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難過的日子裡，也存在著小確幸

「送她禮物我有我的理由，如果當時請你轉交，令你很不開心，我向你道歉。」

「對不起。」

溫宜珊難堪地垂下了眼皮。

林子塵淡聲繼續講，「事實上，禮物她當天就讓江芷還了回去，我們雙方也聊過，都根本沒有跨過同學關係的意思，溫宜珊，你不是我，不是她，不是沈妄，為什麼就能當眾罵她？」

「罵她那種字眼？」

「怎麼不幹脆罵我跟沈妄？」

「對不起……」

「如果你真覺過意不去，就跟宋錦妤道個歉，這件事徹底過去。」林子塵語調輕緩，毫無強令之意，後半句才漸起了強勢，「雖然她剛轉學過來，認識的人不多，很難融入這個環境，但不代表她必須忍氣吞聲，瞧人臉色，任人孤立排擠。」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

林子塵離開后，溫宜珊攥住裙角閉上眼睛，淚便流了下來。

懵懂的喜歡被苦澀沖淡。

胸口只剩悶得窒息。

……

七班教室。

飽受了一上午課的摧殘，中午放學鈴一打，宋錦妤腦袋暈暈的收拾書包，跟江芷回家。

「錦妤，今天社團招新，你要不要去看看呀？」挽著她隨人流走，江芷提醒道。

「社團？」

「對，我大致給你介紹下吧，我們路上商量，看你喜歡哪個。」

「你加了什麼社團？」

「我吹長笛的，就進了管樂團。」

「管樂團，舞蹈團，和合唱團，這是學校三大社團，除此之外還有些俱樂部，比如籃球、足球和健美操之類的，沈妄跟江衍打籃球，林子塵是玩足球的。」

「我想去舞蹈團看看。」

「錦妤，你有舞蹈基礎嗎？」江芷吃驚又羨慕地道。

「有一點兒。」

「走，我帶你去報名，以後只要你有演出，我就給你送花。舞蹈團跟管樂團每周兩次訓練，都一個時間，我們晚上能一起回家。」

「……江芷，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不管，從小到大我就沒下過去叉，體前屈我都零你知道嗎？江衍柔韌性都比我好，從小到大我最羨慕和佩服跳舞的女孩子，我就要給你送花。」

「……」

兩人嘻嘻哈哈下樓，正要隨人群去社團招新處，便被身後一道聲音喚住。

「宋錦妤——」

極具辨識度的一喊。

宋錦妤在樓門口頓足，回過頭，見溫宜珊跟駱雨分開，挎著個單肩包小跑了來。

「你有什麼事？」江芷率先護犢子地開口。

溫宜珊，「我想跟錦妤單獨講。」

「……」江芷皺了下眉，下台階，去樓門口的小圓花壇低頭數花朵。

放學高峰期，人流朝校門口和餐廳涌動。

宋錦妤跟溫宜珊立在門側，喧吵聲里，似乎世界只有她們倆。

「對不起。」

一聲歉語不期然講出，宋錦妤面露些許複雜。

道歉真有用的話，傷害這個詞，就不會存在了。

她看著溫宜珊的臉，似看著無關陌生人，「林子塵送的東西，我讓江芷還回去了，我們兩個不會朝那個方向發展，你喜歡他就去追。」

「我跟江芷還有事，先走了。」

下了台階，宋錦妤挽起花壇旁茶色頭髮的女孩，一齊說笑著離開。

轉學前的夜裡，她抱著熊貓哭了一次又一次，但見爸媽托層層關係給她轉學調班，她一次又一次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然轉過來，還是被教做人。

所幸難過的日子裡，也存在著小確幸——

認識了沈妄。

認識了江衍。

認識了江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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