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願意等
「冬至?你蹲在這裡做什麼?」林宗擔憂道。
袁仲清看她情緒不對,趕忙蹲下身問道:「乖女兒,跟爹說怎麼了?」
冬至幾乎忘了自己剛剛經歷過鬼打牆,一心只想著那個和解衍昭身形差不多的人,急忙道:「爹,我好像看見解衍昭了。」
袁仲清和林宗具是一愣。
二人對視一眼,林宗望著冬至的神情越發的心疼,心道這是思念成疾都出現幻覺了。
於是道:「那座山都燒沒了,他...你就算看到了,估計也只是他魂魄回來了。」
「魂魄?」
袁仲清嘆息:「許是今天清明,他魂歸故土來看你了,你別多心。」
真的只是魂魄嗎?
可是...
冬至低頭看著自己右手,明明那雙手很溫暖,不是鬼魂的溫度。
冬至現在心亂如麻,執拗的想要找到那個人,哪怕到頭來只是一場空她也想知道。
於是抓緊了袁仲清,祈求道:「爹,我剛剛真的看到一和他很像的人,你幫我找他好不好?」
袁仲清抿唇,有些疑惑道:「你剛才到底怎麼了?」
冬至看兩位長輩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相信解衍昭還會活著,就算她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估計他們也不會相信。
這些日子冬至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正常,如今見冬至又激動,他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深怕她受一點刺激又變回之前那樣。
冬至自然也明白,自己已經給歸渺峰添了太多的麻煩了。
於是只說:「我...沒事,我去給解衍昭燒紙去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二人這才鬆了口氣。
林宗更是直接道:「沒事沒事,以後要燒紙啊,叫人陪你去,別一個人單獨去,可嚇壞你爹和我了。」
冬至嘆了口氣,被兩位長輩一左一右護送著準備回山。
準備拐彎離開山口的時候冬至停下腳步,轉頭在山腳下搜尋著,企圖找到一點能證明剛剛他來過的痕迹,可是什麼都沒有。
好像剛剛真的只是她的幻覺而已。
可她自己又清楚的知道,那肯定不是幻覺,那是真實發生的,就在剛剛!
晚上的時候,冬至沒去吃飯,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直看著自己的右手,反覆的回憶那時候拉著她的手跑出來的人到底是不是解衍昭。
她一直不肯相信解衍昭是真的死了,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算計死呢?
她在質疑這一切。
可是又忍不住潑自己冷水,想著萬一只是她的猜測,只是她想得太多了呢?
萬一根本不是他呢?
冬至抱住了頭,狠狠的揪著自己的頭髮。
失去解衍昭后她真的好痛苦,她快壓制不住內心的思念了,就算是假的,她也要去看看才能心安。
「叩叩叩。」
房門響起,冬至紅著眼抬起頭,屋外響起石笑塵的聲音:「師妹,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我給你送來了。」
冬至舔了舔唇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道:「我不餓。」
「你都一天沒吃飯了,怎麼會不餓呢?」說完不等冬至拒絕,立馬道:「那師兄進來了?」
而後立馬推開房門,冬至連低頭掩飾紅紅的眼圈都來不及。
石笑塵瞧見了,臉色微變,將飯食放到她面前,問道:「怎麼了?」
冬至搖頭,不想說。
既然飯送來了她也不得不吃,乾脆拿過碗筷吃起來,這樣就能堵住自己的嘴和讓石笑塵無法開口問。
石笑塵也知道冬至現在不想與他說話,但他已經忍耐太久了。
他踟躕了一會兒,還是說出口:「師妹以後什麼打算?」
冬至愣住,不明所以的看向石笑塵。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找一個人照顧你一輩子?」
冬至忘了嚼嘴裡的飯就那麼咽下去了,噎的她直咳嗽,石笑塵立馬給她倒了杯水送過去,還想去拍她的後背,可冬至卻一一拒絕,甚至跳起來遠離石笑塵。
她有些戒備又有些無奈的看向他,等好容易氣順了立馬道:「你不是說過,我們的婚約不作數了嗎?」
「我是說過,可那時候我以為那個人能照顧你一輩子,可是現在,我有機會了不是嗎?」
冬至皺緊了眉頭。
她現在擔心自己和解衍昭活沒活著都來不及,哪裡會去想石笑塵怎麼想的。
於是直接了當道:「大師兄,我沒辦法,也不可能接受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石笑塵嘆了口氣,苦笑:「你又怎知,你在我心中就不是那個最好的人呢?」
冬至頭痛不已,捂著腦袋搖頭:「大師兄,我...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解衍昭,我願意等。」
「大師兄....」
石笑塵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從腦袋上拿下來,柔聲說:「若是我願意等十年二十年...一輩子呢?你會不會給我一個機會?」
冬至連猶豫都沒有,緩緩搖頭,不願意去看石笑塵失落的表情,她推開他。
哭腔道:「大師兄,我現在很難受,我病了,我沒辦法去和你說那些事情,我也早說過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若是因為師父之前亂點鴛鴦譜讓你誤會了什麼,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忘掉,我和你...不可能,對不起。」
冬至說著,眼淚已經落下來了。
她現在太脆弱了,一點點事情就能讓她落眼淚,其實她不想哭的,可是這副身體就是不聽話。
看見冬至哭了,石笑塵頓時懊惱,他抱住冬至安撫道:「是我不該說,是我急躁了,你的心還有解衍昭,我不該說的,對不起冬至。」
冬至聽見那三個字哭的更甚了,窩在石笑塵的懷裡發泄出來。
石笑塵也神情糾結,明明那個人已經死了,都已經消失了那麼久了,可在冬至的心裡那個人從未離開過,他走不進去,也不可能代替他。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無所適從。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覺得他和冬至之間已經隔的太遠了。
即使現在冬至就在他的面前,也沒辦法多靠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