙帶,看著她慢悠悠的從內室里走出來,一邊走著,一邊還撓著屁股,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朱炎燁無奈的暗自嘆息——她還是老樣子,還是他所熟悉的寧小仇,一點都沒變。
寧小仇的腦子漸漸醒來,她總覺得有些怪異,剛才身上有過奇怪的感覺,好像被人吃了豆腐,那感覺很真切,但她只是感嘆,自己居然這麼饑渴,連春夢都坐得這麼真實,真是慚愧慚愧。
朱炎燁見她滿臉若有所思的認真勁兒,一手還巴巴的抓在自己胸襟前,好像在回味什麼似的,弄得他差點笑出了聲來。
「寧姑娘可好受些了?」朱炎燁忍不住,他故意笑著發聲道。
寧小仇嚇了一大跳,她腦子頓時激靈清醒過來,本能的跳起來嗷了一嗓子,但定睛一看,竟然發現是熟悉的面具,熟悉的身影。
再見李令白,寧小仇心情卻有些憤怒,她顧不上剛才自己丑態連連他到底有沒有看到,她回過神來,狠狠的瞪了那李令白,隨後氣急敗壞質問道:
「你、你怎麼又來了?!」她正有話想要問他呢,沒想到他自己又跑上門來了。
「呵呵,姑娘是討厭在下了嗎?在下不過是路過,順道上來瞧瞧姑娘,沒想到姑娘爛醉如泥。」朱炎燁很是謹慎的扮作另一個人的模樣,連聲音也故意變化了起來,讓她真的以為自己認識了個新的朋友。
「你又路過?!你到底是什麼人?山的那邊根本沒有什麼李家莊!一根毛都沒有!」寧小仇氣得嚷嚷道,她千辛萬苦的翻山越嶺,他倒好,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又來路過,輕輕鬆鬆的,絲毫不理解她的感受。
「你去過山的那邊?」朱炎燁詫異十分,險些露了餡,還好他及時穩住音色,沒讓她察覺出什麼來。
「當然了!你說你家在那邊,可是我去了,除了雪山還是雪山,一間破屋子都沒有!我還差點凍死!」寧小仇氣憤的說道,此時的她完全的清醒了,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更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朱炎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她會翻山越嶺的去找他。
「敢問姑娘找在下有何貴幹?」朱炎燁強作鎮定問道,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我、——」寧小仇被他這麼一問,頓時噎住了,她自己也沒想好去找他幹什麼,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去找他,去找他所說的李家莊,還想去見一見,他心愛的那個女人,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得到李令白的深愛。
這些都只是單純的好奇,而正好她又是個滿懷求知慾的人。
「姑娘可是有話要跟在下說?那如今在下來了,姑娘說了便是——」朱炎燁優哉游哉的站著,他透過面具,心安理得的看著她,看著她那迷迷糊糊的小模樣,心裡頭覺得很是踏實。
「算了,也沒什麼大事,我就只是好奇而已,好奇山的那邊是什麼,所以去看看,也不是特意去找你。」寧小仇想了想,隨後冷下臉來說道,很是無所謂的樣子。
朱炎燁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明明心裡慌著,但是表面上卻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冷酷無情得厲害,即使他熟識她的內心,但是此時看到她無所謂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的難受了一陣。
如果哪一天,她真的不再在乎他了,那他該怎麼辦?
「姑娘難不成是怨在下那天晚上說的話嗎?呵呵,其實寧姑娘長得傾國傾城,舉世無雙,在下只覺得相見恨晚呢,所以姑娘不要因為在下的無心之言而生氣了。」朱炎燁笑了笑說道,溫柔隨和,妥帖十分。
寧小仇聽了,臉上不禁臊紅起來,其實他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那天晚上他說不會對她有心思,這話雖然再正常不過,可是寧小仇終究是個小氣的女子,這樣的話讓她肯定不高興的,漂亮的女人向來不喜歡聽到男人當著自己的面誇別的女人。
「呸!你可拉倒吧,追老娘的男人千千萬萬,你算老幾啊!」寧小仇死要面子,她雙手插著腰,不屑的啐道。
「呵呵,那寧姑娘倒是說說,那些追求你的男子都是什麼樣的人?家世可好?才情可佳?」朱炎燁有些認真起來,說道小氣,他可絲毫不亞於她。
「那是自然了,追我的男人可是一個比一個帥的,要錢有錢,要身材有身材,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可看不上你,像你這個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沒什麼好稀奇的。」寧小仇噘著嘴揚著臉,不可一世道。
朱炎燁忍不住笑了笑,好久沒看到她這幅小模樣了,他甚是懷念。
「呵呵,在下相信是如此,姑娘可愛俏皮,又生的貌美,只可惜在下認識姑娘晚了些,心中已有中意之人,不然,想必李某也定會拜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他輕笑著說道,言語溫柔認真。
寧小仇聽著,她不由得暗自紅了臉,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誇讚她的人,她仔細的打量對面的男人,雖然沒見過他真實的模樣,但是幾次相處下來,他們也算對彼此有些了解的了,而在她看來,這個男人雖然渾身充滿了疑點,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男人的身上卻是有著某種魅力,他氣度非凡,而且謙遜溫柔,實在是難以讓人討厭起來。
「那你幹嘛不摘下臉上的面具,讓我看看你的臉呢?你讓我看了,我也誇你好看的。」寧小仇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她實在是受不了有人帶著個面具在自己跟前晃悠,他越是擋著,她就越愛往他的臉上盯著。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他走去,但朱炎燁卻本能的後退,寧小仇怔住,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寧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他冷靜的說道,這樣赤裸裸的拒絕讓寧小仇很是吃癟,想她寧小仇什麼時候碰過這樣的冷釘子,想要巴結她的男人可多了去了,這個李令白如此的不識好歹,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這可真是把她給氣壞了。
「哼,你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那幹嘛還整天往我的屋子裡跑?!你路過就路過了,進我屋子幹嘛啊!」寧小仇生氣的說道,她只是想要看看他的臉,可是他竟然跟個扭捏高冷的姑娘似的,說出這樣讓人掃興的話來。
「呵呵,姑娘別生氣,在下的臉受傷了,實在不想讓人瞧見,所以才帶著面具。」朱炎燁無奈的解釋說道,他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要是什麼事不讓她如意,那她也才不會讓別人如意。
「受傷了?是上次那些盜賊弄傷的嗎?」寧小仇聽了,頓時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問道,那神色很是認真,她雖然刁蠻,但是內心終歸是善良的。
朱炎燁笑了笑,光是看著她,什麼也不必做,他便覺得是如沐春風一般,可是轉念一想,若是她知道他這樣扮作另一個人來騙她,那她該會如何反應?朱炎燁不敢想象,他甚至有些擔心自己降不住她,在自己還沒有十分的把握之前,他不敢讓她知道真相。
「嗯,是的,那些盜賊很狡猾。」朱炎燁點了點頭,故作沉重無奈的應答道。
「那你趕緊找太和大師看看,他是神醫,什麼都能治好的,當初我都快死了,他都能夠把我救活,所以你只要跟他抓幾副葯,臉上的傷就會好的。」寧小仇熱忱的說道,明明剛剛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但是這會兒她心情一轉,又變成了一個熱心腸的小姑娘,沒心沒肺的,看似一點的不計較。
「呵呵,多謝姑娘關心,在下已經跟太和大師拿過葯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不過大師說了,現在春寒料峭,風還冷,要是不想破相,就得老老實實繼續戴著面具,所以還望姑娘見諒。」朱炎燁認真的編著謊話說道。
「沒事沒事,我有啥見不見諒的,我不過是擔心你破相了會被心上人嫌棄罷了,畢竟這年頭想要遇上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可一點都不容易呢。」寧小仇笑呵呵的擺著手說道,很是從容大度。
她說的話不無道理,但是朱炎燁聽來卻總是覺得怪怪的,看著她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但卻不能抱著她逗樂,他實在是心癢難耐,但歸根到底,也只能是怪自己做得不夠好,才導致了今日的局面。
「那若是寧姑娘,是否會嫌棄破了相的心上人呢?」朱炎燁輕鬆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他正襟危坐,五分玩笑,五分認真的問道。
此時已經是深夜丑時,他們坐在小樓的屋子,旁邊是那明明滅滅的爐火,燭火已滅,紙窗外的月光潔白如銀雪,並不寬敞的屋子裡顯得異常的安寧祥和。
「我沒心上人,破不破相跟我沒關係——」寧小仇沒好氣的回答,每次說到這個問題,她就不開心,那些並不美好的記憶總是惹得她的眼睛發酸。
她說罷,為了表示自己也是有待客之道的,便走到火爐邊,拿著那火鉗笨拙的撩撥爐膛內的火塊,再添了幾塊炭火進去,隨後將茶壺擺上。
太和峰的天氣比外面要冷得多,畢竟高處不勝寒,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裡,冰雪的寒冷絲絲入骨,朱炎燁知道她向來是最怕冷的,以前在御陽宮裡,還沒入冬她就嚷嚷著要湯婆子。
「寧姑娘不必擔心,在下與你不過是萍水相逢,說說無妨。」朱炎燁笑了笑繼續說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此時她心裡都裝著什麼,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寧兒到底在想著什麼,離宮這麼些日子,她是否有在想他。
「我不想說,你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好處。」寧小仇抗拒著,她不願意提起,更不願意在一個有著深愛之人的人面前提起自己不堪的過往。
「呵呵,那姑娘是否有興趣聽聽在下的故事?」朱炎燁有幾分苦澀的笑著問道,他坐在幽暗的角落裡,全身都鍍著一層朦朧的夜色,那輪廓偉岸而優雅,而那雙眼睛也熠熠生輝。
寧小仇抬頭看了他一眼,想想自己此時睡意全無,嘴裡還渴得很,想要喝杯熱水,所以想想,索性聽他說說,同時也等著那水燒開。
「好吧,你說吧——」寧小仇搬來自己的小搖椅,坐在火爐邊,正對著他說道。
「那姑娘可不要睡著了——」朱炎燁笑著說道,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是他卻知道寧小仇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哼,那得看你說的我愛不愛聽了——」寧小仇傲嬌道,她大喇喇的躺在搖椅上,溫暖的毯子嚴嚴實實的蓋著,那舒舒服服的勢頭,讓她看起來活像個地主婆。
「呵呵——」朱炎燁笑了笑,看到她在太和峰過得如此逍遙,他心裡倒是忍不住愧疚了起來,想起在宮裡的時候,不管他怎麼做,她總會受傷,他們之間總會出事,他根本難以控制那樣的局面,偏偏她的性子又犟得很,所以在他身邊,她是吃了很多苦的。
「你的心上人叫什麼名字?」寧小仇半搭著眼睛問道,語氣毫不客氣,但是她掩不住對此事的好奇。
「很巧的,她跟你一樣,也姓寧。」朱炎燁笑了笑說道。
寧小仇愣了愣,心想,那果然是真的巧了,他們相識的過程本就離奇了,沒想到,那個女人還跟她一個姓。
「那還真是巧了,指不定是我祖宗呢——」寧小仇沒臉沒皮的笑道,這大銃姓寧的不少,指不定這當中,還真有她們老寧家的祖宗,只不過她是跟她媽媽姓,寧小仇其實只是她的藝名罷了,當初因為想念母親,她特意把姓改成了母親的姓。
「呵呵,寧姑娘可真會說笑——」朱炎燁笑了笑道
「那她長得漂亮?」寧小仇很好奇的問道。
「不及姑娘,但是在我看來,她是世間最美麗的女人。」朱炎燁從容不迫的回答說道,可是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寧小仇,眼睛里好似星辰流轉。
「嘁——」寧小仇冷不丁道,滿臉嫌棄的模樣讓人哭笑不得,但朱炎燁仍舊笑著,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他都盡收眼底。
「但是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所以不得不分開了。」隨後他又繼續說道,寧小仇一聽,頓時來勁兒了,她睜了睜醉迷的雙眼,好奇的盯著他看。
「發生了什麼?」她追問道。
「呵呵,發生了一些誤會,因為我父母相繼離世,李家莊由我繼承,可父母在離世前為我安排了婚約,我不得不娶了別人家的姑娘進門,因為這件事,她跟我生了許久的悶氣。」朱炎燁垂眸說道。
「你們古代人就是喜歡包辦婚姻,不顧這也怨不得誰,只能說啊,這就是命。」寧小仇故作老成的嘆息說道。
「那如果是姑娘,姑娘會怎麼做呢?」他反問道。
寧小仇想了想,隨後堅定的回答,「我要是你的心上人,我就會讓自己離開你,讓自己不要再喜歡你了,你是男人,你可以三妻四妾,可是我不能忍受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朱炎燁微然笑著,她的回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在她來了之後,除了她,他可再也不敢碰過任何一個女人,就連去見古函薇都要帶著她一起去,生怕她不高興了。
當個皇帝能當成他這個樣子,也可真是窩囊的。
「不只是這件事,後來還發生了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最重要的一件,造成了我們最終的分離。」朱炎燁繼續說道。
寧小仇好奇的歪著腦袋等著,示意他繼續說。
「父母離世后,我便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有一次,我們做了一筆大買賣,從南海定了一批貨物,這批貨物對我很重要,因為我幾乎將手裡所有的錢都投了進去,出不得差錯,若是出錯,李家莊隨時會破落,所以我讓她來幫忙,讓她幫著管賬。」朱炎燁緩緩說著道,好像在訴說一個他親身經歷的事情一般。
「那後來呢?」寧小仇聽得入迷。
「後來啊,這筆買賣太多人盯著了,人人都想要從中分一杯羹,我分身乏術,同時也草木皆兵,到了最後交貨的時候,賬本卻出了問題,本已經出的一筆賬,卻在賬簿上消失了,這對方咬定我未曾交付,我問她,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她卻說不出話來,只是反覆的告訴我,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出過這筆賬,我很信任她,可是這件事,讓我對她產生了懷疑。」朱炎燁喃喃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這樣大的事情,怎麼能夠賴得掉?這豈不是糊弄人嘛——」寧小仇聽著別人的故事,倒覺得匪夷所思極了,此時她卻忘了,她自己的經歷其實離奇萬倍。
「呵呵,是啊,我也曾想,這種事怎麼會出錯呢,我明明告訴過她,清清楚楚的,也將銀票房契交了出去,可是她卻全然忘了,什麼也想不起來。」朱炎燁苦澀笑道。
「後來呢?」寧小仇有些緊張的問道。
「後來有人告訴我,看到她曾經與交貨的人有來往,私下聯繫密切。」朱炎燁簡單回答道。
「所以你認定她與交貨的人勾結,吞了你的錢?」寧小仇道。
朱炎燁點了點頭,「我認定她是個叛徒,她背叛了我,害我差點一無所有。」
「可是這件事很離奇,她既然與你相愛,那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不過也不一定,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對她或許還不夠了解。」寧小仇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說道。
「事實證明,這一切真的不是她的錯,她被人暗中下了一種奇怪的葯,讓她忘卻了那段記憶,所以,她確實真的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朱炎燁說道。
寧小仇不禁得倒吸冷氣來,她心裡忽然覺得這個李令白其實也是個可憐的人。
「那既然你知道真相了,就應該解開誤會,好好跟她道歉言和。」寧小仇想得理所當然道。
而朱炎燁卻搖了搖頭,「晚了,她已經對我死了心,不會再回來了。」他語氣無奈的說道,很是難過。
寧小仇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安慰他,可是想起自己的親身經歷,她似乎很能理解那個女人的心情,她無法再那麼輕描淡寫,因為她知道,這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把誤會解開就好的,因為這樣的誤會太難解開,即使真相大白,但是心死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不敢再輕易的信任了。
「那她還愛你嗎?」寧小仇看了看他,訥訥的問道,她心生同情,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否還愛我,可是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她永遠不變心,我已經不值得她愛了。」他認真的說道,目光緊緊的盯著寧小仇,一字一頓的,都充滿了無奈與苦澀。
「那你為何不去問她?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否心裡還有你。」寧小仇皺著眉頭道,對她來說,有些複雜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因為她不會去想那麼多,差不多就好,有些事她一點都不喜歡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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