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這是懲罰還是獎勵
張彩琴的眼神與爸爸嚴厲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她知道要完蛋了,爸爸的眼神里燃燒著怒火,對她舉起手來。
張彩琴心裡暗暗對王笑天說了一句:我也來陪著你啦。
她閉上眼睛等著爸爸的大手揮下,想著自己是咬牙忍著呢還是放聲大哭,都說女孩子的眼淚對男人來說是致命的武器,這殺器在爸爸這兒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啊。
爸爸的巴掌沒有落在她身上,一個熱乎乎帶著男性汗腥氣的身體撲在了她的身上,展開雙臂把她護在了身軀之下。
就聽王笑天在她頭頂上喊道:「爸、媽,都是我不對,是我哄著彩彩讓她跟我去的,彩彩不讓我去,是我非要去,彩彩不放心才跟著去的。
你們要打就打我,不能打彩彩啊。
爸,你打我吧,是我不對,不要打彩彩,你打我出出氣吧,不要打彩彩!「
王笑天正在給媽媽當陪練,猛然覺得心裡一緊,抬頭看見張軍對著張彩琴已經揮起手來,他本能地就有了反應,因為他給張彩琴在程序里開啟了【保護模式】。
他一閃身就到了張軍跟前,雙手往張軍胸前推去。好在他事先給程序發過信息,不管怎樣不能對張軍動手,所以這下只是推開了張軍,並沒有其餘的動作往張軍身上招呼。
王笑天一下伏在張彩琴身上把她壓的低下了身體,張開雙臂護在她頭頂上,把張彩琴擋了個嚴嚴實實,哀求著張軍不要打彩彩,要打就打自己吧。
張彩琴受不了啦,艷艷媽媽怎麼打王笑天她看在眼裡,爸爸要是對王笑天動手那可輕不了,爸爸是跟著爺爺練過的。
她瘋了一樣想從王笑天身體下面站起來,但王笑天現在的身體素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抗衡過的,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王笑天是豁出來挨一頓父母的集火攻擊來護著張彩琴的,身上使了勁兒,張彩琴哪能掙脫出來。
張彩琴急的大聲嚎哭起來:「爸爸、媽媽,你們別打哥哥了,我們知道錯了,你們別打哥哥啦。」
她哭的撕心裂肺,身子發軟,半跪在地上雙手抱著王笑天的腿,扯開嗓子大嚎起來,哪裡還管什麼淑女形象、美不美的了。
張彩琴的嚎哭驚醒了處在暴怒中的孔艷艷,她覺得渾身脫了力,再也無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癱軟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連滾帶爬的到了門口,從王笑天身子底下揪住了張彩琴,把她拖了出來,母女二人抱頭痛哭起來。
張軍被王笑天一推,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下,他穩住身體勃然大怒,小兔崽子竟敢對他動手,伸手就要去拽王笑天的脖領子。
他先是聽到王笑天的乞求聲,再看他是把彩彩護住怕她挨打,緊接著就聽到了女兒的哭喊,張軍也嚇壞了。
他這個女兒雖然是個女孩兒,那骨頭比男孩子都硬,從小到大就沒怎麼哭過,可是今天都哭得岔了音兒,還是在給王笑天求情,讓張軍心裡又氣又是心疼。
孔艷艷作為一個女人和母親,在怒其不爭的同時,她從張彩琴的哭聲里感受到了一個少女對兒子的情意和愛憐,還有著恐懼和驚慌,她怕了,彩彩一個姑娘家家的,會不會把她給嚇著了呀。
張彩琴確實是被嚇著了,她這會兒已經有點喘不上氣來,一迭聲的在求著爸爸和媽媽:「爸爸、爸爸,媽媽、媽媽,你們不要打哥哥了,要打打我吧,是我沒攔著他,是我不好呀。」
她的身體在孔艷艷懷裡劇烈地抖動著,眼神裡帶著驚恐與不安在張軍與孔艷艷之間游移。
當她的目光掠過王笑天時,立刻又多了一份心疼和擔憂,她是真的心疼呀。
張軍頹然地垂下手來,跌坐在沙發上發起了呆。
王笑天當門而立,低著頭默不作聲,用眼角瞄了瞄伏在孔艷艷懷裡止不住悲聲的張彩琴,他的心被揪著,他有點後悔了。
幫著曹志剛樹立威名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麼要鼓動他採取最激烈的「約架」方式呢?
即便要約架,也該先把張彩琴哄騙回去再說,她那個性子知道自己去玩命,怎麼可能不跟著去呀,自己何苦把她捎帶進這趟渾水裡面。
本來她就反對自己和曹志剛走的太近,她的想法一點錯都沒有。
這次因為自己,彩彩大發神威,在社會上引起了轟動,事情都傳到了張軍和媽媽的耳朵里,這都是讓自己給害的呀。
就因為程序獎勵了自己這個技能,就躍躍欲試忍耐不住了,這種心態怎麼能來做大事,王笑天在深刻地自我反省著。
眼下這個局面怎麼收場,王笑天在心裡暗暗思忖一番,這是壞事也是好事,從剛才的過程他感受到彩彩對自己深深的情意,現在是他開始表演的時候了。
王笑天動了,他臉上是滿滿的心疼和愧疚之情,兩步到了張彩琴跟前,單腿跪地把她從媽媽懷裡扶坐起來,眼睛里淚光閃現,輕聲勸慰著她:「彩彩、彩彩,你別哭了,是我們不對,你快起來吧,我們給爸爸和媽媽承認錯誤。」
張彩琴開始是真哭,她擔心害怕王笑天還要挨打,見自己的嚎哭起了作用,媽媽爸爸都停下了手,就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了。
但她沒有停下來,還在發揮著威懾之力,用自己的苦肉之計護著那個有點壞、又很可愛的小子。
她就坡下驢讓王笑天撫著起來,抽泣著規規矩矩站好。
王笑天把小美人先安撫住,連忙蹲下來討好還癱坐在地上的大美人媽媽,他從後背環繞住媽媽,把她從地上攙了起來。
媽媽的身體柔若無骨,虛軟無力,大概是用力抽了自己一頓的緣故,後背上香汗淋漓微微發涼,王笑天一邊架著媽媽把她撫著靠坐在沙發上,一邊在心裡腹誹,親娘呀,你揍自己的親兒子可真是一點都不惜力呀,瞧瞧累的這一身汗。
他拉了個靠枕過來墊在媽媽頭下,把媽媽腳上的鞋脫了下來,扶起媽媽的兩條長腿放到了沙發上,給媽媽把腿輕輕伸展,讓她躺的更舒服一些。
做這一切的時候,王笑天眼裡悔恨的淚水準確無誤地落在媽媽的身上、臉上、手背上、腳背上,讓孔艷艷感受到一個浪子的愧疚和歉意。
孔艷艷望著兒子真誠的面容,抬起手輕柔的摸著王笑天還帶著血跡的臉頰,大滴的眼淚順著腮邊淌下,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了。
她輕啟朱唇柔聲問道:「還疼嗎?」
王笑天用力搖著頭表示不痛,卻把鼻涕眼淚甩了媽媽一身。
他把眼淚抹了一把,示意媽媽躺著別動,往張軍跟前走了兩步,從茶几上拿起煙來抽出一根,遞給了有些發獃的張軍:「爸,你抽根煙消消氣,是我們錯了,你該打就打,該罵就罵,以後我再不帶著彩彩胡鬧了。」
說著往前遞了一下手裡的煙捲兒,張軍看著他誠心認錯的樣子,心裡也軟了,就手把煙接了過來。
王笑天拿打火機給張軍把煙點著,回身走到張彩琴身旁跟她並排站好,等著聽候父母發落。
二位父母大人苦口婆心教子教女的過程就不細述了,與各位接受過的大致沒有什麼差別。
臨了的處罰決定出乎王笑天的意料,居然是從現在開始他和張彩琴不許離開這個家一步,每天溫習功課晚上回來孔艷艷親自檢查,直到開學為止。
王笑天不免心中竊喜,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結果,竟然能這麼樣和張彩琴在一起單獨相處十來天,他覺得這不是懲罰是獎勵呀。
挨了一頓胖揍換來這麼個結局,王笑天誠懇地表示,一定會好好地改造世界觀,洗心革面從新做人,請爸爸媽媽看他的行動吧。
從第二天開始,兩個人的家門鑰匙被收走,早上張軍跟孔艷艷走的時候把院門從外面一鎖,王笑天和張彩琴的活動範圍就局限在小院兒和家裡了。
張軍搬回來一個行軍床往客廳一放,告訴王笑天他晚上就睡這個,王笑天心說只要讓我見天兒的跟彩彩在一起,睡地下也無所謂呀。
高潔這回悲劇了,不僅燈泡當不成,還和姥姥一塊兒當起了兼職免費送外賣的,每天中午跟姥姥給這立了大功的二位送飯,鬱悶的小丫頭舌頭上起了個水泡,一舔就疼的直吸氣。
孔艷艷私底下跟母親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她跟母親說,不放心兩個孩子再瞎跑,把他倆關起來收收心,他們這麼大了,能照顧好自己。
老太太得知兩個小祖宗跑去跟人打群架,驚得直胡嚕胸口,連聲贊成孔艷艷做得對。
不過老太太提出來要不她也過去吧,看著點兩個人。
孔艷艷趕緊拒絕了,心說您要去了我們的心思就白費了,幾句好話一哄,您還不得跟著兩個貨一塊兒糊弄我們呀。
於是,王笑天和張彩琴的短暫而又充滿情趣的禁閉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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