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4 南北之戰開啟

連著幾日，大戰在即的雙方，都已經嚴陣以待。不出陳九州所料，迫不及待的慕容盛，已經在調集大軍，浩浩蕩蕩的陣仗，似要準備強攻石城。

「陛下請看，不過三日的時間，剛剛天氣轉好，北人的大軍，便已經聚在石城外，扎了營地。」

雖然說，石城和出馬關之間，隔著三百里的緩衝。但若是北人強勢攻城，這三百里的緩衝地，會推到石城近前。

聽著左龍的話，陳九州面無表情。如這一出，他早有所料。

慕容盛想要決戰的原因，再簡單不過，就是不想東楚有喘息之機，仗著東楚剛打下趙國之地，便舉國來攻。

目光所及，儘是浩浩的北人方陣，以及迂迴奔走的騎營。在其中，亦有許多北地民夫，推著高聳入雲的攻城輜重，喊著號子的聲音，一時響徹天際。

「陛下，慕容盛這一次，好像很有信心。」賈和在旁，語氣帶著凝重。和陳九州一樣，他也不喜歡小看對手，陰溝翻船的事情，古往今來可有不少了。

「賈和，無需太過理會。傳朕的命令，石城的守備，也開始運作起來。這天下間，最為穩妥的計策，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按著先前的計劃，只要守住了這一波的北人攻城。那麼在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大戲。當然，若是連守堅都守不住，那麼這場南北爭霸，基本上不用打了，乾脆引頸就戮即可。

「陛下放心。」

陳九州呼出一口氣，在他的心底，只覺得離開打，沒剩下幾日了。

……

隔日，夜色漫天之下。

忽然之間，一聲急促的牛角長號，一下子響徹了整座石城。正坐在油燈之下，看著地圖的陳九州，瞬間皺住了眉頭。

這種牛角號的預警，只有在敵襲之時，才會如此的急促。

「陛下，陛下！」左龍急急從屋子外跑入，「陛下，大事不好，北人開始攻城了！」

只聽到這一句，陳九州的臉龐，一時沉了下來。

雖然說估算的時間提前，但此時，整座石城裡，也同樣準備就緒。為了這場大戰，不管是士卒或者民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用以備戰。

「左龍，各路大將呢。」

「陛下，已經各司其職了！」

「好。」陳九州心底一松，雖然是夜襲，但此刻，北人並沒有討到任何的便宜。

「左龍，隨我上城！」

……

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帶著左龍，以及三百餘的持盾護衛，陳九州面色平靜的，踏上石城的城頭。

正如示警的情況一樣，此刻的北人大軍，一個又一個的方陣，正列著整齊的長伍，往石城的方向，步步緊逼。

作為守城總指揮的何通，並沒有絲毫慌亂，指揮著投石車，以及城上的步弓，嚴陣以待。

「陛下，參見陛下。」見到陳九州走來，何通急忙行禮。

「忠勇侯，戰事如何。」

何通臉色認真，「陛下請看，此時的北人大軍，離我東楚的石城，已經不二里之地。便如普通的攻城戰，會先有投石營和重弩的掩護，然後，才是北人方陣的搶攻先登。」

「攻城的輜重呢？」

「還沒有推來。不過，石城之上，用來射爛攻城器械的重弩，都已經準備好了。」

陳九州點點頭。轉身再往後看，發現不管是林堂，或者其他的人，同樣都在各司其職，即將進入戰鬥狀態。

這一場關乎南北生死的曠世大戰，就在今夜，開始打響了。

……

「起火把！」

在石城之外，行軍方陣的最後，數百的人影，冷冷列在一座樓台之上。

慕容盛，董虎，拓跋風，扶余鷹，四人穩穩立著，前後左右，都是護衛的死士。

「盟主，石城屬於山城，並沒有護城河。所以，大軍只需要殺到關前，便能先登了。」拓跋風聲音粗獷，帶著傲意。

很顯然，他忘了先前被陳九州吊打的事情，只以為北人聯盟勢大，打下石城，再繼而南侵，沒有任何的問題。

「柔然王，不得大意啊，陳九州不是簡單的人。」慕容盛笑了笑。實則在內心裡，他也是帶著歡喜的。如此勢大的聯軍，又有近半數的戰馬，按著先前的計劃，只需要借著攻城之機，圍住石城，再截斷糧道，那麼這所謂的百萬楚軍，便都要死在城裡了。

這一出，他早在當年，和司馬默對壘的時候，便用過了。也因此，打斷了這所謂天下第一大國的脊樑。

現在在用這種法子，慕容盛只覺得越發得心應手。

「虎兒，讓投石營聯動。」

董虎抱拳。

命令之下，不多時，在後方的投石營，浩浩蕩蕩的上百架巨型投石車，開始鋪天蓋地地推來，推到了石城不遠之處。

「填石！」一個北人軍參，聲若驚雷。

「呼。」無數的北人士卒，開始領命準備。

只等填了巨石，百餘架的投石車，整齊無比的，將密集的巨石，迅速拋向夜空。

昂——

落下之時，整座石城，似乎都變得搖搖欲墜。漫天的硝煙，一時間，將整座石城，都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