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父皇也不容易

第五百五十六章父皇也不容易

李慶月獨自回到了書房內。

窗外的月光斑駁地灑在桌上那本泛黃的信上。

桌上的信是在陳文肖去找李慶月攤牌的時候寫的。

信送出去的時候是在陳文肖死的時候,他將信塞到了李慶月的手中。

信上的內容就是要讓李慶月回頭是岸,但像李慶月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封信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那晚陳文肖踏上尋找李慶月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堅定與決心。

他知道,這封信或許是他與李慶月之間的最後一道橋樑,他必須將它親手送到李慶月的手中。

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陳文肖找到了李慶月。

兩人站在破敗的屋檐上,面對著狂風暴雨,陳文肖將信緊緊握在手中。

但是這封信他沒有一開始給陳文肖,而是在他將死的時候。

陳文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將信遞到了李慶月的手中。

李慶月疑惑地接過信,看著陳文肖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感。

李慶月的目光落在信上,心中卻早已飄向了遠方。

這封信李慶月雖然看過,雖然他沒有被陳文肖的文字打動,但是李慶月依舊將這封信帶在身邊。

因為他捨不得丟掉。

就算陳文肖和他最後的結局是兵戎相見,但李慶月還是不怪他。

畢竟陳文肖是第一個願意真心實意的對待李慶月的人。

這封信是陳文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留下的東西了,所以李慶月捨不得。

李慶月坐在窗邊,手裡握著那封已經有些泛黃的信。

窗外的月光灑在信紙上,照亮了陳文肖那熟悉的字跡。

李慶月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能聞到陳文肖身上特有的書香味。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信紙,感受著紙張上微微的凹凸感,那是陳文肖寫字時留下的痕迹,就像陳文肖的溫度。

陳文肖的情感,都凝固在這張紙上了。

李慶月打開信,再次讀起那封信……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如同陳文肖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彷彿能看見陳文肖坐在他的對面,微笑著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溫暖和關懷。

但很快另一個聲音在李慶月的心中鑽了出來。

生聲音尖酸刻薄的道:「李慶月你在想什麼呢?」

「到現在你還覺得陳文肖做的是對的嗎?」

「既然身為你的朋友,那他就改支持你的一切!」

「你都不想殺了他,他卻偏偏要一心殺了你!」

「你別自以為是的覺得陳文肖把你當作是他的朋友,其實你在陳文肖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如果他真的把你當作朋友,那他為什麼不來跟你好好談?好好聊呢?」

「他可是一上來就對你動手,完全沒有顧及任何。」

「時到今日,你還覺得自己在陳文肖的心中就是他的摯友嗎?」

「你太天真了李慶月。」

同時另一個聲音反駁了起來,「閉嘴!陳文肖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那樣。」

「是我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所以他才會……」

邪惡的聲音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另一個聲音的話,「李慶月你還在給陳文肖找借口啊?」

「其實你自己心裡也很疑惑的,你就不要逞強了。」

「你肯定也想過,陳文肖為什麼不跟我先談談為什麼一上來就要對我下殺手。」

「難不成,我在他心中真的是不算什麼?

「那十年的友情也抵不過如今………」

「李慶月,你敢說自己沒有這麼想過嗎?你敢說嗎?!」

那聲音宛若惡魔在耳邊低語,讓李慶月的內心感到很惶恐不安。

兩個聲音的對話被突然打破,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李慶月愣住,他的目光穿過黑暗,彷彿尋找著那個聲音的來源。

周圍的樹木在微風中搖曳,卻帶不來一絲涼意,反而更加增添了深夜的詭異。

李慶月現在被心魔困在了自己的內心世里,但又因為李慶月身上有靈寶護體,所以心魔只能夠影響李慶月的神智。

並不能奪取李慶月的身體。

但長此以往的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陳文肖……他到底隱藏了什麼?」李慶月低聲自語,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那個神秘的聲音的來源。

突然,一道黑影從樹林深處走了出來,那是一個人影,身穿黑色的長袍,臉上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你是誰?」李慶月警惕地後退一步,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

李慶月身處一片迷霧之中,四周朦朧不清,彷彿置身於一個無邊無際的幻境。

他的心跳聲在靜謐的空間里迴響,每一步前行都顯得格外沉重。

心魔在這幻境中悄然現身,化作一個同李慶月一摸一樣的人,他眼神深邃,嘴角掛著誘人的微笑。

「李慶月,留下來吧,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

「你可以通過我,來回到過去,去改變這一切。」

「你完全有能力將陳文肖變成和你一樣的人。」

「當時的你不能夠做到,但現在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你,肯定能夠做到。」

心魔輕聲細語,他的聲音如同夢魘般纏繞在李慶月的耳邊。

李慶月緊皺眉頭,即便是自己在被心魔困住的情況下,他也能夠立馬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李慶月清楚這是心魔的誘惑,一旦沉淪,將萬劫不復。

然而,身上的靈寶卻在此刻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形成一個透明的屏障,將心魔的誘惑隔絕在外。

李慶月感受到靈寶的力量,心中湧起一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凝聚心神,大步朝著迷霧的深處走去。

他知道,只有戰勝心魔,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

但其實就算是沒有心魔在,李慶月也找不回真正的自己了。

早在李慶月選擇走上叛國這條路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自我。

李慶月光穿越重重雲霧,望向那遙遠的星辰。

他心中的波瀾早已平息,只剩下一片死寂。

叛國的罪名如同沉重的鎖鏈,將他牢牢束縛在這片孤獨之地。

他曾是忠誠的戰士,是靈冥國的驕傲,但如今,他只是一個迷失了自我的罪人。

他閉上眼睛,試圖回憶起曾經的自己,那個熱血沸騰、為了靈冥國和百姓可以付出一切的少年。

但那些記憶彷彿被時間抹去,變得模糊不清。他試圖抓住那些碎片,卻只是徒勞無功。

一陣冷風吹過,李慶月睜開眼睛,望向遠方。他知道,即使心魔不在,他也再也找不回那個真正的自己了。

他選擇了叛國,就註定失去了自己的本心,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這是他的懲罰,也是他的宿命。

就因為嫉妒和不甘心,讓李慶月變成了一個叛國的罪人。

李慶月本該有更好的未來更好

的選擇的,但因為這些瑣事而將自己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如果他已經無法在回頭了。

在那個寒冷的冬夜,李慶月就已經殺掉了真正的自己。

在心魔的干預下,李慶月看見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幻想。

眼前的靈冥國如同一塊破碎的心,被他的背叛割裂得支離破碎。

而他即將把這片他從前失去的土地全都收納於他的麾下。

北風呼嘯,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彷彿是對他背叛的嘲諷和懲罰。

他回頭望去,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溫馨的笑容,如今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那些曾經的夢想和選擇,都隨著他的背叛而煙消雲散。

李慶月閉上眼睛,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是悔恨?是不甘?還是對未來的恐懼?他無法分辨。

但他知道,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停下來只有死路一條,不停下來還有的一拼。

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所以不論結果如何李慶月都要去拼一下。

但他做的這一切都是錯事。

幻象很快就變成了李慶月拿下了靈冥國登上了那寶座的樣子。

不過這樣的畫面也沒有多讓李慶月看幾秒,因為在靈寶的護佑下李慶月從心魔的世界里逃了出來。

李慶月猛地睜開眼睛,他原本沉浸在那份短暫的平靜之中,但此刻,那份平靜被殘酷的現實撕裂。

他眼中的光芒瞬間暗淡下來,彷彿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

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的夜空。

明亮的星光在黑暗中閃爍,即便星星能夠照亮黑夜,但李慶月的心卻無法照亮。

李慶月的腦海中回蕩著那個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尖銳的刀片,無情地切割著他的心。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尖酸而刻薄,彷彿是一個惡魔在耳邊低語。

李慶月緊緊地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但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想想陳文肖對你說的那些狠話,好好想想。」

本來這些話其實沒有什麼的,但是在心魔的拱火下李慶月開始變的對陳文肖心生恨意。

此刻的李慶月想起陳文肖那日的話語,李慶月輕輕笑了笑,那笑容中透露著一絲狠戾和決絕。

「陳文肖啊陳文肖,你若是能像我這般識時務,又怎會落得那般下場?」他低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在書桌上敲擊著,節奏與心跳同步。

他閉上眼睛,彷彿能看到陳文肖那驚愕而不敢置信的表情,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誰讓你是那個任人擺布、只知道遵循舊規的陳文肖。

你有那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明明只要你跟著我一起做,我們還能夠是朋友,還能夠得到更好的東西。

是你自己不識貨,怪不得我!

李慶月的眼神越發的狠戾,他看著手中的這封信,心中的厭惡感驟然增加。

李慶月拿起手中的信:「陳文肖,既然你覺得我選擇的路是錯的,那我便要帶著你的信,讓你親眼看看,我選擇路是對是錯!」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你自己當時的選擇是有多麼的愚蠢了!」

現在的他,有著黃業栗作為依靠,有著新的視野和理念,他要將這個世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且李慶月現在對黃業栗的信任早就超過了他對陳文肖的信任。

現在在李慶月的眼中,他只相信兩個人

,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黃業栗。

可見黃業栗現在在李慶月心中的分量是有多重要。

李慶月的話語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手中的信件彷彿承載了無盡的重量,那是陳文肖的質疑,是他的不解,也是他對未來的不安。

李慶月的眼神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那是被挑戰後的憤怒,也是對未來挑戰的期待。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房間中投下一片陰影。

他走到窗邊,窗外的世界被夜色籠罩,一片寂靜。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信件緊緊握在掌心,彷彿要將那份質疑和不安擠壓成碎片。

他轉身走向門口,每一步都堅定而有力。

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房間內的燈光也隨之熄滅。

只剩下窗外的月光,靜靜地灑在空無一人的書房內,彷彿在訴說著李慶月那份堅定的決心和未來的挑戰。

—————

尚朧月看向落文宇:「父皇怎麼如此急忙的讓我們進宮?」

落文宇:「你忘了?」

尚朧月眨巴著眼睛:「忘了什麼?」

落文宇:「父皇知道了韓禹和李慶月的事情。」

經過落文宇這麼一說尚朧月才想起來。

尚朧月:「瞧我這幾天玩的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不過,我們都有回來有段時間了,怎麼父皇才叫我們去見他?」

落文宇嘆息口氣:「父皇他那幾天肯定是整日以淚洗面,他不想讓我們看見他那樣。」

「別看他平日里那樣子,但實際上在遇見大事的時候,他還是很要臉面的。」

尚朧月:「也就是說他是調整好了心態和情緒才見的我們?」

落文宇:「嗯。」

尚朧月:「父皇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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