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誰才是禍害

陳瀟就是這樣！

他已經在心裡認定了沫弦，那麼，哪怕是整個混沌之中，存在之中，甚至是虛無之中的一切，都與沫弦為敵，都視她為惡，全部將最惡毒的詛咒都都施加在她的身上，那麼，陳瀟依然會堅定不移的站在沫弦的身邊，替她擋下一切！

這是一種極端的性格，但恰恰就是陳瀟的本性！哪怕是一個大善人，受全蒼生的愛戴，全部生靈都為他歌功頌德，那麼一旦他做出了讓陳瀟無法容忍的事情，那麼陳瀟哪怕是背上千萬罵名，也要講他誅殺！

只因……陳瀟並不承認他！

現在，陳瀟的心裡，已經承認了沫弦是他的妻子，便要與她同舟共濟，不離不棄，天書所說之話，已經勾起了陳瀟的殺意。只是，看在神天的面子上，陳瀟沒有立刻爆發出來。

但在場諸人，可都是萬古大能，甚至是新混沌誕生，第一個世界初生之際便存在的強者，他們如何感受不到陳瀟的那股殺意。

這一刻，甚至就連那長生的心中，都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他有那個能力殺死我……」長生的心中一動，竟然升起這樣的念頭。

長生是何人？乃是亘吉至今，生靈追求長生，渴望不死的意念，決心化形而成，換句話說，只要生靈還有著不死的念頭，那麼他就不會死，哪怕是被人消滅，化作混沌，那麼他也可以帶著所有的記憶，再一次從虛無之中誕生而出。

但是，這一刻，長生竟然發現，陳瀟完全有那個能力將他滅殺，並且，哪怕是生靈追求不死的意念雖然還在，但也無法再次聚形，幻化出真正的生靈。

「只有玉霞富的諸人，亦或者是開闢出這道界的兩個強者，但是那兩人，已經化身天地，人道大成之前，是不會出現的……難道，陳瀟的人道已經大成了？」

驀地，長生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

一旦陳瀟的人道大成，那麼也便意味著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成了泡影。人道一旦大成，那麼與天地二道相合，便會徹底的分去那位代天掌道的權利，那麼他也會徹底的失去庇護，有可能被天地人三道擊殺！

混沌以來，代天掌道者，也是會死去的，但是這樣的情況，只會發生在新的代天掌道者出現，兩大掌道相爭，必然會有一人身死。

一個存在間，只能夠有一個代天掌道！

但是一旦現在的掌道權利被分去，那便不是代天掌道了，那麼，便有可能被人殺死，這才是長生最為擔心的。

「陳瀟，雖然我的話，你不願意聽，但是，我再說一次，她……必須從你的身邊離開，然後，也必須死！」

這一刻，天書的語氣，也愈發凌厲起來，滔天的殺意，毫不掩飾的從他的本體之上散逸而出，這道界的空間壁障，直接被擊穿，甚至混沌都被打散，這股殺意，竟然直接從混沌的有，直接進入了無！

貫穿有無！

這天書的實力，竟然已經達到了無法理解的地步。

甚至，這個道界，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世界存在，直接被毀滅，化作了混沌。這其中的生靈，無論是道界本身的生靈，亦或者是那獄中所存在的魔頭，凡是被波及到的，直接化作了飛灰。

無論是何種修為，甚至是幾個擁有至尊修為的魔頭，被殺意波及，也都直接身死，強悍如斯！

陳瀟不為所動，神情依然無比的淡然，但是他的手，卻是死死的握著沫弦的手，同時，一股股溫暖的氣流，從他的手上發出，傳遞到沫弦的身上。

「也許你不懂，她的存在，對你而言是什麼樣的威脅，你立下人道，傳遞人道文明，替人正名，將人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萬物靈長真正的立下依據……但是，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在成就她，成就你身邊這個女人，成為她的嫁衣！」

「人道文明傳遞的方式是什麼？是書，是文字？錯！是聲音！因為有音的存在，才能夠讓文明持續，人道昌盛！這個女人得到了道之源音，為的就是竊取你的人道，成就她自己！

而你的下場，就是化身輪迴，徹底的隕落！」

天書的語氣，漸漸的狠厲起來，他的殺意毫不掩飾的朝著沫弦直刺而去。

天書的話音一落，長生和神天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們看先沫弦，眼中竟然也帶上一絲絲的敵意。

陳瀟看了一眼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的沫弦，只是搖了搖頭，他那閑下的右手輕輕的一揮，那滔天的殺意，盲接就化作一道道的清風，朝著從陳瀟和沫弦的臉龐拂過。

「就算真的是這樣，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陳瀟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帶著好奇，看向天書。

此時，天書仍然被神天捧在手中，但卻是通體金光大盛，一個淡淡的人影從上面浮出。

這個人影，與之前欒風偽裝成的無痕一般無二。

「陳瀟，聽無痕的話，離開她吧……我明白你的心情……」神天這個時候說話了。

「水淼……也許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水淼吧……若是我說，你必須要離開你手中的這本書，然後，由我將他殺死，你願意嗎？」

陳瀟的語氣，依然淡然。

「這是兩回事！」還未等神天開口，長生卻是說話了。

但是陳瀟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著神天。

「有什麼非這樣做不可的原因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因為沫弦的關係，才牽恨無痕的？」神天出奇的鎮定。

「誒，我一直以為，你明白了，原來，你不明白。」陳瀟搖了搖頭，他摸了摸沫弦的長發，笑著說道：「弦弦，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的……」

「瀟……嗚嗚……」突然間，沫弦直接撲在陳瀟的懷中，失聲而哭。

陳瀟沒有說話，只是拍著她的背脊，柔聲的安慰著她。

「可是……你終究無法逃脫化身輪迴的命運……」

沫弦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他說的沒錯，我死了，你才會得以保全……」、「你給我住口！」這一刻，陳瀟怒了，他沖著沫弦怒吼道：「你說的這是什麼傻話！你死我，我就能夠保全？！你敢死一下試一試？

用你的死來保全我？笑話！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用誰換誰？！我告訴你，你若是死了，我便隨你一起去死！」

沫弦獃獃地看著陳瀟，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驀地，陳瀟平復下來，他看向神天，再次問道：「剛剛我說的，你會那樣做嗎？」

「陳瀟，你能否清醒一下，將事情搞清楚，她的存在，不但威脅了你，也威脅了整個混沌中的萬物！她的身份，可不是那麼簡單。」神天的語氣有些凌厲。

「誒……若是你見到返本還源的霧雨道尊，也許你就會將一切都弄明白的。」陳瀟搖了搖頭，「我一直以為，你沒有去嘗試著復活已經死去的人，是你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卻沒有想到，你還是不明白。」

陳瀟的話音剛落，那坐在虛無之中的白衣青年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什麼？」

雨師莫離低下頭，他的眼中，隱隱間閃過一座橋的虛影，瞬間洞穿了虛無，看向了混沌中的道界。

「沒有將死去的人復活？死去的人，生命烙印便是回歸虛無……現在虛無之中有些不安穩，難道他也知道了？」

「誒，無論怎麼說，這與我也有很大關係，當初的一念之仁，竟然弄出了這麼大白勺亂子。」」無痕，還用得著我來說，你究竟是何人嗎？」陳瀟幽幽的說道，「惡夭尊，也許你還有其他名字，你可真的是一個不死的小強啊，怎麼打，你就是不死。」

天書虛影中的無痕，表情淡然，似乎沒有聽到陳瀟的話一般，他的臉上，只是淡淡的笑著。

「惡天尊？」神天和長生對視一眼。

此時，道界之中的無數大能，包括獄中的一些魔頭也都覺察到這邊的異動，紛紛趕到。

而他們自然也都聽到了幾人之間的對話。

「陳瀟，沒錯，就是你，只要將你吃了，我索門羅，就能夠威為真正的人道……吃了你……」

索門羅的眼中，透出綠油油的光芒，看向陳瀟的眼神，就如同看向一盤精美的食物。

「惡天尊，本來這些事情，我是不想去理會的，有些事情，還不是我管得著的，但是，你偏偏惹到我的頭上，打我的女人的主意，你就是該死。」

陳瀟的語氣，已經凌厲起來。

「惡天尊？陳瀟，你什麼意思？」

神天的語氣有些顫抖。

「神天，這次你沒有認錯，他還是無痕。」此時，陳瀟的眼中流出了一絲失望，過去的水淼，那個對他如老師一般諄諄教誨的水淼，已經真的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曾經以妙之法，教化眾生的神天道尊。

「眾妙之門，凝現！」

陳瀟輕聲一喝，竟然直接將眾妙之門凝聚而出，這座眾妙之門，已經徹底恢復，返本還源。

眾妙之門出現的剎那，便朝著神天的身體飛去。」用眾妙之門好好的推演一下，這個無痕道尊，到底是何來歷，還有……死去的人，復生之後，又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