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曹行他殺人了

014.曹行他殺人了

真的,此刻我的心裡只覺得曹行玩兒完了,有一種養了十幾年的孩子犯了滔天大罪,要被拉去挨槍子兒的痛心感和無力感.

顧格勸我想開點,我看見曹行和江陽蹲在一旁玩得歡,心裡更悲催了——看看,這個傻的純天然的傻de

,自己要玩兒完了都不知道,就我這又當爹又當媽的瞎操心.

我們仨商量了一番,決定把曹行的事瞞著,現在還沒下定論,不能隨意張揚,憑藉曹行的一方說辭,我仍期望事情會有所轉機,指不定曹行是被洗腦了呢.

我披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心裡一萬個痛心,要曹行真幹了那檔子事兒,我也不能再留著他了,畢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傻子,過來.」,我沖曹行喊到.

他從蹲坐的地上爬起來,屁顛屁顛的跑到我身邊坐下,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看著我.

他曹行成傻子也就算了,偏生還多災多難,被人騙去犯了滔天大罪……啊TMD,想想勞資都覺得痛心.

「二傻子,跟你爹我講講,你那個仙女姐姐長的什麼人模狗樣?」,那丫既然都讓曹行幫襯著殺人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是個什麼貨色.

「仙女姐姐……」

「你要是再敢說仙女姐姐長的像仙女姐姐的話,勞資就撕爛你的嘴再把你丫腦殼擰下來當球踢.」,我打斷了曹行的話,並威脅著.

曹行打了個冷顫,訕訕的看著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平時怎麼教育你的,小孩子不能撒謊,你這次要是再跟我玩廢話文學的話,你丫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我捧著顧格遞來的熱茶,靜靜地看著曹行.

許是被我嚇到了,曹行老實了不少,吞吞吐吐的說道:「仙女姐姐…頭髮很長,穿著白裙子,腳上沒穿鞋…很高…很愛笑…身上有一種好聞的味道…」

大冬天穿裙子不穿鞋,這娘們兒指不定是個精神病人,我盲猜是女宿舍那邊的人,因為戴著假髮,或許本身是個短頭髮的女性.

「還有什麼嗎?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問他.

曹行埋著頭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

「你確定你沒騙我?」,我厲聲問他.

他訕訕的看了看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到底騙我沒?」,我提高了音量,他嚇的一顫,連連說著他沒騙我.

見人這副傻de

樣,我心裡更著急了,真想一巴掌呼死他,誰讓他沒事就跟著陌生人走的,TMD男人本色,曹行這樣的二傻子也不例外.

他許是見人家長得好看,就被那罪魁禍首隻言片語,屁顛屁顛兒的就給騙去了.

一杯茶水見底,我剛放下杯子,宿舍門就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面生的護士,好像是江陽接觸的比較多的人.

「原來你們在這兒啊.」,護士姐姐有些靦腆的說著,看了看江陽,臉上一抹紅.

嘿喲,還是個小迷妹啊,也不錯,看著才二十齣頭的樣子,江陽也才二十一二來著?但眼下我沒亂點鴛鴦譜那心情.

「有事嗎?」,江陽坐到顧格床上,兩手撐在床沿,一副愜意的模樣.

「我是來查寢的,看見你們房間沒人,護士長強調了,眼下情況不要輕易串門,所以……」,護士姐姐長得小巧,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像她這樣的女孩子,不應該從事精神病院這份工作.

「我們跟鄰舍朋友討論一些男人之間的隱秘話題,一會兒就回去了.」,江陽聲音輕柔.

我想他要是沒在精神病院的話,是個健健康康的人的話,或許是個撩妹高手,情場老手也說不定.

「那好吧,記得早點回自己寢室哈.」,護士姐姐說著,出了宿舍,並輕輕帶上了門.

江陽坐在床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不太想把氣氛搞的太沉重,所以侃笑道:「長得帥就是吃香啊,人家小姑娘見你都臉紅.」

「你莫不是對你自己的顏值沒點逼數?男人要對自己有信心,你應該顯擺出你的資本.」,江陽抬眼說道.

對於我帥這件事情,我一直是自知的,從初中收到滿柜子情書時就明白了.

我跟江陽貧著嘴,意識到顧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喂老顧?想啥呢,我在你面前你還思春不成?」,我沖他說著笑.

可顧格貌似並不覺得好笑,抬眼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哈…你這個時候欲言又止,我擔心你……是不是要跟我告白啊?」,我好笑的看著他.

「是的.」

「啊這樣啊……??!」,我猛然抬眼看著他,這莫不是嚇我的?

江陽也是一副噎到的表情,想必再發展下去的話會觸及到他同為直男的知識盲區了.

「吳真,」顧格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嘴裡喊著我的名字.

我汗顏的等著他的下文.

「我要給你道歉,天……」

「我接受你的道歉!」,我打斷了顧格的話,無論是因為哪件事而道歉,我都會原諒他的,只要不是公然表白就好,畢竟我也不想把那剎那間腦海中閃現出的層出不窮的決絕話語給說出來,終結了我倆作為兄弟的情意.

「老顧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已經原諒你了!哦不我壓根沒生你的氣,所以你不要陰鬱著臉了,來給我笑一個實在不行哭一個也成!」

我試圖用極快的語速掩實內心的窘迫與尷尬,人家顧格只是順著話搭下去,我TM當真了,還以為他真的要來個深情告白,畢竟他那一臉嚴肅糾結的表情,你要說他要跟我原地求婚我也信啊…

見我說了一大串,顧格貌似鬆了口氣,神情不再那麼嚴肅.

而坐在我床邊的曹行輕輕拽了拽我的褲腿.

我把目光移向他……啊,糟心玩意兒啊,這傢伙的事情還沒處理的.

「真真,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曹行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我拍開了他拽著我褲腿的手,別開了臉:

「我可沒有生你的氣,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不就是一言不合玩消失一天害我們白擔心一場不說,還捅了個超級無敵大且無法彌補的婁子嗎,我氣什麼,我不氣.」

不知道曹行聽不聽得懂我說的話,他只一個勁兒的哭著鼻子,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出來似的.

「你還有臉哭,我TM跟誰哭去.」,我沒好氣的呼了他一掌,他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不知道孩子負面情緒憋久了會不會憋出內傷,但我知道曹行不會,畢竟他身體年齡都快奔三十了,內傷估計憋不出來,眼下我真不想看到曹行哭鼻子,所以,他先憋著吧.

「你別對他這麼凶.」,顧格提醒道:「現在我們應該儘快可能的找到曹行所說的那個仙女姐姐,然後儘可能的幫他減輕罪行.」

話雖如此,但按著曹行的話術,他所描繪出的仙女姐姐壓根就是大眾形象毫無亮點啊,而我所聯想到的那位「仙女姐姐」的臉也是大眾臉,模糊的像是打了馬賽克似的.

啊TMD,日了,感覺快瘋掉了,腦仁一陣一陣的疼,傷口也是一抽一抽的疼,昨晚發完高燒現在火氣又噌噌往上竄,我感覺我下一秒就要交代在這兒似的,害,遲早要玩兒完.

「我讓人去女寢那邊問問,昨天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裙子沒穿鞋子,長頭髮個子很高的女生.」,江陽說著,起身出了房門.

「曹行你仔細想想,你口中的那位仙女姐姐為什麼要讓你把那個人打暈背到浴室里?」,顧格輕聲詢問著曹行.

許是知道大家都在幫他,曹行倒也沒再跟顧格甩臉色,想了想之後,才認認真真的回答道:「仙女姐姐說,這是慶祝重生的儀式,還說……」

說著,曹行意欲未盡的看了看我.

「看我幹什麼?有話就說,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我沒好氣的看著他.

「仙女姐姐還說,這是送給,真真的禮物……」,曹行蠕動著嘴唇,訕訕的看了我一眼.

我詫異的看著顧格,他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殺人是一種儀式…還是送給我的禮物?…啊TMD,這到底是哪個腦子有坑腦仁沒發育完全的傻/逼、智/障東西想出來的啊,這TM不明擺著坑我嘛.

還禮物呢,還TM說是送給我的禮物,鬼畜禮物,我尼瑪要被我逮到是哪個缺德玩意兒騙曹行一起乾的話,我真的要謝謝「她」全家,附贈友好中指的同時也要給「她」腦袋打開瓢,給她丫開開光,祛除這些個晦氣傻/逼的想法、行為.

「那個兇手可能認識你.」,顧格說道.

我點了點頭,但我想不出來自己認識某位對我「痴迷」到竟然將殺人屍體作為禮物送給我的女性啊,難不成我異性緣那麼好,在我不自知的時候有人為我痴為我狂?

「那個人還跟你了什麼嗎?」我問曹行:「你想好再回答,要是再敢瞞著我的話,你丫以後就別再踏進這個房間.」

「沒說什麼了!真的沒說什麼了!真真不要攆我!」,曹行拽著我的被角,手指搓捻著.

「你不騙我我就不攆你.」,我說.

「我沒騙你,我說的是實話!真真我真的沒騙你…」,曹行打著哭腔.

「行行行沒騙沒騙,」,我拍了拍他的腦袋,問顧格:「老顧,之前那瘋瘋癲癲懟我面前說胡話那老人在哪個房間來著?」

我突然想到那個老人說的話,他說他看到「ta」回來了,還看到「ta」殺人放火了,所以我猜測老人可能也是目睹案發現場的證人之一.

「好像是在302.」,顧格想了想說道.

我點了點頭,披上外衣下床穿好了鞋,對顧格說道:「你幫我看著點曹行,我去302一趟.」

顧格點頭后,我又對曹行說道:「你就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不許給你顧格哥哥甩臉色看!我一會兒就回來.」

話說完,我沒管曹行臉上不滿的表情,徑直就到了三樓302號房,敲響了門.

走廊上沒人影,但各個宿舍都傳出來吵吵嚷嚷的聲音,走廊上湧來的風直往我衣縫中灌,冷的我一瑟縮.

「誰啊?」,屋裡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205號房,吳真,上來找人.「,我回答.

不晌,房門就打開了,出來一個高我半個頭的男人,看著不算太年輕,身上一股子中年男人的韻味兒,正惰意十足的看著我.

「找誰?」,他問,一開口就是老煙嗓了.

「找…」,我思索片刻,發覺既不知道那老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編號:「找你們宿舍的那個老人.」

門口的人打量我片刻,隨即讓開身子讓我進了屋,他順帶關上了門.

我一進門,就看見蹲在角落裡吃著碎紙屑的老人,正是早上懟著我臉吼叫的那一位.

「嘍,你找他幹嘛?又偷你東西了?」,那男人一頭栽倒在床上,問我.

「沒有,」,我不知道他這個『又』有幾層含義,但我沒想那麼多,蹲坐在了那老人面前.

「這位爺爺,你早上說的ta回來了,是指誰?」,我問道.

老人的眼中原本渾濁無光,但當我提到『ta』時,他的臉上閃過驚恐,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眼神也開始變得閃躲.

「這位爺爺,麻煩你告訴我你所說的ta到底是誰,還有你說你看見ta殺人放火了……」,我話還沒問完,老人就縮在牆角哀嚎了起來.

見他瞪大著眼睛痛苦的哀嚎著,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床上躺著的男人煩躁的掏了掏耳朵,起身下床朝著角落走來.

我本以為他要安撫老人,沒想到他對著老人就踢了幾腳,致使老人的哀嚎聲更大了.

「卧槽你幹嘛?!」,我猛然起身推開了他.

「他太吵了,踢幾腳就閉嘴了.」,男人蹙著眉,波若不驚的說著.

我餘光瞥見老人鬢角處以及腳踝上有一些青紫痕迹,心裡不由的一沉,十分唾棄的看著矗立在我面前的這個留著亂糟糟齊肩短髮的男人.

「看我幹嘛?他自己磕的.」,男人眉毛擰的更深了.

「兄弟,尊老愛幼.」,我說.

「……」

「惡魔……惡魔,ta是惡魔,ta是吃人的惡魔!」

我跟男人眼神交流著,蹲坐在地上的老人突然瘋呢似的用頭砸著牆壁,沒等我反應過來,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就伸手擋在了老人的額頭前,嘴裡碎碎念的罵著:「臭老頭,要死死遠點,死屋裡我還怎麼睡覺…」

眼見問不出什麼,我打算就此離開,但我又覺得就這樣走開的話貌似有點缺德,於是我詢問男人是否需要我的幫助.

「你走吧,今天問不出來什麼了,你下次再來問問吧.」,男人摁著老人不讓他往牆上撞去,頭也不抬的說著.

我點了點頭,回想著男人剛才的那幾腳,貌似就起到了震懾作用,並沒有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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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精神病院當017號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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