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梁帝西行
大梁開平元年七月，自詡盧龍節度使的劉守光，使人歸附大梁帝國。
梁帝朱晃大喜，一掃膠東造成的氣悶，認可劉守光的盧龍節度使，賜封燕王。
義昌節度使劉守文（滄州），陷入孤立。
天雄軍節度使羅紹威，使人送去書信勸降。
劉守文接受的投降大梁帝國。
十一月，梁帝朱晃接到劉守文的投降，愉悅道：「勞師北征不能如願，鄴王一封信，勝我十萬兵。」
梁帝朱晃心情大好，汴梁交給開封府尹朱友文留守，去往西都洛陽巡視。
.......
雨花茶樓，老掌柜去往後面，交給杜竹仙書信。
杜竹仙一看信面，非是主人字跡，主人給她來過兩封書信。
杜竹仙打開書信，看了美靨驚喜，想不到是娘家的兄長家信。
書信內容：「竹仙，杜氏在長安復興祖業，你們夫妻在汴州安否？不如意回來長安，現在的長安太平。」
這是一封斷了音訊的聯絡信。
杜竹仙愣怔，夫君還沒回到長安嗎？
杜竹仙書寫一封回信，去尋老掌柜的交給。
老掌柜的拿著書信，目送杜竹仙的背影，老臉忽而無奈苦笑。
原來，老掌柜接到過，杜竹仙夫君的書信，私心作祟的看一下。
想不到，居然是請求救贖的書信。
老掌柜認為無能為力，扣下了。
老掌柜失望舊主孫子的無能，願意杜竹仙歸屬茶樓新東主。
老掌柜有兒有孫的人，私心要為後代謀福，喊來城外的親人來到茶樓做事。
老掌柜特意囑咐兒媳孫女，好生的與杜竹仙親近，指望攀附杜竹仙，或能得到新東主的恩典。
......
梁帝朱晃途徑鄭州，鄭州長史帶著鄭州官員，等候在碼頭覲見。
朱晃允許鄭州長史，判官韓清泉登船覲見。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巨大樓船，小心翼翼的走進艙門，恭敬的跪見。
朱晃身穿明黃圓領袍衣，隨意的坐在雕花大椅上，吩咐起來。
鄭州長史和韓清泉起身，低眉順眼的恭敬垂手站立。
「張姝好嗎？」朱晃問起小姨子。
鄭州長史恭敬回答：「回稟陛下，去往了宋州，還沒回來。」
朱晃聽了失望。
鄭州長史又道：「臣的家宅掃榻以待，請陛下安枕。」
朱晃拒絕：「你有心了，朕留在船上即可。」
鄭州長史點頭，內心緊張害怕。
張姝沒有去往宋州，聽說皇帝途經，臨時帶著鄭月嬋躲出去了。
朱晃望向韓清泉，說道：「韓判官，敬翔誇你頗具能臣風範，朕滿意。」
韓清泉恭敬起禮：「臣理應盡忠陛下。」
朱晃問道：「虞王府的守衛，出於虞王命令嗎？」
韓清泉回答：「陛下，來自魏王的知會，臣不能請示虞王，又怕虞王府出事，故此發去團練守衛，行文稟告過朝廷。」
朱晃點頭。
韓清泉又道：「陛下，臣只是發去團練，虞王府文武官員，非是出於鄭州。」
朱晃點頭，他的問起，緣於巡視西都洛陽，出於安全的排查一下洛陽武力。
虞王府是張全義奉命置辦。
虞王不在，朱晃主觀認為，官員自然是張全義的人。
朱晃打發兩人，鄭州長史和韓清泉，奉上醇酒美食，但求朱晃一行滿意。
朱晃離開，鄭州長史和韓清泉，額手相慶，生怕遭到朱晃遷任。
朱晃的心理，主要防範功臣軍將坐大，對於文官的韓清泉，做的好沒必要遷任。
事實上，地方文官的任職，主要是朝廷高官主導。
韓清泉得過韋扶風吩咐，一直不斷的送禮敬翔夫人。
故此，韓清泉完成財賦征戎的前提下，敬翔給韓清泉說了好話。
......
梁帝朱晃抵達洛陽，通過洛河直達皇城。
岸邊甲士林立，幾十官員佇立迎接，其中就有河南府少尹楊明可。
朱晃下船，張全義為首的官員，一起跪下呼喊：「恭迎陛下。」
「眾卿平身。」朱晃高聲回應。
「謝陛下。」群臣呼應，起身。
朱晃走近張全義，微笑道：「魏王辛苦了。」
「臣理應辛苦。」張全義恭敬回應。
「一起走吧。」朱晃說道，邁步走向皇城門。
張全義伴隨，後面十個護衛甲士，然後才是臣屬跟隨。
行走中，朱晃隨口問一句：「洛陽有什麼事情嗎？」
張全義回答：「國泰民安，值得一說的，臣意外捉拿了扶風侯的內兄。」
朱晃意外的腳步一頓，繼續行走的訝道：「扶風侯的內兄？跑來洛陽刺探嗎？」
張全義回答：「非是扶風侯指使，多年前逃難去過汴梁，回歸長安途中遭到劫掠，為了不餓死賣身為奴。
陛下諭旨置辦萊王府，臣抄了一個前朝皇族府邸。
屬下回報說，有個奴僕大喊他是扶風侯內兄，臣拘押審訊一番。
那人說出身長安宋國公府，親妹妹是扶風侯未婚妻唐琳兒，聽說唐琳兒嫁給了扶風侯，故此回歸故鄉長安。」
朱晃點頭，隨口道：「人說江山美人，朕戎馬一生，相比扶風侯擁有的佳麗，朕自覺人生有缺。」
張全義低語：「臣的失誤，回去立刻甄選良家女入宮。」
朱晃微怔，張全義誤解了他的言語，不做辯解，順話輕語：「不要弄的沸沸揚揚，十個吧。」
張全義點頭，問道：「陛下，扶風侯的內兄，宣告斬首嗎？」
朱晃回答：「朕見一下再說。」
說著話，走到皇城端門，甲士威武林立。
朱晃進入皇城，一眼望去，心頭一暢，記憶中年久失修的應天門，已然修繕一新。
洛陽的皇城，相比汴梁的皇城大氣美觀的多。
朱晃的錢財主要用於徵伐，不可能建築奢華的宮闕。
朱晃龍驤虎步走去，應天門前，郢王朱友珪，左龍虎軍統軍牛存節迎駕。
朱友珪軍職左羽林統軍，牛存節屬於宣武軍老將，先前鎮守過刑州。
洛陽皇城三支武力，一千左羽林軍，五千左龍虎軍，還有鎮遏使楊明可的洛陽兵。
朱友珪恭敬見禮：「兒臣恭迎父皇。」
朱晃止步輕嗯點頭，望向牛存節。
牛存節橫臂軍禮：「陛下。」
朱晃微笑點頭，說道：「辛苦了。」
君臣進入應天門，迎面是巍峨的乾元殿，舉行大朝禮儀之地。
君臣左去，一直走到仁壽殿，入內參拜敘話，完成常規的迎接聖駕禮儀。
......
次日，朱晃在武成殿，接見押來的扶風侯內兄。
河南府少尹楊明可，押解唐文瀧走進武成殿。
唐文瀧走路戰戰兢兢，臉色蒼白，目光畏怯，宛如上刑場的死刑犯。
唐文瀧拿著一百兩銀子，原本乘坐客貨混運的商船。
途中，嫌棄同船者粗鄙骯髒，擔憂銀子丟失。
唐文瀧途中換船，花銀子雇傭一隻船獨用，還買了一身鮮亮衣袍，宛如富貴人物出遊。
可惜，僅僅富貴夢一日。
唐文瀧遭到船家劫掠，剝個精光，拉扯的拋到岸上，仁慈的扔給破舊衣褲。
唐文瀧徒步差點餓死野外，為了活著賣身為奴，人牙販賣去洛陽。
因為唐文瀧識字，人牙賣給了道德坊的李大戶。
唐文瀧求告主人，願意付出雙倍銀子贖身，得到允許的書信娘子救贖，遭到老掌柜隱瞞扣下。
唐文瀧在李府卑微的活著，日夜盼望救贖，直至李府禍從天降。
李府所有男人押走關入大牢，入夜一個個處死。
唐文瀧驚恐大喊，他是扶風侯的內兄，得以唯一倖免。
唐文瀧眼見耳聽，李府六十多人的臨死哭號，精神受到莫大驚嚇。
唐文瀧走進殿內，看見很多甲士，看見正面案后的一位明黃袍衣。
唐文瀧忽而撲跪在地，歇斯底里喊道：「陛下饒命，饒命。」
楊明可意外，押解的兩個軍士，嚇的急忙抓起唐文瀧。
「陛下饒命，小人沒做惡事。」唐文瀧恐懼的討饒。
楊明可吩咐：「帶過去。」
兩個軍士拖著唐文瀧走到殿中，輕輕放下。
唐文瀧跪伏的叩頭，瑟瑟發抖。
朱晃見了唐文瀧的孬種，沒了說話興緻，這種人沒啥用。
「你有什麼用？」朱晃隨口問道。
唐文瀧忙不迭回答：「小人識字，小人是扶風侯內兄，小人勸說扶風侯投降陛下。」
朱晃啞然失笑，真乃蠢貨，就要吩咐帶走，忽而心思一轉，這種蠢貨留著，或許以後有用。
朱晃沒了殺心，尋思給個虛官備用，只是朝廷養了這個蠢物，不值當。
朱晃望向楊明可，問道：「楊明可，朕心情良好，開一次恩，給他的個糊口的官，你是河南府少尹，什麼職位適合？」
楊明可意外，恭敬回應：「陛下，容臣想一下。」
朱晃微笑，楊明可尋思。
地上的唐文瀧幾疑聽錯，不殺他？還給官職？
「小人謝陛下開恩，陛下洪福齊天，長壽百歲。」唐文瀧恭敬叩頭。
朱晃瞥視，好話人人愛聽，卻不知唐文瀧的順口溜，出自孝敬祖母的吉祥話。
楊明可雙手起禮，恭敬道：「陛下，河南府沒有適合空位，任職胥吏委屈了，臣建議任職萊王府長史。」
朱晃聽了，符合心意。
萊王府長史四品官，算得高官，不用朝廷俸祿白養個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