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眼睛直直地看著眼前的一個籠子
上課鈴響了，學生們陸續走進教室，原本吵吵鬧鬧的教室安靜了下來。
已經是夏末秋初，天有點微涼，學生把門窗關上。
天空也比夏天暗了許多，班上有不少學生開始穿短袖，蕭陳還沒適應過來，依舊穿著夏天的短襯衫。
蕭陳走上講台上，拿出課本。
簫陳開口說道：「好，同學們，翻開課本68頁，今天我給大家講一篇文言文，我來給大家朗誦這篇題目叫姚長子墓志銘的文章。」
教室里傳來齊刷刷的翻書聲。
蕭陳拿著課本，一隻手在身後背著，開口朗誦道：「姚長子者，山陰王氏佣也。嘉靖間，倭寇紹興。。。」
學生跟著朗朗讀書聲：「姚長子者。。。」
蕭陳走下講台，看著書本，開會走著，興緻地聽著學生們朗誦。
學生們念完了最後一段：「公道大著，乃不存盈土之土，悲夫！」
蕭陳抬起眼光，掃視了一眼，說道：「過幾天咱們年級就要進行測試，大家要重點看人物敘述類的文言文。」
一名學生聽到后，說道：「看來蕭老師知道考試內容，給大家透露一下唄。」
蕭陳：「我沒有題庫，測試怎麼還有題庫呢。」
班長南慕姍笑嘻嘻打斷了蕭陳說話，說道：「老師別那麼藏著，大家考高點分對老也好，你不說題庫，那老師就再透露透露考試範圍唄。」
蕭陳向南慕姍看了過去，說道：「我也是猜題，大概率會考這類文言文，因為咱們最近課文文章就是這類文言文。」
蕭陳說完，看了手中的書，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古人死了都會做墓志銘，你們知不知道咱們學校後山是不是有也有墓地，為啥那裡人死了連墓碑都沒有？」
還沒等蕭陳說完，一名學生大聲說了話出來，說道：「老師這我知道，那是以前學校建校的亂葬崗，那裡賊恐怖。」
另外一名學生說道：「我想是那裡死的人不是太重要吧。」
蕭陳：「那也應該有個墓碑吧！」
第二節課上完，走廊響起清脆的鐘聲，第二節課課間是學生的體育鍛煉時間，因為初三體育成績計分，學校格外看重學生的體育。蕭陳回到辦公室，拿出自己手機在刷視頻。
這時，一陣說話聲音從耳邊突然傳出來：「想不到陳老師你也刷抖音，我以為只有年輕人，學生喜歡刷。」
蕭陳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愣，下意識熄掉屏幕，尋著聲音看去，原來是自己班的化學老師兼班主任楊雲峰。
楊雲峰戴著一框黑色眼睛，一臉文質冰冰，手機拿著一包零食，他的座位剛好在蕭陳隔壁。
蕭陳有點苦笑道：「額，我這不也是年輕人嗎，前幾年大家也都還是學生。」
就在蕭陳聊天時，微信群里傳來了一條剛級長在群里發的微信，消息是要求課間體育鍛煉時間，老師要跟著學生們一起鍛煉。
蕭陳與何雨兩人所在的初二級長，名字叫剛石翔，身高大概有1米85左右。身上的肌肉非常結實。是整個年級的體育老師。
蕭陳略有點意外，瞪大眼看著手機，說道：「這。。怎麼老師也要做體測。」
一邊的楊雲峰聽到了，說道：「我們學校很重視體育，一旦老師生病的話，學校很有可能會把老師給開除，非常殘酷。因為這不是公立學校。老師生病的話。沒法教課，但是學校還要給錢，所以這出這種策略。」
同時楊雲峰補充說道：「因為這是私立學校，它必須要保證老師的身體素質。」
學生們的體育測試可選的主要項目，有跑步，引體向上，仰卧起坐，跳繩，實心球。
學生，每到上午第二節課結束，都要進行跑步，體育課是非常的嚴格，因為初三升中考試，體育是有加分的。
鏡頭來到何雨在的帶領班級，此時，何雨和學生來到了一間空寬敞的教室，學生們都正做著仰卧起坐。
這時，門外剛級長來到了，平時還有另外一名陌生的女老師，拿著筆和記錄本。
何雨拿起了繩子，在一旁練習跳繩，一分鐘過後，何雨手中的跳繩記錄儀顯示一分鐘跳了120下。
何雨的體能測試。也排在了非常前列的位置。
剛級長看到何雨這個成績，露出非常滿意的笑容。
剛級長走到何雨身邊，豎起來大拇指，說道：「不錯不錯，保持這個狀態，以後晉陞職稱優先給你。」
何雨聽完高興極了，開心地捂了捂臉。
剛級長看完何雨以後，又來到蕭陳所在的班級，蕭陳在課間，和同學一起做仰卧起坐，自己的仰卧起坐的成績遜色許多，蕭陳好久都沒鍛煉了，只是剛好一般水平。
蕭陳有點累了，喘著粗氣，站了了起來，拍了拍身子。
就在蕭陳轉過身時，突然，猛然間，蕭陳看到一幕令他震驚不以的場景。
他看到了剛級長，雙手交叉著，一臉盛怒的表情，咬緊牙齒，盯著蕭陳，面目變得猙獰。
蕭陳驚呆了，被嚇到了。
周圍學生還在嚷嚷著做著仰卧起坐，說話聲，笑聲，數數聲交雜在一塊。
剛級長的表情在不到1秒鐘，幾乎是在蕭陳看過來一瞬間，又變回了滿臉祥和，似乎從來沒發生過一切，似乎也沒人注意到剛才的異常，除了蕭陳。
蕭陳獃獃愣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剛級長滿臉笑容，走到蕭陳身邊，拍了拍蕭陳肩膀，笑笑說道：「啊哈哈哈，年輕人，看來最近運動地少呀，還要多鍛煉鍛煉。」
蕭陳：「嗯，最近好久沒怎麼鍛煉了，我加強一下很快能跟上去。」
剛級長一臉祥和地說道：「相信你，小夥子，期待你的表現。」
晚上晚自習結束鈴聲打招響，天空已經是大半夜，學生們陸續回到寢室。
何雨蕭陳也回到公寓。
蕭陳正坐在一張凳子上，雙手十指合攏，拖著下巴，眼睛直直地看著眼前的一個籠子，腦子裡沉思著。
籠子裡面關著小花貓。
小花眼睛似乎紅了許多，似乎得了紅眼病一般，小花在籠子里來回走動著，顯得十分懆動不安。
小花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但身上淺淺的牙印依舊還在。
自從那天抓魚后，小花再沒有了之前那樣衝動，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蕭陳還是先關小花一段時間。
何雨沒有察覺出蕭陳的沉思，開心說道：「今天我被級長表揚了，他說下次晉陞職稱優先考慮我。」
蕭陳心裡有點亂，此時沒有心情理會何雨說的話，想起今天剛級長憤怒的表情，想起開學遇到的種種一切詭異，敏銳的蕭陳，似乎察覺出一絲可能不存在的危機，內心直覺覺得，也許小花身上有他想要地答案。
是自己多想了嗎？蕭陳心裡想著。
目前已經是晚上11點，校園外學生人群回宿舍的腳步聲，嘈雜聲已經安靜了下來，秋初的晚風在床外呼呼吹過。
蕭陳眼光看向何雨，沒有回應何雨的話，沉默了半響，蕭陳終於開口說道：「小雨，要不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我感覺這裡不太對勁。」
何雨臉上頓時皺起了眉頭，說到：「哪不對勁了，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啊！」
蕭陳站了起來，看著何雨，手放在何雨肩膀上，說道：「你忘了咱們開學小男孩警告咱們的話了嗎？我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但萬事留個心眼，萬一他說的是真話呢？咱們還年輕，還有許多學校，許多崗位，許多職位可以選擇，不要弔死在一棵樹上。」
何雨立刻伸手甩開蕭陳的手，向後走了幾步，焦急地大聲說道：「剛來的時候不也是你要求要來的嗎？現在大家安頓可好了，又要搬來搬去，你這是羨慕，領導表揚我，打算給我晉陞機會機會，但你今天仰卧起坐沒做好。」
蕭陳剛想說什麼，突然，蕭陳手機響了。
蕭陳接通了電話。
一聲陌生的聲音在電話里傳了出來：「蕭陳，你好啊，好久沒聯繫了。」
蕭陳：「哦，是歐朋凱啊！我前幾天就想找你玩了，你的羅威納也在嗎？」
蕭陳心裡大喜，歐朋凱就是微信朋友圈發羅威納的那位。
歐朋凱咯咯笑道：「哈哈，你這傢伙，咱們老同學見面你怎麼老關注我的狗，它一直在握家裡，前幾天你給我發微信找我玩，我不在市裡，我明天就回來了，明天剛好是周末，要不要過來。」
蕭陳看了看籠子里的小花，眼睛頓時發光，瞪大眼睛，說道：「好啊，我明天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