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都瞎了,這是鹿啊

011 都瞎了,這是鹿啊

「父親,你說話啊,這根本就是鹿!我王子仇獵到的,就是林鹿!」王子仇聲音激動。

「王太傅,你兒子眼拙,那你便替他辨認吧,免得說我陳九州仗勢欺人。」坐在太師椅上,陳九州冷冷道。

他並非是一定要拿王家先開刀,但很不幸,王家自己撞上來了,至於這個什麼聲名遠播的王子仇,看起來也就那樣,有勇無謀。

當然,選擇權還是在於王城鍾。

王城鍾艱難地邁著腳步,走到死鹿面前,最後,聲音如同憋出來的一樣。

「回、回陳相,這確實是馬。」

這一句,讓王子仇臉色蒼白,他掙脫王城鐘的手,依舊語氣倨傲。

「都瞎了,這根本是鹿!」

「魯太尉,周侍郎,你們說,這是鹿是馬!」

「是馬。」魯長風沒有任何猶豫,周元僅猶豫了下,亦是如此。

「仇兒,回列。」王城鍾咬著牙,拖住兒子的手。

「我不——」王子仇仰天怒吼,「都瞎了,你們都瞎了!」

「守備領,安敢放肆!」

王子仇渾身顫抖,臉上依舊是一副極度不服的模樣。

「來人!給守備領拿張椅子,本相今天耗上了,讓大家都來認一下,這到底是鹿,還是馬!」

王子仇並沒有坐下,冷冷地站在死鹿旁邊,等著有人來替他正名。仟韆仦哾

「回陳相,確實是馬。」

「陳相……這馬兒好肥。」

「明明是馬……」

「是馬。」

……

一個接一個,數不清有多少大臣走上來,又戰戰兢兢地走回去。

王子仇披頭散髮地半跪在地,早已經沒有先前的倨傲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疲憊的狼狽不堪。

此時,日頭已經上了三竿,夏季燥熱的氣氛,瞬間裹住了營地,不遠處的楚江岸,不少走獸開始出現,貪婪地喝著水。

隱隱的,似是傳來刀劍錚鳴,以及人的呼喊,惹得不少人回頭去看,卻被偌大的森林,一下子擋住視線。

「有點不對。」魯長風突然臉色一驚。

「父親,怎麼了?」

「敬兒,傳話的門客殺了沒有?」

「父親放心,連屍體都燒了。」

聞言,魯長風徹底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他原本就覺得不一定成功,最好的結果,是能震懾陳九州一番。

但陳九州,似乎是發現了一樣,否則的話,這所謂的指鹿為馬,根本沒必要耗這麼多時間。

等君入瓮?

「父親,族中還有不少人在外面,要不要把他們找回來?」看著魯長風的臉色,魯敬也覺得隱隱不妙。

水賊攻打,好像是誤了太多時間。

「不用,他們死便死罷,死了的話,我們還能解脫嫌疑。」魯長風神情陰冷。

「下一位。」劉總管此刻,已經站在了陳九州旁邊,扯著嗓子開口。

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差不多有幾百個人上來辨認,但幾乎都認為是馬,只有一位被舉孝廉的寒門書生,懷裡還捧著聖賢書,死死地一語不發。

「押入大牢,下一位!」

下一位,同樣是年輕人,穿著簡陋的皮甲,連頭盔都沒戴,只用一根草繩,胡亂系成髮髻。

「是鹿是馬?」陳九州深感無奈,這偌大的東楚,真沒有骨頭硬的。

當然,王子仇不算,畢竟身後的家世,已經註定不是一路人。

「陳相在問你話。」劉總管皺了皺眉。

年輕人還是不答,突然間仰頭大笑。

陳九州身後,兩個御林軍舉起長戟,卻被陳九州一下子攔住。

「是鹿,還是馬?」

生,或者死。

嗤——

年輕人臉色一狠,突然間滿口血狂噴而出。

「攔著他!」陳九州大驚,就讓你說句話,至於咬舌嗎。

慶幸,後面的御林軍動作迅速,用手扣住了年輕人的嘴巴。

「劉總管,這個人一定要押入大牢,等候我發落!」陳九州怒而起身,滿臉戾氣。

「陳相放心。」

劉總管急忙拱手。

旁邊臣列的人,盡皆噤若寒蟬。

「守備領,怎麼樣?」陳九州顯得怒氣未消,冷冷問道。

王子仇神情痛苦,哪怕他再傻,現在也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告訴我,這是鹿,還是馬!。」

「仇兒,快說是馬!」王城鍾也顧不得了,急忙驚喊。

真把陳九州惹急了,王家必定不會好過。

「回陳相……,是我眼拙,這確實是馬。」王子仇聲音發顫。

「王家以馬充鹿,膽敢欺瞞陛下,所有族中子弟,罰俸三年!」

仗勢欺人,我就是仗勢欺人,怎麼了?誰不知道你王家在暗中,做了多少糟心事!

陳九州拂袖,冷冷走回夏琥身邊,林子深處,怪異的響動,越來越大。

「陳、陳相,回宮吧?」夏琥小聲問道。

「不急,還有一件事情。」陳九州坐下,目光掃視著前方,「陛下可穿好金甲。」

「陳相這是為何?朕累了,不打算騎馬射弓了。」夏琥委屈道。

陳九州並未答話,抓過金弓,朝天射了一枚金羽箭上去。

瞬間,遠處的山峰人頭攢動,裴峰高八度的聲音,遠遠傳來。

「殺啊!隨我衝殺水賊!砍下水賊頭領的狗頭,本官賞黃金五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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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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