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哭的好像死了丈夫似的
這天,程安寧正在試驗田裡查看黃米秧苗,欣喜成活率居然達到了百分之八十,想著趁時節還沒過,可以再多培育出些秧苗,那麼到時候就可以多打些糧食了。
正兀自想著,忽聽遠處傳來炎月急切的叫聲。
「安寧,安寧不好了!首領受傷了!」
程安寧聞言當即臉色一變,炎月說什麼?炎昊受傷了?怎麼會?
「月,炎昊不是帶人出去採集葛麻了嗎?怎麼會受傷?」
幾日前,炎昊帶人出去採集帶回了一些葛麻,程安寧辨別之後,便告訴炎昊這東西可以拿來織布做衣服,雖然炎昊很是懷疑,但還是按照安寧的吩咐帶族人去東嶺坡採集。
可東嶺坡並無凶獸,炎昊怎麼會受傷呢?
炎昊戰力一向很強,別說採集,就是去野獸出沒地狩獵也不經常受傷,怎麼出去採回葛麻倒出了意外?
「安寧,是蒼狼部落,是他們傷了首領!」炎月臉上帶著一抹驚懼回道。
「蒼狼部落?」是部落戰爭?
炎月一驚,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拉著炎月,一路往炎昊的木屋奔去。
炎昊的木屋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首領受傷可不是小事,就連炎寰阿母都親自過來探視。
「昊,你怎麼樣?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昊是為了我才受傷的,阿母,您懲罰我吧!嗚嗚嗚!」
程安寧奔進屋內的時候,就看到屏趴在炎昊床前,哭的好像死了丈夫似的。
而炎昊半靠在床頭,胸口中了一箭,半截箭頭隱在皮肉里,鮮血連他胸前的獸皮都染紅了。此刻他微閉著眼眸,臉上帶著幾許痛楚和煩躁,也不知是醒是昏。
炎寰坐在一旁,臉上都是焦急和擔憂,而部落里唯一一位懂些藥理的巫醫炎申,正的床前給炎昊診治。
可是看炎申一臉憂愁的模樣,就知道他對炎昊的箭傷束手無策。
「阿母!炎昊怎麼樣?」
程安寧快步走了過去,喚了聲炎寰,然後才看向炎昊。
「安寧!你來了?你快看看,昊他流了好多血,箭頭斷在裡頭取不出來,這可怎麼辦才好?」
炎寰見安寧來了,立刻伸手拉住她。這些日子,炎寰看過安寧的能力,已經對她非常信任,部落里有什麼事,也習慣性的喜歡徵詢她的意見。
因為安寧總是能提出更好的意見改善部落的窘境,所以此刻雖然有巫醫在旁,可炎寰還是立刻讓炎月把程安寧喚了過來。
「阿母別急,我馬上去看看炎昊。」
程安寧輕聲安撫炎寰后,便立刻走到床前,並對礙事的伏在床邊哭個不停的屏道:「屏,麻煩讓一下!我要看看炎昊的傷口。」
原本哭的凄慘的屏聽了程安寧的話當即止住了哭聲,一臉不屑的回道:「你看?你看有什麼用?你懂醫理嗎?申巫醫都沒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
「我有沒有辦法,得看了才知道!就算沒辦法,也比你在這裡哭哭啼啼要強!你要能把炎昊哭好,我讓你在這兒哭!還不讓開!」
程安寧面色一沉,嚴厲的斥責屏。
屏一見,霍地站起身,惱羞成怒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這樣斥責我?你這個不要臉的異族雌性!你以為你是誰——」
屏話還沒說完,炎寰就厲聲打斷她:「屏!給我住口!昊如今重傷,你還在這裡大吼大叫,真想看著昊死嗎?安寧屬於華夏大族,一定有辦法救昊!你還不讓開!」
屏被炎寰一通訓斥,當即又氣又惱,又妒又恨,狠狠一跺腳,扭頭跑出了木屋。
沒了屏攪局,程安寧這才順利坐到炎昊身邊,湊近輕喚道:「炎昊,你怎麼樣?昊?」
迷迷糊糊中,炎昊聽到安寧的聲音,這才強撐著睜開眼睛道:「安寧,是你嗎?我,我沒事。」
「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沒事。」
程安寧抬手輕撫上炎昊蒼白的臉龐,心疼的道。
「我休息一會兒,很快就好了,你別擔心。」
炎昊有些虛弱的回道,可是他的情況顯然跟他所說不符。
程安寧見他意識都有些昏沉,立刻道:「昊,你快把小白召喚出來,它不是能幫你治傷嗎?」
炎昊沒回答,倒是一旁的炎申回道:「沒用的,小白只能治外傷和內傷,首領身體里的箭頭還是取不出來。」
程安寧聞言,心下一陣焦急,連小白都不能治好炎昊,那該怎麼辦?
「安寧,別擔心,我沒事……嘶!」
炎昊微睜開眼睛,看到安寧一臉擔憂,忍不住想伸手去握安寧的手,可才一動,就被胸口傳來的劇痛疼的緊皺起眉頭。
「你別動,我先看看你的傷口。」
程安寧趕忙伸手扶他躺好,這才看向他胸口中箭的地方。
這一箭中的很深,箭頭還斷在了皮肉里,如果不把箭頭取出來,很可能會發炎潰爛甚至感染危及生命。
可是要取的話,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有點困難。現在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手術取箭。
她實驗室里倒是有可堪利用的手術工具,可是她是搞生物科研的學者,不是搞生命科研的醫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為炎昊取出箭頭救活他?
「申巫醫,咱們部落只有你懂醫理,你告訴我,昊這種情況,平常都怎麼處理?」
思來想去,安寧還是下不了決心。於是抬頭看向炎申。
炎申是部落里地位僅次於炎寰與炎昊的人,約么四十歲左右年紀,說話很是溫和。
平常部落族人有個小病小痛都是他處理,之前安寧尋找到的藥材也都交給他儲藏,安寧還曾和他交流過一些部落醫術。
但遺憾的是,部落里的醫術落後的難以想象,只能治一些外傷,和腹痛腹瀉之類的病,其他稍微複雜或嚴重一些的病痛,全靠自愈。
如果不能自愈,那就只能眼看著傷口惡化最後等死。像炎昊這種程度的箭傷,炎申根本無法醫治。
此刻他一臉愧疚的道:「安寧,我只能為首領做止血,可是箭頭深入皮肉里,時間長了,傷口會從裡頭開始潰爛,根本無法可醫。」
程安寧聽了,猶豫了下還是道:「如果把箭頭取出來呢?」
炎申聽了卻是搖頭道:「安寧,箭頭在皮肉里,根本沒辦法取。」
「有個辦法能取,那就是用刀割開傷口取出箭頭,然後再把傷口縫合起來。」
程安寧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炎申卻是一臉不敢置信的道:「割開傷口,那怎麼行?就算不流血而死,也會疼死!安寧,這是首領的身體,不是獸皮,怎麼能說縫合就縫合?」
炎申無法想象出程安寧的建議到底怎麼實行,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治傷的方法。
可是程安寧卻已經決定了,因為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她必須親自操刀為炎昊做手術,不然任由箭頭留在炎昊身體里,炎昊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