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凡人堂
「小凡，你給我交個底，拍多少才有的賺？」
鄭大剛可以不問物件的來歷，但收上來的價格他是必須了解的。
否則和拍賣行談的時候，鄭大剛沒辦法定底價，底價定低了他們反而是要賠錢的。
「八枚古泉，拍到一千萬以上，就不虧錢……」
蘇小凡之前也查了這幾枚古泉在市場上的價格。
其中有兩枚價格稍低，加起來大概在一百二十萬左右。
但剩下的六枚卻是價格不菲，其中有五枚單價都曾經拍出超過兩百萬的價格。
最貴的一枚是大金的天眷通寶，五年前就拍出了三百六十多萬的高價，現如今拿出去拍，價值最少要漲個三成。
還有一枚則是更加的稀少貴重，因為這枚銅錢在市場上無價無市，是為孤品。
這枚銅錢就是金代衛紹王完顏永濟，至寧元年鑄造的至寧元寶。
這枚銅錢至今為止只發現了一枚，現藏於國家博物館內。
由於是孤品，從來都沒有在市場上流通過，所以至寧元寶根本就無法估價。
如果遇到狂熱的古泉收藏家，這一枚天眷通寶，就是拍出上千萬都不奇怪。
會不會遇到狂熱的古玩藏家蘇小凡不知道。
但他把這幾枚古泉一說出來，剛哥先狂熱了起來，激動的來到收費出口的時候，差點沒直接衝出去。
「小凡，有這八枚名珍，我要是搞不成一場國內的古泉盛事，算你剛哥沒本事！」
一邊開著車，鄭大剛一邊拍著胸脯。
他現在恨不得馬上把車子掉頭，直接買張去燕京的車票，去找那些拍賣行去。
「剛哥，淡定……」
蘇小凡等到剛哥情緒平穩了下來，才開口說道：「另外還搞到兩件法器，你拿去給趙老看看，讓他出個價。」
「還有法器？」
鄭大剛的眼睛都瞪圓了，「是真法器嗎？和你上次買的那種一樣？」
「絕對是真法器。」
蘇小凡點了點頭，「品質比我上次買的占風鈴還要好，最少八百萬一件，低於這個價你別賣。」
上次蘇小凡買的占風鈴雖然也是低階法器，不過是殘缺的，後來花了修復值才將其修復好。
而蘇小凡這次帶來的和田玉觀音吊墜和八卦風水鏡，都是完整的低階法器，價格肯定要比之前的貴。
「好，回頭我就去找趙老爺子。」
鄭大剛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他可是親眼見了敬叔交易法器的，動輒上百萬，而且都不帶還價的。
「對了，剛哥，法器就說是你從廟裡收來的，千萬不能說是我找來的。」
蘇小凡叮囑了鄭大剛一句。
雖說這事以後未必能瞞得過敬叔，但蘇小凡還是不想太早讓敬叔知道法器是從自己手上出去的。
「好，剛哥的口風你是知道的，誰問都是我自個兒收的。」
鄭大剛點頭應承了下來，他雖然心裡也很好奇這些東西的來路，但之前說好了的事情，他也能忍得住不問。
「剛哥，咱們這是去哪啊？」
看到鄭大剛車子不是往自己家方向開的，蘇小凡有些奇怪，之前說好先回家把東西清點一下的。
「嘿嘿，帶你去了就知道了。」
鄭大剛嘿嘿一笑，腳下踩油門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對了，剛哥，下午帶我去買輛車吧。」
之前擺攤的古玩市場，還是蘇小凡的基本盤，不過現在住的距離那邊有些遠，還是有個車方便一些。
「行啊，你要什麼車？大奔還是別摸我？」
鄭大剛側過臉看了一眼蘇小凡，說道：「我有個哥們專門倒騰進口車的，從津天港那邊拉過來的，價格不高，如果沒有你想要的車，也可以在他那邊訂。」
「下午去看看再說吧，我也沒想好買什麼車。」
蘇小凡搖了搖頭，他現在手頭就四百萬的現金，還要留著去收隕石，買個便宜點的代步車就行了。
「錢不湊手？」
鄭大剛誤會了蘇小凡的意思，「你下午看中什麼車和我說，差多少我先給你補上。
咱哥們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當老闆的人了，車子不能太次了。」
「就是一代步的工具，沒必要太好。」
「那可不成，面子，車子就是臉面你懂不懂。」
「哎，到了，小凡，下車！」
兩人閑聊的功夫，鄭大剛已經把車子停到了路邊。
「剛哥，咱們來這幹什麼？」
蘇小凡看了四周，有些奇怪的說道：「古玩市場還在上面，又不是沒停車場，你把車停這個幹嘛？」
對周圍的環境，蘇小凡倒是很熟悉。
洛川多山，市內也有不少的緩坡，這個古玩市場就是依坡而建的。
在緩坡的最上面是古玩市場，而在下面的位置，則是花鳥市，現在鄭大剛就把車停在了花鳥市的路邊。
「來看看咱們的店啊。」
鄭大剛讓蘇小凡下了車，然後鎖好車門拉了一下。
蘇小凡的箱子還在車上，鄭大剛可不敢大意，花鳥市這邊小偷小摸的不少。
「不是說不租店面了嗎？」蘇小凡聞言愣了一下。
「剛好我家的鋪子上個月有人退租，到現在也沒租出去。
我一琢磨乾脆拿來咱們用算了，平時沒事也多個喝茶的地方。」
鄭大剛帶著蘇小凡來到一處店鋪門口，店面的捲簾門是關著的，上面招牌處則是用一塊紅布給遮擋上了。
「就等著你來開業了！」
鄭大剛哈哈一笑，拿鑰匙打開了捲簾門，然後從店鋪裡面拿出了個梯子。
「奶奶滴，現在也不讓放炮仗了，一點都不熱鬧。」
鄭大剛招呼蘇小凡上梯子，「小凡，你把招牌上的紅布揭下來，咱們就算開業了……」
「你這搞的是哪一出啊。」
蘇小凡一臉苦笑的爬上梯子，用力一扯，將紅布給拉了下來。
「凡人堂？」
看著招牌上的三個鎏金大字，蘇小凡不由砸吧了下嘴。
之前商量店鋪名字的時候，蘇小凡讓鄭大剛看著辦，沒想到他居然起了這麼個名字。
「怎麼樣？咱們招牌的字，我可是找一筆劉寫的，潤筆費都給了一萬多呢。」
鄭大剛得意洋洋的抬頭看著招牌，「進去看看，我都布置好了，咱們這可是鬧市，比靜心堂熱鬧多了。」
「剛哥，咱們做的這生意，不是面向普通人的。」
蘇小凡被鄭大剛的這番神操作，搞得真是哭笑不得了。
動輒數十上百萬的古玩，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買得起的。
所以和那些需要開在鬧市區賣工藝品紀念品的店相比，古玩店根本就不需要人流量。
蘇小凡他們要做的是熟客和口碑，還有各大拍賣行的渠道，鄭大剛整這麼一個店面，純粹是多此一舉。
「剛哥，你說裡面要是放個古董，被不懂行的人給打碎了，你是讓他賠還是不賠呢？」
「咳咳，我也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有個店面正規點。」
鄭大剛撓了撓頭，其實他是覺得自己佔了蘇小凡的大便宜，心裡有些不好意思，這才想著出個門面彌補一下的。
「這地方先留著喝茶吧，別擺東西了。」
蘇小凡走進店一看，裡面倒是不小，有三十多個平方。
鄭大剛不知道從哪拉來了幾排古董架，靠牆已經擺好了，在裡面則是放了個沙發和茶几，茶具都準備好了。
「剛哥，回頭要是有人願意租，還是趁早轉手吧。」
蘇小凡搖了搖頭，他是想悶聲大發財，越低調越好，就算是必須開店，那也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
「好吧，是我考慮不周。」
鄭大剛點了點頭，從一處古董架上拿了個文件袋，遞給了蘇小凡。
「咱們的營業執照，還有股權協議書。」
鄭大剛開口說道：「公司法人是我，不過股權協議書上寫的很明白，你佔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是大股東。」
既然開公司了，平時少不得要和工商稅務打交道，鄭大剛人面熟，擔任法人更方便一些。
「嗯，回頭我拿家裡去。」
蘇小凡伸手接了過來，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很是不得勁，這也太熱鬧了點。
「哎，老闆，買不買狗崽？」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店鋪的門被人推開了。
推門的人左手拎著個狗籠子，裡面有三隻剛出生不久的小狗，毛茸茸的很是可愛。
「不要，麻煩你出去帶上門。」
鄭大剛這會也感覺不方便了，如果整天都是賣寵物的進來，他們這什麼生意也做不成。
「怎麼？對狗感興趣？」鄭大剛回頭看到蘇小凡盯著那幾隻小狗在看，不由問道。
「沒興趣，小時候養了條傻狗，我和人打架，那傻狗愣是扯我的褲腿。」
蘇小凡搖了搖頭，那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那次打架打輸了不說，褲子被咬爛，回家又被爺爺給教訓了一頓。
反倒是小時候家裡養的幾隻大白鵝很給力，看家護院的比狗強多了，還經常攆的那傻狗到處跑。
「回頭你要是想養什麼寵物給我說，這地頭我熟。」
鄭大剛往外面看了看，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以前還有人買猞猁幼崽的，不過那玩意太凶，養不熟，後來傷了人跑進山裡了。」
「剛哥，你以前搞的豹子肉，也是這邊弄來的吧。」
聽到鄭大剛的話，蘇小凡不由笑了起來。
洛川多山，裡面還是有些野獸的，什麼穿山甲之類的動物，蘇小凡這幾年跟著鄭大剛吃過不少。
不過豹子肉發酸，味道並不是很好吃，聽說骨頭還被人拿去當虎骨給賣了。
每個城市都有其陰暗的角落。
在古玩市場和花鳥市這種地方廝混，類似這樣的事情，蘇小凡也算是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