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柳1荒
秦非看向琉璃,這個將鳥面人不放在眼中,坤天界都約束不住的狂人,是什麼人會讓琉璃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們說的是誰?鳥面人嗎?」
琉璃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秦非,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那個樣子,顯然是無法從他身上得到答案了。
薔薇手中發光,開始掃描范月,再三確定無恙之後,才看向秦非。
「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就如秦非所想的那樣,薔薇並不是沒有在范月的周圍布置防護,而是有人使用秘術屏蔽了薔薇防護的感知。
就連琉璃都被蒙蔽了,可想而知能夠布下這等秘術的人有多強大。
而這個世界上,能布下如此蒙蔽秘術的人,只有一人。
柳一荒。
這個人,甚至是這個名字,都是古淵倉庫的一個禁忌。
也是一段不願提起的回憶。
此人天資卓越,可謂是真正的驚才絕艷之人,雖然不是古淵的開荒者,但是其實力強大得到了古淵所有人的承認。
柳一荒和琉璃,乃是師兄妹,同為步平凡的徒弟。
柳一荒的能力在各方面都超越琉璃許多,也是步平凡最中意之人,都覺得將來的古淵倉庫的主管職位應該是柳一荒莫屬。
當時,聽說琉璃還傾心於柳一荒,超越了師兄妹之情。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驚才絕艷之人,就是這樣的古淵未來接班人,卻是有朝一日會叛出古淵,做下殺孽。
若單單是叛逃也就算了,或許還可有一線生機。
更加可恨的是柳一荒還親手殺了自己的師母,步平凡之結髮妻子,吳琥珀。
這就將柳一荒推到了萬劫不復之地。
殺妻之仇,叛逃之恨,讓步平凡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找出這個可恨之人,將之碎屍萬段也不解心頭之恨。
而琉璃面對師兄的背叛,殺害如親母一般的師母,琉璃心中之恨不共戴天,勢要尋到柳一荒,拿他的人頭祭奠師母。
古淵出此嗜殺之叛徒,一時間成為了其他人的笑柄,多少年都始終抬不起頭,被人在背後議論鄙夷。
這樣的人,古淵是斷不可能饒恕的。
只是,這柳一荒有著最獨一無二的秘術,瞞天。
他可以使用瞞天秘術,徹底的隱藏自己的行蹤,就如同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古淵,步平凡,琉璃,等等,想盡了辦法,始終都無法找出柳一荒的蹤跡,成為了眾人心中一根永遠的刺。
隱隱作痛,卻拔之不去。
柳一荒的瞞天秘術,不僅可以隱藏自身,還可將自己的秘術施加在其他人身上,助其隱瞞行蹤和氣息。
而這麼多年,柳一荒謹慎小心的很,沒有露過一次面,出過一次手,隱藏的很好,如同死了一般。
但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這個鳥面人的傀儡身上尋到了柳一荒的蹤跡。
這樣的發現,如何不讓琉璃不恨。
這麼多年,第一次發現柳一荒的蹤跡,還是在一個妖魔身上,也就難怪琉璃那樣的神情和目光了。
柳一荒是整個古淵倉庫的公敵,見之皆可格殺。
還有古淵發出的追殺令,只要誰能殺掉柳一荒,古淵定然將其奉為座上賓,滿足其願望。
誰能想到,曾經那樣前途無量的人,最終卻是墜入邪道,與一眾妖魔為伍,萬劫不復,再難回頭。
薔薇看上去對這個柳一荒也是不願意多說什麼,
只是提醒秦非,這個柳一荒有多可怕,現在既然已經盯上了秦非,那秦非還是小心為上。
最好的辦法便是進入古淵倉庫之內,才可確保萬無一失。
而且,這個范月現在已經十分危險,實在是不適合和秦非再在一起了。
琉璃的話也說的很清楚,有第一次,第二次,范月可以僥倖求生,但是下一次還有這樣的好運嗎。
秦非難不成真的要看著范月死在他面前,他才甘心。
到那時追悔莫及,難不成秦非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秦非長嘆,誰能想到幾天前他還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為了生計,為了房租而發愁。
然而不過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卻是經歷了如此之多,見到了別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見到的種種奇妙。
自身惹上了生死之禍,連身邊的人都受他連累幾番災難。
「薔薇,你將范月帶走吧,確保她的安全就好,至於去了何處,別告訴我。」
秦非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狠絕。
「我本只想安穩度日,但是這些人卻始終不肯放過我,既然如此,那我就沒有束手就擒的可能。」
「幫我傳一個消息出去,我倒要看看,盯上這混木的人有多少。」
薔薇想說什麼,想阻止秦非,現在的秦非實在是太過弱小了,實在不宜魯莽行動。
但是看到秦非的眼神,薔薇最後也只是微微點頭。
與此同時,在極遠的一處山洞之中。
陰冷,潮濕,不見天日。
輕微響動就能讓這裡上萬隻的蝙蝠狂亂飛舞,遮天蔽日,好似烏雲壓頂。
發出的刺耳尖叫,一雙雙在黑暗中攝人的血紅雙眼,讓這裡彷彿是人間地獄一般。
細看之後,才可發現,這裡的可不是普通的蝙蝠,而是那半妖魔化的蝠鳥。
而在萬千嗜血蝠鳥之中,有一黑袍人靜靜站立,看不到半點黑袍下的真相,只是有鮮紅的血自黑袍之中滴落,染紅了他腳下的石頭。
「呵呵呵,」
尖銳刺耳的冷笑傳來,讓人聽之不禁後背發涼。
「不愧是陰陽神木,沒想道我都相隔千里,卻還是依靠與傀儡間的那點微弱聯繫傷了我。」
「真是可怕。」
伸出一隻雪白或者說是慘白的手,沒有半點血色,其上卻是鮮血淋淋。
其手心被洞穿了一個大洞,白骨鮮肉清晰可見。
「這樣的神木,不該是那個愚蠢的人類所有,它該屬於我,屬於我!」
一聲怒吼,黑袍盡碎,露出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子,消瘦的身體,露出的慘白血肉,瘋狂的姿態,在黑暗的洞窟之內顯得格外滲人。
而這些都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有著一個恐怖的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