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恐怖的智慧
這座巨大的青銅大門出現的剎那，整個道界的天地，都為之一顫，神聖，莊嚴，所有的生靈，都忍不住對這扇門產生了膜拜的心思。
這扇大門剛一出現，陳瀟手中的青銅古燈，以及無痕手上的人道天書，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似乎是受到某種牽引，要朝著那扇青銅色的巨門飛去。
但是陳瀟和無痕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並非修為實力，而是對道的體悟。
陳瀟沒有任何動作，但是青銅古燈僅僅是顫抖一番，便恢復原狀，不再受到那扇大門的影響。而無痕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任是天書在他的手中顫動，毫不為意。
沫弦看著那扇門，眼中閃過一絲回憶的神色。這扇門，原本就是她的，只是被索門羅奪取。
「門的開啟，人道的伊始！斬！」
索門羅大喝一聲，這扇大門緩緩的開啟，通向了一個未知的世界，陡然間，一道道如混沌一般的劍氣，從大門之中飛射而出，朝著沫弦的身體籠罩而去。
「無形之刃，音殺之道！」
此時此刻，沫弦的目光凌厲，殺機畢露，對於想殺自己，或者已經付諸行動，刺殺過自己的人，心存善念，便是在挖掘自己的墳墓。
原本，沫弦眼中，那一汪清澈的見底，已經被隱去到心靈的深處。
嗡嗡嗡！
虛空之中，不斷的震顫著，一道道無形，卻有質的音刃，無窮無盡，直接將那從門中飛射而出的混沌劍氣抵擋而下。
而沫弦的手中，輝光一閃，一張青色的古琴，緩緩的出現在她的身前。這張古琴，甚至連陳瀟都沒有見過，乃是沫弦自己所煉製的神器。
叮叮咚咚…，，一陣美輪美奐的樂曲，緩緩的晌起，悄無聲息的飄落到在場所有人的心靈之中。
此時，一場混戰已經開始。
鬼界，獄的大軍，已經完完全全的將索門羅王手下的百萬黑甲武士壓制住，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但是陳瀟同無痕對峙著，目光深邃，眉宇間卻是沒有任何鬆懈之處，臉色頗為凝重。
「陳瀟，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裡，你能夠有現在這樣的成就，已經很不簡單，若是你肯歸降我主，我相信你的地位一定不再我之下。到時候，你的成就，定然會遠遠高於現在，甚至凌駕道之上，做道的主人！」
忽然間，無痕開口了。
「歸降你的主人嗎？」陳瀟口中自語著，他看向道界的天空，此時，一輪輪血色的光輝，從天空之上揮灑而下，正是那獄中的血煞一族發動大陣，一舉滅殺數萬天尊級別的黑甲武士。
「你認為，憑藉著他們，你能夠贏嗎？」
無痕的嘴角，流出一絲冷笑來。
「謀事在人，成事……也在於人，若是不去試試，那便永遠也無法取得勝利。」
陳瀟的手中，燈火璀璨，驀地，他的心神一動，剎那之道轟然間打出，直接以一個剎那，將青銅吉燈同自己的之間的聯繫斬斷。
「弦弦，索門羅用的是人道至寶，你依靠不完整的金系至寶很難取勝，今日，這人道古燈與你結合，由你接替我，成就人道果位！」
驀地，陳瀟單手一引，這盞青銅古燈直接飛入了沫弦的身體之中，剎那間，那原本僅僅是通過人道古燈所凝聚威形的金系至寶，徹底的完整。
與此同時，人道燈火，火系至寶的威能，也陡然間大盛。
「陳瀟！」
「陳瀟！」
這個時候，長生和神天不約而同的驚叫起來。
「陳瀟，人道不能夠讓與她！」一直沒有任何錶情，沒有任何情緒的長生，這一刻，竟然流出了惶恐的神情。
「放心就是，某人正忙著擦屁股，沒心情理會這裡。就算是人道大成，天地人三道將那人的權分去，整個存在間也沒人能夠殺的了他。」
陳瀟似乎已經明白長生的心思，他淡淡的說道。
人道果位讓出的剎那間，一股強橫無比的氣勢，從陳瀟的身上爆發出來，一道道的驚濤駭浪，在他的身體周圍湧現。渾厚的水系力量，以陳瀟的身體為中心，向著四周散逸著。
彭！
似乎是一次無影無形的撞擊，無痕的嘴角，流出一絲血液，他手中的人道天書，光芒微微的一黯，一絲幾乎難以辨別的裂縫，從上面緩緩的出現。」是天兒和霧雨留下的本源水系至寶……不對，水系至寶，哪裡有這樣強橫的力量。」
無痕的臉色終於變了，他難以置信的自語道。
而聽到無痕的話，另一邊，正與幾個黑甲武士纏鬥的神天，身體猛然間一顫。
無痕對她的稱呼，還是那親昵的天兒，這代表著，無痕對神天的感情，從未作假，雖然他在欺騙神天，可是他卻從未欺騙過她的感情！
「這……的確是灣灣留下的水系至寶，但是，真正送給我這顆主神格的人，卻是又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進去。」
此時，陳瀟白衣如雪，靜立在半空中，他那一頭早已長及腰臀的長發，在道界的陽光之下，反射著幽幽的藍光。
他的胸口，一點藍色的光芒閃爍著，一顆菱形的印記，緩緩的在他的胸口正中央凸現而出。耀眼的藍金色光芒，竟然將那人道寶典的金光壓制住。
「火麒麟，冰鳳凰，還有那時空封印中，與自在天同根同源的前輩，又是何人呢？」
驀地，陳瀟微微的皺起眉頭，這三入的存在，以他現在的推算之術，竟然也無法推算出任何來歷。但是毫無疑問，這三人，甚至這三人背後的主人，才是真正送給陳瀟這顆主神格的人。
「我可以推算出代天掌道的一絲痕迹，卻是完全看不到另一個存在……看來這個存在，實在是太大。」
陳瀟微微的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維全部都從自己的腦海中清除。
此時，陳瀟的修為，與剛剛又是不同。將人道讓出，脫離了人道的束縛，陳瀟胸口處的主神格，才真正的被解放出來，其中，水系至寶那浩瀚的威能，以及另一種存在，但同為水的力量，也得以釋放。
「你的力量，終究是他人饋贈，卻不是你自己的。就算是一時間的強大，也無法真正的戰勝於我。」無痕的目光一凝，他的身體驟然間消散而去，化作一個個閃爍著金色光芒的文字。
這些文字，在虛空之中匯聚成一片文章，一部歷史，講述著人道自開天闢地以來的歷程，各種文明的衍生，成長，壯大，再到破滅。
一幕幕的往事，一次次的掙扎，一次次的跨越，才形威現在人在混沌間所佔的主體，萬物靈長的地位！
這篇文章出現的剎那間，整個虛空寧靜了，所有存在，無論是那黑甲武士，鬼界的鬼靈，獄中的魔頭，甚至連那些黑甲武士都停了下來，獃獃的看著虛空之上，那閃爍著金色光芒的華美篇章。
這篇文章一出現，沫弦手中的人道古燈，甚至那座人道大門，全部都不由自主的閃現出本源的光澤，青銅色的光芒。
但是量大至寶，卻並未受到人道天書的影晌，仍然在虛空之中不斷的激烈碰撞。
而此時，作為當事人的陳瀟，卻是感覺自己的靈魂，不由自主的迷失在人道的歷程之中。從原始的茹毛飲血，到現代化的高科技時代。從祭壇下不斷的對天地膜拜，到修鍊成神，掌控一方天地。
人之一字，一撇，一捺，僅有兩筆，但是這兩筆，卻是代表著人的真諦，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團結一致，才是人的真道。
而陳瀟此時，邀游在人道篇章之中，靈魂之海包容天地，盡情的吸納著人道的精華，人道的真諦。一瞬間，彷如是從萬古而來，陳瀟的眼神，變得愈發深邃。
現在，陳瀟自己領悟了剎那之道，又得到了水系至寶，以及另一件恐怖的本源至寶，修為已經可以說是通天徹地，但是，他所欠缺的，便是經歷！
一切強者的成長，全部都離不開經歷，經驗。而陳瀟的成長，實在太過短暫，擁有強大的實力，卻是幾乎沒有與之相契的經驗，這對他而言，是一個隱患。
但是此時，他的靈魂在人道的篇章之中遨遊，盡情的吸納著人道所經歷的發展過程，其中的種種經驗，種種經歷，全部都被他吸納，變威自己的。
轟！
突然間，虛空之中，發出一聲炸響，這篇華美的歷史篇章，陡然間碎裂開來。無痕的形體重新寧靜而出。
「陳瀟，沒想到你竟然達到了這種程度……一直以來，都是我大意了！」
此時，就見到無痕滿臉猙獰，口吐鮮血，衣衫破爛，似乎被人狂毆了干百次一般，而他體內的一些規則紋理，竟然都破碎開來，若是他的傷勢再深一絲，那麼他就會立刻死亡！
無痕一轉身，直接消失在虛空之中，甚至那人道的天書寶典，都沒有來得及帶走。
看到無痕負傷逃走，神天的眼中流出一陣擔憂，她看向陳瀟的目光有些凄慘。
剛剛的一切，只發生在一瞬之間，那篇華美篇章出現僅僅一個呼吸之後，無痕便吐血非退，在這一個呼吸之間，陳瀟和無痕的身體，全部都被籠罩在篇章之中，亦或者是無痕的本身，已經化作了那篇華章，他人根本就不明白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無痕……恐怖的智慧，竟然連我都被騙過……他雖然是死而復生，靈魂烙印中也被種下怨種，但卻是根本就沒有被他們控制。」
虛無之中，正在忙於布置什麼的雨師莫離，身體驟然間一震，眼中流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是了，無痕之前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這一刻……將人道發展的歷程，經驗，一切的文明起落，全部都傳給陳瀟。」
雨師莫離搖了搖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個神天，說什麼我也得保住，算是對你的補償吧。「此時，陳瀟的身體沐浴在金光之中，他的靈魂仍然不斷的體悟剛剛人道歷程經驗。
「陳瀟，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布置……天下蒼生與我無關，我只要你能夠保護天兒周全，讓她不要受那些恐怖存在的擺布，如我這樣。天兒乃是五行至寶轉世，那些人必取之魂，還請你替我保護好她！」
一點點近乎於虛無的意念痕迹，在陳瀟的靈魂深處，匯聚成一段小小的囑託。
下一刻，陳瀟的眼睛緩緩的睜開。
「哎……愛的力量，才是最偉大的。你的犧牲，恰恰印證了這一個說法，放心就是，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動水淼一根汗毛。」
陳瀟緩緩的攤開手，金色的光澤，盡數從他的手掌間，被收人體內。
此時，一絲絲水的意志，以陳瀟的身體為中心，向周圍散逸著，而在下一個剎那間，這些水的意志，又全部消散無蹤。
現在，陳瀟的身體，幾乎都是由一個個的剎那組成，一個剎那的永恆，無窮個剎那的永恆，締造了現在陳瀟的身體。
「人道天書……給我收！」
忽然間，索門羅看到那漂浮在虛空之中的人道之書，眼睛猛然一亮，他的身後，驟然間出現一座大門，他的身體微微的一退，便進入那座大門之中。下一刻，他的身體竟然出現在人道天書之前。
索門羅單手一抓，直接將那本金色自勺天書抓在手中，隨即一口番下。
驟然間，那正在不斷飛射出混沌劍氣，與沫弦纏鬥的人道大門，驟然間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一片片文明的光輝，將古樸的青銅色耀亮。
「文明之劍！斬斷蠻荒！」
索門羅大笑著，那從人道大門中飛射出的混沌劍氣，竟然變成了一個一個文明的章程，帶著文明的氣息，直接將沫弦的無形音刃斬斷。
緊接著，一座一座的大門虛影，從索門羅的身體周圍閃現。
生死之門，眾妙之門，天地之門，萬法之門，時空之門……成千上萬座門一一出現。
凡是天地間曾經被鍛造過，出現過的門戶神器，全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最後，共同融入了人道之門中。
「人道之門，鎮壓千古，人道文明，亘古不休！」
索門羅哈哈大笑著，他的身體一縱，便來到人道大門之上，俯視著沫弦。而人道大門，則是不斷地長大，同時朝著沫弦的身體鎮壓而去。
「弦弦，已經借著他的手，徹底的完善了人道之門，不必再周旋了。」
這個時候，陳瀟淡淡的說道。
「嗯。」
正在撥動琴弦，化作一道道音質屏障，保護自己的沫弦，聽到陳瀟的聲音，微微的點了點頭。
隨即，沫弦心神一動，將古琴收起，她整個人，就這樣站立在虛空之中，長發飛揚，羅裙飄舞，宛若凌空的仙子一般。
突然間，沫弦伸出左右，一枚白色的鑰匙，在她的手中凝聚成形，這枚鑰匙之上，散發著浩瀚的生之力量，赫然就是沫弦已經凝聚成道心的生之匙。
「你想開門，得有鑰匙才行，可惜，鑰匙在我的手裡呢。」
沫弦調皮一笑，她一揮手，這把白色的鑰匙，直接就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那座氣勢磅礴的人道大門之中。
驟然間，剛剛還敞開的門戶，猛然間關閉，一聲脆晌之後，這座預示著人道的開端的大門……竟然被鎖上了。
立在大門之上的索門羅，臉色猛一潮紅，一口殷紅的血液狂噴而出。
「怎麼會這樣？！」他根本就無法理解此時的情況。
「沒什麼，大門被小偷撬開了，現在只是關門捉賊而已。」陳瀟聳了聳肩，撇著嘴說道。
是門，自然就會有鎖，也要有鑰匙……可是當初，鎖門羅從沫弦手中奪走大門之際，卻是並未奪走鑰匙，這座大門的鑰匙，一直深藏在沫弦的靈魂深處。
但是現在，人道大門的鑰匙，已經同那由於華鍛造的生之匙融為了一體，所以才會是這樣。但生之匙，代表著無窮的生機，無限的生命，雖然這個道，甚至是規則都是不完整的，但是用它補全人道大門，卻是最合適不過的。
此時，將大門鑰匙召喚出的沫弦，已經真正的接管了這座大門，將大門同索門羅之際的聯繫斬斷。
至於那人道天書……連身為代天掌道的雨師莫離都驚嘆無痕的智慧，又豈會這樣容易的被索門羅得到？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借著索門羅的手，完成人道大門與人道天書的結合而已。
現在，兩件至寶已經結合，甚至一直有所欠缺，並不完整的人道大門，也被索門羅著急周天之門，將它補全。現在，索門羅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你們，倒是好算計，好算計，好好好……一直以來，我都低調隱忍，將周圍其他人視作傻瓜，加以利用，但是現在看來，真正的傻瓜竟然是我，而我似乎也一直都在被人利用呢。」
索門羅看著那座已經離他而去的大門，心境平復下來。
「這個仇，我索門羅記下了，後會有期了。」說著，鎖門了點身體微微的一動，竟然消失不見，就算是陳瀟的剎那之道，竟然也沒有將他留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