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西歸
十二月初，韋扶風悄然離開上元府。
他帶著十個護衛西行，乘坐烏篷船，經過石臼湖去往宣州。
韋扶風只是途徑宣州，歸去長沙府與親人團聚。
韋扶風使出一個屬下，快馬先行送信左小青，道明不願在洪州露面應酬。
宣城駐紮大軍，實施休養生息的政策。
農業還在恢復中，商業已然興隆起來，城裡商鋪全開，車來人往。
韋扶風接到過駱知祥請示，允許宣州民眾賒欠的過一個好年。
官府實施擔保低息借貸，武寧軍節度使作保。
宣州依照戶籍人口，允許宣州人賒欠購買年貨，來年的糧食償還。
外地商船大量來到宣州，帶來的貨物依照官府定價，賒欠出賣。
開始的時候，沒多少百姓購買，害怕遭到官府坑害的家破人亡。
駱知祥親自走告，隨著賒買的人見多，引動大多數的觀望者賒買。
於是，宣州縣衙忙碌的不可開交，很多瞞報人口入籍，甚至引得山賊流寇也入籍。
入籍者，發給官田，承諾耕種五年歸於私田，整個宣州步入安於田園的太平。
韋扶風滿意，宣州的農業底子勝過江寧，戰亂造成人口銳減，田地拋荒。
韋扶風離開宣州，途經池州饒州一走而過。
饒州刺史還是唐寶，只是沒了形同藩鎮的權柄。
......
韋扶風抵達洪州，尋到曾經的酒樓。
酒樓門口站著兩個夥計，攔阻客人，解釋某位貴客包下待客。
韋扶風的一個護衛過去交涉。
夥計聽了驚喜，允許護衛們進入酒樓查看，一個護衛出來回報。
韋扶風邁步進入酒樓，走去樓梯上了二層，意外的愣怔。
樓上亭亭玉立三位美婦，笑盈盈的左小青之外，還有左明月，鍾毓秀。
左明月，鵝蛋臉兒，清麗典雅，秀眸溫柔凝望。
鍾毓秀，一身藍花襦裙，瓜子臉兒，膚若雪玉，楚楚憐人。
韋扶風驚喜笑語：「毓秀，明月，你們也來了。」
鍾毓秀柔語：「郎君，妾身不該來的，應當留在夫家過年祭祖，左氏親人邀請，不好拒絕。」
左小青笑語：「妾身請長者邀請的，就是想與老爺近一些，果然等得了老爺。」
鍾毓秀與左明月，美靨愕然望向左小青。
韋扶風走近鍾毓秀，伸手扶摟美人手臂，溫和道：「家園初復，理應回來與親人過年。」
左小青接話道：「老爺的說法不妥，嫁出去的女兒，理應在夫家祭祖過年，老爺不回去，妾身們留在娘家情有可原。」
韋扶風扭頭笑語：「偏你話多，留在洪州與親人相聚，溫馨愜意，去往夫家應酬居多，過年累心。」
鍾毓秀溫柔道：「郎君說的不妥，夫家有歸屬感，回了娘家以來，奉承的太多，頗不自在。」
韋扶風點頭，收臂摟抱美人入懷，溫和道：「我本打算留在洪州三日，依然留居三日。」
鍾毓秀輕嗯，溫柔問道：「郎君在這裡用膳嗎？」
韋扶風輕嗯點頭，左小青走去下樓。
左明月愣怔一下，也邁步走去下樓。
次日，韋扶風在左小青的府宅，欣賞左明月的畫作。
左明月的一幅『秋月長天』，意境引人入勝，韋扶風為之讚歎。
左小青笑語：「老爺，妾身還沒游過廬山。」
韋扶風笑語：「老爺以後陪你游廬山，在廬山建造一處宜居府宅。」
左小青猶豫一下，輕語：「老爺，山中建造不易，多出一處禁地，影響廬山的美好。」
韋扶風溫和道：「我沒想建造行宮，而是文人雅士能夠居住的道觀，館舍，我居住過，不會成為禁地。」
左小青點頭，溫柔道：「妾身喜歡老爺，成為一位開明帝王。」
韋扶風溫和道：「別期望太多，我的本性最高統治者，穩固統治第一位。」
左小青點頭道：「妾身明白。」
韋扶風溫和道：「明月，我交給你一個任務，編著天下的名勝古迹，風土人情，畫一幅江山社稷圖，小青輔助你收集文獻，徵集遊記。」
左明月愣怔，左小青說道：「妾身們領命。」
韋扶風溫和道：「只用你們的名字編輯，不要加上我的名字，有了紀年即可。」
左明月溫柔道：「老爺的功業，妾身們不能逾越。」
韋扶風微笑道：「聽話，照我說的做。」
左明月溫柔道：「妾身領命。」
韋扶風溫和道：「非屬急事，幾十年的積累，你們當成生活樂趣，莫要過度操勞。」
左明月左小青輕嗯點頭，芳心溫情脈脈。
.......
韋扶風悄然啟程離開洪州城。
在城外等到鍾毓秀一行，融入一千護軍去往長沙府。
十二月下旬抵達長沙府，韋扶風與親人們團聚，見到了楊蓮兒。
鄭玥陪伴女兒與韋扶風說話，商榷了兩年後成婚，具體地點再議，因為成婚需要韋扶風大娘主持。
鄭玥離開，韋扶風摟抱羞澀的楊蓮兒，溫馨說話。
韋扶風去往九娘居處，意外得知姐姐一家在長沙府，姐夫任職潭州長史。
韋扶風只想低調的過年，他出現在長沙府，不去桂州有礙孝道。
九娘聽從的邀請韋扶風姐姐。
韋扶風姐姐來到，入屋笑語：「九娘，有什麼話要帶去桂州嗎？」
啊？韋扶風姐姐突兀看見韋扶風，意外的吃驚。
韋扶風也是意外，進來的婦人襦裙樸素，髮髻僅有一根銀釵，容顏老態明顯。
非是記憶中的文雅少女，陌生的找不到熟悉的感覺。
「你是二郎？」韋扶風姐姐愣怔問道。
韋扶風鼻子一酸，感受到了曾經姐姐的關愛，微笑呼喚：「姐姐。」
「二郎，你回來了。」韋扶風姐姐驚喜說道。
九娘笑語：「我家郎君昨日來的，過年還得離開忙碌。」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韋扶風姐姐念叨，明顯手足無措。
韋扶風一笑，走前挽扶姐姐左臂，走去椅子落座。
韋扶風直腰轉身，問道：「這是姐姐的女兒？」
「嗯，秋雁，還不見過舅父。」韋扶風姐姐回應，呼喚。
門口，亭亭玉立一個十四歲秀麗少女。
少女聽見呼喚，急忙走前，恭敬女禮：「舅父大人。」
韋扶風微笑，他自姐姐女兒的身上，找到了當年姐姐的影子。
九娘說過，姐姐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
「秋雁，好。」韋扶風溫和回應。
「舅父大人福安。」秋雁緊張細語。
韋扶風笑語：「我是你親舅父，回了舅家應當隨意。」
秋雁輕嗯點頭，嬌俏的挑眼一下。
二舅父在她心中，威嚴的只能仰望，現在感覺好生親切和氣。
「二郎，坐，九娘，坐。」韋扶風姐姐招呼。
韋扶風和九娘落座，秋雁侍立在母親椅子左後側。
韋扶風溫和道：「一別二十年，姐姐當年的關愛，一生難忘。」
韋扶風姐姐微笑道：「你自小懂事，願意讀書，姐姐萬萬想不到，二郎能夠位極人臣的富貴。」
韋扶風溫和道：「亂世的機遇，人生若能抉擇，我當願生在大唐盛世。」
韋扶風姐姐點頭道：「可不是嗎？太平世道，姐姐不至於回不得娘家。」
韋扶風溫和道：「姐姐，我想清靜的過個溫馨年，還請姐姐不要告訴家人，年後再說。」
韋扶風姐姐意外，點頭道：「我不說。」
韋扶風溫和道：「年後，如果姐姐去往桂州，請代我給母親請安。」
「嗯，我會說的。」韋扶風姐姐溫柔回應。
韋扶風溫和道：「我是真心盡孝，非是走個過場。」
韋扶風姐姐點頭，又說道：「母親做主，給你聘娶楊氏嫡女。」
韋扶風微笑道：「楊蓮兒，我見過了，我心滿意，聽說還是姐姐牽線。」
韋扶風姐姐笑語：「你滿意就好，鄭州的時候，見到了你的合婚玉，註定的姻緣。」
韋扶風點頭。
韋扶風姐姐心態放開了，又說道：「二郎，你回來了，姐姐有事與你說，你看秋雁姻緣文海可好？」
韋扶風意外，九娘沒說呀。
九娘也是美靨意外，望向秋雁。
秋雁羞澀低眉順眼，一雙小手抓了衣裙。
韋扶風溫和道：「我不能答應姐姐。」
韋扶風姐姐的神情愣怔，目光躲閃，尷尬低語：「秋雁配不上文海。」
韋扶風溫和道：「姐姐誤解了，我的兒子事關統治聯姻，以後要與漢人之外的民族女兒聯姻。」
韋扶風姐姐輕哦，溫柔道：「姐姐一個民婦，想的簡單。」
韋扶風微笑點頭，溫和道：「姐姐，秋雁十七歲之前不要嫁人，挑選喜歡的俊傑，如果真的喜歡文海，可為平妻。」
韋扶風姐姐愣怔點頭。
韋扶風又道：「秋雁猶如我的女兒，如果抉擇嫁給我的兒子，只能官宦小姐出嫁，嫁給外人，比如將官，讀書人，秋雁就是公主之尊。」
韋扶風姐姐吃驚，扭頭說道：「秋雁，還不跪謝舅父。」
秋雁急忙走出跪下，叩頭嬌語：「謝舅父大人。」
韋扶風讓起來，溫和道：「秋雁，舅父有話告知你的父親。」
秋雁嬌語：「舅父請說。」
韋扶風溫和道：「人生的抉擇，都會有不同的結果，慶陽侯爺的抉擇，我不為難，請你父親知足駙馬都尉，安心的做個長史。」
秋雁惶恐回應：「舅父，秋雁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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