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熟練
「哎、哎,還是算了吧,她怕是不樂意了——」靜修惶恐的躲在一旁,委婉的勸說道,他眼睜睜看著寧小仇被提拎著,毫無反抗的機會,往常他要是吵了她的覺,她都要打一頓才肯罷休的,今天朱炎燁這樣擺布她,她不炸了才怪。
但是那朱炎燁卻穩如泰山,他好像對此見怪不怪的,心中早有把握,也早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嗚嗚嗚——」寧小仇無法掙脫,撒潑不成便開始嗚嗚咽咽的撒嬌起來,但是那雙眼睛仍舊捨不得睜開,她到底是有多貪睡,靜修難以理解。
「哎呀,這是幹什麼呢,叫她起來做什麼,人家喜歡睡就讓人睡著——」這時候,匆匆走進來的太和大師一看,心裡頓時不滿的嚷嚷道,他看見寧小仇被冰冷的洗臉巾搓得臉蛋通紅,滿是皺紋的臉蛋不禁得泛起了心疼的神色來。
靜修夾在他們兩人中間,實在是哭笑不得,為難得很,而是那朱炎燁擦完了臉還順帶把手也擦擦洗洗,全套的服務,絲毫不馬虎。
「我、我也覺得,她醒了也幫不上啥忙,就讓她睡著吧——」靜修見寧小仇實在是困得厲害,即便被這樣一通折騰,但她仍舊軟趴趴的想要往那床上躺去,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疲憊的她,以往她就算是宿醉睡懶覺,但是若是這麼折騰,那她肯定是睡意全無起來大幹一場的,可是現在瞧著,她仍舊閉著眼睛跟朱炎燁扯皮,沒完沒了的。
「就、就是啊,放了她吧,醒了也是幫倒忙,還不如老老實實睡著,也好圖個清靜——」太和大師走過去,嘖聲連連道,嫌棄又心疼的樣子。
他跟靜修都不好違背朱炎燁的意思,雖然現在在旁人看來,他是李令白,沒啥身份背景的李家老爺,可是他倆卻都清楚他的身份,甚至還清楚他的手段,朱炎燁想做的事,旁人最好是不要過問。
「寧姑娘,你已經睡了太久了,該起床了。」朱炎燁沉聲,換上李令白的嗓音嚴肅道,而此時寧小仇卻苦不堪言的抓著他的腰帶,仰著頭,哭喪著一張臉。
「嗚嗚,你、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我——」寧小仇嗚嗚哭起來說道,被強行叫醒的她,好像真的有些崩潰了,賴在朱炎燁身前嚷嚷叫喚著。
朱炎燁低著頭,無奈的看著她,見她那睜不開的雙眼裡還真的有眼淚流出來,他頓時哭笑不得。
他知道,寧小仇除了愛睡覺,還最愛假哭。
「呵呵,寧姑娘,在下這是為你好,你昨夜說了,要早睡早起,認真跟著太和大師學習醫術,怎麼能睡了一覺就給忘了呢——」而朱炎燁一面輕笑著說道,一面掙開她的手,好像真的在守著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道義似的。
寧小仇跪坐在床上,皺擰著一張臉,哭唧唧的模樣很是不甘心,她仰面努力的睜開眼睛來,「真的嗎?」
「嗯——」朱炎燁認真的點了點,他此時隨著帶著面具,但是卻仍舊下意識的離她遠一些,以防被她認出來。
「我真的說過要早睡早起嗎?」寧小仇撇著嘴,難過得淚汪汪的問道,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說出這種讓她深陷痛苦的誓言來。
「嗯,說過。」朱炎燁再次點了點頭,堅定道。
「哎呀行了行了,別哭了哦,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咱們晚上不熬了,早點睡,明天早點起就是了——」太和大師滿臉和藹的笑著,他湊上去,心疼的安慰寧小仇道。
「可、可他為什麼總站的遠遠的,難道他就這麼討厭我嘛——」而寧小仇卻指著那朱炎燁,突然悲從中來似的,哭哇哇道。
這話一處,太和大師跟靜修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朱炎燁,他們多少有些看戲的心思,兩雙眼睛似笑非笑的。
「寧姑娘是良家女子,未曾婚嫁,在下怎敢接近呢——」而朱炎燁卻從容自在的回答說道。
靜修跟太和大師齊齊的翻起了大白眼,心想,他們見過不要臉的,但是卻沒想過這麼不要臉的,昨晚還摟著人家睡,今早就變了天。
「可、可是剛才你——你給我洗臉了——」寧小仇滿臉茫然,原本沒睡醒的眼睛加上哭起來,更是腫成了核桃一樣,瞧著那高大的李令白,也是模模糊糊的。
「呵呵,在下只是為了幫姑娘堅守誓言,畢竟昨夜姑娘信誓旦旦的,在下實在是不忍看著姑娘半途而廢。」朱炎燁對答如流道,臉不紅心不跳的。
而寧小仇頓時沒了話,她幾乎每天都在嚷嚷著要早睡早起,所以昨晚她到底說沒說,她也不記得了,而現在在太和大師面前,她畢竟都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依我看,不如這樣吧,李公子的臉也該換藥了,小仇啊,你之前不是跟靜妃學過幾天醫術嗎,不如今天就由你給李公子換藥好了——」而這時候,太和大師眼神泛起狡黠的光來,他笑了笑說道。
朱炎燁不由得微微一怔,寧小仇也愣了愣,她看了看他,盯著那面具犯難。
「不——」朱炎燁下意識的拒絕,可是寧小仇卻快了一步:
「好啊!」她突然間打了雞血似的,直接從哪床上蹦起來,興奮的喊道,「靜妃教了我不少呢,正好可以拿他練練手!」
朱炎燁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透過面具看著那寧小仇,看著她滿臉狡黠的笑意,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樣,讓他不禁想起往日在宮中的日子,在御陽宮裡,他們時常打鬧,她實在是頑皮是得很,時常弄得他哭笑不得,但他知道,她是他唯一的開心果,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陽光。
他甚至有種衝動——她想要看他面具下的臉,想要給他換藥,如果她開心,他就想要滿足她,只要能夠搏她一笑,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他知道,如果她看到他的臉,她會生氣,會非常的氣憤,甚至會立馬逃離他,不肯再見他,他害怕她的遠離,害怕哄不好她,也沒有把握能夠讓她原諒自己,所以,他不得不拒絕,不得不忍受看著她失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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