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6 截殺余肖
隔日,余肖的馬車,便已經準備好,只帶了數十個厘族人隨從,便匆匆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沿途所過,看著許昌城裡的百姓。余肖的臉龐上,露出清冷的神色。不僅是他的兒子,哪怕是整個厘族人,要的,乃是入主中原。
當然,若是他的兒子,能成為皇帝,再好不過。只可惜,最近出了點禍事。天知道怎麼搞的,居然有個廢物入了許昌,還成了司馬唐失散多年的兒子。
事情蹊蹺暫且不表,司馬唐偏偏還要護著,看這模樣,估計還要弄成太子。
該死的。
坐在馬車上,余肖的心情,一下子陷入了煩躁。這麼多年的輔佐,當初明明都說好了,身無子嗣,便認司馬嚴為太子。
「不講情面了。」作為厘族人的族長,這一會,余肖只覺得很不爽。
「加快馬力,今早入宮。」
一刻再也等不急,余肖冷冷開口。在馬車之外,數十個厘族人的隨從,急忙點頭,騎馬加速。
……
許昌城內,一處巷子邊的老院。
二三十個黑衣組的死士,聚在一起,臉龐上滿是堅毅。
「情報里說,護送厘族人首領的,共有七十餘人,而且,都是騎兵。」在這群黑衣組死士之中,一個絡腮鬍的頭領,凝聲開口。
「但我等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六人。另外,還需分出三人,繼續留在許昌城裡,當作情報內應。」
絡腮鬍叫陳休,是許昌城裡黑衣組的頭領,這一回,按著他的意思,根據情報,是準備截殺余肖,將許昌城的這場禍事,徹底攪渾。
說完,陳休面色平靜,點了三個年紀尚小的死士。
「爾等三人,繼續留在許昌城,作為內應,若有情報,務必第一時間送出去。送情報的辦法,已經教給你們了。」m.
「陳頭領,此去危險重重……」其中一個年輕的死士,忽然泣聲開口。他約莫是明白了什麼,在他的面前,這些比他大不了幾歲的人,要去做一件很悲壯的事情。
「正常不過。陳相有說,讓我等在城裡配合。但我覺得,若是能截殺余肖,便是最好的配合。」
「陳頭領,若不然詢問一下陳相——」
「時間來不及了。余肖入宮的時間太快,錯過了這一次,只怕沒機會了。」陳休臉色平靜。
「你三人便速速離開。不管如何,都不要出手,繼續留在城裡。」
三個年輕死士,跪地悲泣,紛紛起手抱拳,恭送拜別。
他們都明白,即便是成功截殺,趕過來的許昌城守軍,也斷然會把這些同僚圍死。
「莫哭,我楚人不是無卵的狗夫!」陳休罵了一句。
三個年輕死士,終歸是忍住悲慟,咬著牙離開老院。
只等人走遠,陳休才抬起頭,認真看著周圍的同僚。
「列位,當年賈軍師設立黑衣組,又稱死士,便已經明言,我等這些人,雖然活在黑暗之中。但終歸有一日,為東楚的霸業,殺上一輪。」
「若有退出者,我陳休不會相攔!」
院屋裡,留下的二十三人,皆是沉穩不動。
「好!共飲一碗斷頭酒!」陳休豪氣干雲,拍了酒罈,每人倒下一碗酒。繼而,又穩穩捧了起來,仰頭一飲而盡。
在他的前後左右,所有的人,皆是如此動作。
「須記住,截殺之時,我等便冒充司馬唐的暗衛。我的手裡,已經取到了一張司馬唐的暗衛之牌!此番栽贓截殺,斷無問題!」
「遮上臉巾,著黑衣。若刀銹了,便請馬上換一柄,肖的馬車,應該快過來了!」
包括陳休在內,二十三人,皆是臉色蕭殺。
……
「還有多遠。」馬車行過兩條主街,余肖的臉色,有些急不可耐。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日有些隱約間的煩躁。
「首領,過了前面的巷道,就是皇宮之下的大街了。」
許昌城很大,曾經的時候,可是作為天下第一城的存在。路程有些遠,實屬正常,但以余肖此刻的心情來說,只覺得長路漫漫。
「小心些。」余肖皺著眉,吩咐了一句。
「首領放心——啊!」
領軍的一個厘族人小酋長,話還沒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腦門中箭,噴著血墜馬而亡。
突如其來的劇變,讓余肖臉色大驚。在馬車的前後,數十騎的厘族人,迅速抽刀,緊緊護著馬車。
「保護首領!」
「快,派人去通知城衛軍!」
巷道的瓦頂之上,二十餘個黑衣人,冷冷起身而立。並沒有再射弓箭,反而是把一個個的火油罐,不斷拋向馬車周圍。
「不好,是火油!快,往後退!」余肖嗅了嗅鼻子,急得大喊。
「該死,這是誰要殺我!」
數支火矢,從半空呼嘯而來,直直落入馬車上。只眨眼的功夫,便打起了一片片的火勢。
灼熱的感覺,驚得余肖匆忙跳出馬車,又急急翻身上馬。
「走,快走!先離開這裡!」
「首領,那些賊人,用木拒擋路了!」
「該死,殺過去!」
數十騎的厘族人騎兵,在狹長的巷道里,根本發揮不出衝鋒的威力,只等被燒死了幾人,火勢瘋狂蔓延,一時之間,顯得更加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