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涯歌女
又一次進入了婚禮場,眾人都已經麻木了,再一次看見那些紙紮人都沒有那麼害怕了,甚至覺得還有點可愛,因為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老的少的都頂著兩個大紅臉蛋,李老闆也青著那張臉過來了,看來是看到了這一次的新娘子有點多,連喜綢都多準備了幾條,帶著怪異的笑容往這邊走。
三個大男人又一次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李老闆看了看喬霜,又看看許瑾笑著道「你看看你看看,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就送給我了,唉···現在的年輕人啊,還是太嫩了,上一次跟我打賭的人,現在啊,都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說著就要伸出烏青的手就想要摸喬霜的臉。
「等等,今日是李老闆大婚送您一個禮物吧」然後許瑾去到唱片機旁邊把自己帶來的黑膠片放了上去,唱片機開始放出樂妃妃的歌聲,這是昨天被金寶寶敲壞的那張唱片,因為裡面已經播放到李老闆氣急敗壞開始罵人了,然後又開始有歌聲出現,只是這個聲音比起樂妃妃的婉轉悠揚這一位的嗓音要低一些嗓子發緊,顯然是新手不經常唱。
喬霜笑笑的看著伸手開始解扣子脫自己的旗袍,紅色旗袍裡面穿的就是昨天她從後院取下的那件橘色旗袍「李老闆,這是誰的旗袍想必你比我清楚吧」
李老闆一看見那件旗袍整個人開始沉默,再一看喬霜的臉,在他眼裡就成了樂妃妃的臉,嚇的驚慌後退,恨不得退回到自己的棺材里,看來樂妃妃的確給他留下了非常恐怖的印象。
文文不解道「為什麼,明明是我」「你怎麼確定就是你呢?畢竟樂妃妃為了顧曼曼殺了那麼多人,也不差李老闆這一個」許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帶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樂妃妃。
樂妃妃顯然也看見了李老闆「李兆富,就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曼曼!」說完就要上前想要手刃仇鬼,李老闆慌忙後退到自己的棺材旁並辯解道「我跟你說過了,不是我殺了顧曼曼,反倒是我救了你們兩,顧曼曼是她自己命不好不小心摔下去的,而且如果不是我,你現在也跟我一樣了」
文文慌忙上前抱住樂妃妃「妃妃,殺顧曼曼的人不是李老闆,顧曼曼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山死的,你忘了嗎?我們還一起去山下找了她的屍體」樂妃妃聽到這些癱軟在地「曼曼,是我自己作惡太多,是我自己執念太重才會害了她,早知道若是如此我就該放手」
「妃妃?」這是顧曼曼的聲音,樂妃妃和文文都愣住了,二人同時轉頭,就看到了顧曼曼站在二人身後,不同於一個驚恐一個由震驚轉向欣喜的曼曼,樂妃妃直接上前抱住了曼曼,可直接抱了個空,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曼曼,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
文文質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樂妃妃聽到這句話「什麼叫做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早就知道她在哪裡」文文看了看樂妃妃恢復冷靜的臉一陣心顫,上前想解釋,許瑾從後面走過來拉過喬霜默默退出了這個修羅場,坐在位置上準備看文文怎麼舌燦蓮花。
樂妃妃不愧是金寶寶所說的聰明人,細想一下就縷清楚了所有事情,她一步步走進文文「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對不對」接著把她所想的一字不差的說出來,竟然全部都能對上,讓李老闆都聽的一愣一愣的,實在想不清楚這個小女孩子竟然僅靠一張嘴就能做了這麼多事。
樂妃妃一巴掌扇在文文臉上,冷眼看著文文,文文不可置信的喊道「妃妃姐」,「別叫我姐,我竟然沒能想到你年紀小小心腸如此歹毒,寶寶哪一點對你不起,雖然她脾氣暴躁總是無故那你出氣,但是你被六爺押著要讓你去陪那個糟老頭子的時候,是誰跪了一夜求六爺讓你做清白人,最後是她自己去陪了那個糟老頭子」
樂妃妃順了順氣看了眼曼曼繼續說「還不要說,你從小就跟著我們,寶寶拿你出氣的時候,曼曼沒有為你說話過,我們三姐妹把你當妹妹一樣的疼,你卻憋著壞心要害我們,你是人嗎?」
文文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那又怎麼樣,我沒求著他們做這些事,為什麼還要我記著,我想記得的只有你,因為我們是一類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個世界就是需要這些人存在,那些沒腦子的廢物就該通通去死,妃妃姐,你忘了嗎?你不想讓顧曼曼跟那個洋人走,你把他殺了,當時我在後台給金寶寶熨衣服,我都看見了,我當時就覺得你和我才是最配的,我們都有同樣的性格和手段」
樂妃妃看著已經癲狂的文文,疲憊的閉上眼睛「金寶寶欺負你你要殺了她,那為什麼要殺了曼曼」「不是跟你學的嗎?你又為什麼殺了那些想要帶曼曼走的人呢?」
樂妃妃擦乾眼淚露出她那妖媚的眼神對著文文勾勾手「那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差別在哪裡嗎」,文文情不自禁上前,樂妃妃抱住文文輕聲的說「那就是我不喜歡你」說完文文感覺自己胸膛的位置一陣劇痛,推開文文,樂妃妃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吐出兩個字「蠢貨,你細想想,曼曼那麼幫你,我能喜歡你嗎?你在我眼裡和那些臭男人一樣,一樣讓我噁心」
文文現在什麼感覺喬霜是不知道,但是試想想如果是自己最喜歡的人對她說這種話,喬霜想想還不如去死呢,那邊文文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反映過來就是狂怒生氣「呵,那又怎麼樣,我反正已經殺了她,你也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一輩子也出不去,呵呵,雖然我輸了,但是我還是贏了」
樂妃妃蹲下身嘲笑「所以說我們怎麼可能是一類人,你是玩家我就不能了嗎?到底是誰贏了」在文文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死掉后,大廳一瞬間恢復成靈堂的荒蕪狀態,野草叢生,只有最裡面還擺放著一口屬於李老闆的棺材,看來好戲結束了。
妃妃上前抱住曼曼「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這一次我換你」曼曼回抱住樂妃妃「其實我都知道,因為我也喜歡你」樂妃妃驚訝的瞪大眼看著顧曼曼慢慢恢復過來的臉,開始苦笑「所以到底是為什麼我白白的繞了這麼久的彎路呢」曼曼抱住她「不晚,只要我們還能看見彼此,怎麼都不晚」兩人手牽手一起走向了後面的大廳里。
這時外面傳來電車的鈴聲,眾人一起出門坐上電車,一路上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喬霜轉頭看看許瑾,許瑾正在想著什麼,整個人冷冷的,喬霜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時那種熟悉的困意又來了,喬霜歪倒在許瑾腿上熟睡過去,許瑾低頭看著喬霜的臉,剛才他一直在思考著樂妃妃說的那句話,那句話說的不也是他嗎?他也總是在繞彎路,永遠也看不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當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時候,還能看到什麼呢?那句話說對了,許瑾算計了喬霜,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一旦她清醒知道一切,當再見面時彼此也會成為仇人的,算來算去一無所得。
若下一場遊戲不管她,再從中做點手腳,她一定必死無疑,自己就不用看到她仇恨他的眼神了,許瑾無奈笑笑,終究這個抉擇還得自己來做。
在一個雨天,許瑾穿著一件被血染紅的白襯衫站在一棟別墅前抽著煙,身後別墅的大廳中橫著躺著許多的人,全都死於非命,喬霜蹲下躲在一顆大槐樹的背後,看著地上的螞蟻匆匆往巢穴走去卻壞心眼的堵住它們的洞口,然後看著它們放下東西去挪開堵住洞口的石塊,發現搬不動時,便打算在旁邊再刨一個洞口出來,還沒看螞蟻刨出另一個洞口,那邊的許瑾已經抽完了煙走了過來,渾身濕淋淋的低頭看著喬霜。
喬霜並不看他而是繼續看著螞蟻們但話確實對他說的「可以等一下嗎?我想看著螞蟻把這個洞口刨完」但是最終喬霜都沒有看完就口吐著黑血倒在了螞蟻洞旁,雨水混著血水流到了螞蟻洞口。
喬霜猛地從床上做起大口的喘著氣,那種心理上的疼痛感遠比身體上的痛感要強百倍,她還記得夢裡倒在地上的喬霜愣愣的看著洞口的螞蟻心裡卻想的是恭喜自己和許瑾得償所願,自己得到什麼了呢?
這個夢太逼真了,真的讓她可怕,喬霜隨手拿起床頭的手機一看時間剛好6點59,正好也該起床了,喬霜收拾了一下就去到公司坐到位置上開始思考昨天晚上的一切,昨天晚上她好像又一次參加了那個遊戲,然後遊戲結束她想和許瑾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喬霜正在想的時候,隔壁的柏雙也昏昏沉沉的過來了,問了聲好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撐著頭想事情,過了一會兒,柏雙摸過來悄悄問著喬霜「霜霜姐,你說,真的會不會有一個女孩子就因為喜歡另一個女孩子就會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啊」
喬霜敲擊鍵盤的手停住,轉身看著柏雙「你最近有喜歡的人嗎?怎麼這麼問」「霜霜姐你說什麼呢?我喜歡男的,而且我有男朋友,我就是昨晚看了部電影,裡面有個女孩子因為喜歡她的朋友所以就殺了她身邊所有對她好的人,最後還殺了喜歡自己的人呢」
喬霜看著柏雙的臉,真是看不出來她竟然在遊戲里竟然是那樣的人設「我覺得這樣的愛是不存在的,都是佔有慾在作祟,或者這個人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要別人的命來成全自己的愛情」
柏雙看了眼喬霜「哇,霜霜姐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種理智的人唉,我覺得這種愛情挺偉大的啊,寧願負天下人也不願負那一人」
喬霜調笑的點點柏雙的頭「談個戀愛不必如此上頭吧,我們國家是個法制社會,需要我送你一本刑法書嗎?」
「哈哈,我只是說說而已,而且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非黑即白的」說完轉回去她的電腦上敲鍵盤去了,喬霜看著柏雙的側臉。
柏雙,就是她很羨慕的那種女孩子,家境好人又甜會說話,還有一個當副總的高富帥男朋友,她為什麼要參加遊戲呢?
這個問題纏繞了喬霜一天,下班時喬霜又在站台看到了柏雙的高富帥男友來接她,今天沒有開著他的豪車來,看他走路的樣子好像是受傷了,受傷?在遊戲里受的傷的會持續到現實生活中?喬霜眼睜睜看著柏雙和她的男朋友坐上計程車走了。
這時有一輛車停靠在喬霜面前,車窗搖下竟然是許瑾「上車,我送你」喬霜一臉驚訝的上了車,又拉下了車上的鏡子看了看自己「你的臉為什麼沒有變化,我的臉又不是我的臉你怎麼認出來的,不對,我現在的臉不是遊戲里的臉,你怎麼認出我得呢」
許瑾笑笑「你的問題會不會太多啦,我能一直認出你的臉是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不存在會有人認出我,我能認出你是因為畢竟是我一見鍾情的人嘛,我當然能認出你了,你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額,最後那一句一般是尋仇的時候用的」喬霜默默糾正。
「哈哈哈,是嗎?我太久沒出現了不知道」喬霜默默想了一下「那你知道自己多少歲嗎?」許瑾看了看喬霜「我的真實年齡應該比你小喔,但是鑒於我一直保持了久所以我應該是比你大的」
「那可以問一下您多大了嗎?」「抱歉,不可以」兩人沒有再說話,許瑾把車開到一家火鍋店停下,我們邊吃邊說吧。
喬霜今天的胃口很好,點了很多的菜,在許瑾給服務員菜單的時候喬霜看到了他的手背上的傷口,突然就想起了剛剛的事「我們在遊戲里受的傷會帶到現實生活中嗎?」
許瑾點點頭「所以說,你要盡量讓自己不要受傷,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別是想要你命的人,如果你在遊戲里死了,那你在現實生活中也會死的,有舍就有得」
「那你也不能相信嗎?畢竟你曾經殺了我」喬霜一邊涮脆毛肚一邊扔出了這句話,許瑾抬頭看著喬霜,喬霜卻只是盯著火鍋沸騰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