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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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梨壺苑裡，皇甫燮正焦急地守候著寵姬梨壺御女薄棠梨生產。宮中上下俱是皇后吳璠的眼線，他只得將心上人薄棠梨安置在形同冷宮的梨壺苑裡，千方百計尋機會，偷偷相聚。如今薄棠梨臨盆在即，皇甫燮遣人去太醫院，然而太醫們攝於皇后的淫威無人敢來。皇甫燮見心愛的女子在眼前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心中十分痛苦。他緊緊握著薄棠梨滿是汗水的玉手，道：「棠梨，你要撐住呀！要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薄棠梨氣息微弱，斷斷續續地道：「皇上，嬪妾……怕是不行了。」
「不！你一定行的！」皇甫燮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看見薄棠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心急如焚。他無力地鬆開了手，在陳設簡陋的屋內踱來踱去，喃喃地道，「這樣不行，朕是皇上，是九五至尊！怎麼可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朕會振作起來的。朕會廢了皇后，朕還要殺盡外戚吳家，朕要……」皇甫燮轉過身，撲到薄棠梨的榻旁，激動地道：「棠梨！你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你知道嗎？如果是兒子，朕一定要立他為太子。靖南王楚襄鏊、御史大夫郁玄他們都立了血書，與朕裡應外合，明日起事，一同誅滅外戚！到時候，朕就實權在握了。朕就不用再看吳賤人的臉色了！朕就可以與你長相廝守了。明天，只要到明天一切就好了。朕要封你為皇后！所以，棠梨，你一定要生下我們的孩子！」
薄棠梨幾縷被汗濡濕的青絲貼在清秀的眉間。她微微睜開雙眸，愛憐而哀痛地看著皇甫燮，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拼盡所剩無幾的氣力，艱難地道：「皇上，這等大事，您怎麼能交給靖南王和御史大夫呢？靖南王是老狐狸呀！只怕他早就和吳丞相是一丘之貉了！即使他有心相助皇上，可他的士兵全在滇南，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有御史大夫郁大人，是好人，也有謀，可惜是手無寸鐵的文人啊！皇上，嬪妾怕吳丞相與皇后已經都知消息了。皇上……危矣！皇上，您快想法子逃吧！」薄棠梨一口氣說完這段話，心血已然耗盡，微睜的雙眼輕輕地闔上，氣若遊絲，慢慢地，連這微弱的氣息都沒有了。
皇甫燮使勁地搖著薄棠梨還未冷去的身軀，急得直掉眼淚，語無倫次地道：「棠梨，你醒醒呀！你不要嚇朕！朕不能沒有你。你不是答應朕了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你還說你要給朕生十個八個孩兒的，你不能呀！朕還要和你一起去太液池呢？你不是和朕說過，你特別喜歡盪著蘭舟做江南的採蓮女嗎？還有鳳儀宮呀！朕大權在握以後，要為你翻修鳳儀宮昭陽殿，你不用住在冷冰冰的梨壺苑了，會有很多宮女太監伺候你的，你不用每天過得那麼辛苦，提心弔膽的了。棠梨，你醒一醒呀！朕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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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梨壺苑裡，皇甫燮正焦急地守候著寵姬梨壺御女薄棠梨生產。宮中上下俱是皇后吳璠的眼線，他只得將心上人薄棠梨安置在形同冷宮的梨壺苑裡，千方百計尋機會，偷偷相聚。如今薄棠梨臨盆在即，皇甫燮遣人去太醫院，然而太醫們攝於皇后的淫威無人敢來。皇甫燮見心愛的女子在眼前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心中十分痛苦。他緊緊握著薄棠梨滿是汗水的玉手，道：「棠梨，你要撐住呀！要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薄棠梨氣息微弱，斷斷續續地道：「皇上，嬪妾……怕是不行了。」
「不！你一定行的！」皇甫燮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看見薄棠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心急如焚。他無力地鬆開了手，在陳設簡陋的屋內踱來踱去，喃喃地道，「這樣不行，朕是皇上，是九五至尊！怎麼可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朕會振作起來的。朕會廢了皇后，朕還要殺盡外戚吳家，朕要……」皇甫燮轉過身，撲到薄棠梨的榻旁，激動地道：「棠梨！你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你知道嗎？如果是兒子，朕一定要立他為太子。靖南王楚襄鏊、御史大夫郁玄他們都立了血書，與朕裡應外合，明日起事，一同誅滅外戚！到時候，朕就實權在握了。朕就不用再看吳賤人的臉色了！朕就可以與你長相廝守了。明天，只要到明天一切就好了。朕要封你為皇后！所以，棠梨，你一定要生下我們的孩子！」
薄棠梨幾縷被汗濡濕的青絲貼在清秀的眉間。她微微睜開雙眸，愛憐而哀痛地看著皇甫燮，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拼盡所剩無幾的氣力，艱難地道：「皇上，這等大事，您怎麼能交給靖南王和御史大夫呢？靖南王是老狐狸呀！只怕他早就和吳丞相是一丘之貉了！即使他有心相助皇上，可他的士兵全在滇南，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有御史大夫郁大人，是好人，也有謀，可惜是手無寸鐵的文人啊！皇上，嬪妾怕吳丞相與皇后已經都知消息了。皇上……危矣！皇上，您快想法子逃吧！」薄棠梨一口氣說完這段話，心血已然耗盡，微睜的雙眼輕輕地闔上，氣若遊絲，慢慢地，連這微弱的氣息都沒有了。
皇甫燮使勁地搖著薄棠梨還未冷去的身軀，急得直掉眼淚，語無倫次地道：「棠梨，你醒醒呀！你不要嚇朕！朕不能沒有你。你不是答應朕了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你還說你要給朕生十個八個孩兒的，你不能呀！朕還要和你一起去太液池呢？你不是和朕說過，你特別喜歡盪著蘭舟做江南的採蓮女嗎？還有鳳儀宮呀！朕大權在握以後，要為你翻修鳳儀宮昭陽殿，你不用住在冷冰冰的梨壺苑了，會有很多宮女太監伺候你的，你不用每天過得那麼辛苦，提心弔膽的了。棠梨，你醒一醒呀！朕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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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梨壺苑裡，皇甫燮正焦急地守候著寵姬梨壺御女薄棠梨生產。宮中上下俱是皇后吳璠的眼線，他只得將心上人薄棠梨安置在形同冷宮的梨壺苑裡，千方百計尋機會，偷偷相聚。如今薄棠梨臨盆在即，皇甫燮遣人去太醫院，然而太醫們攝於皇后的淫威無人敢來。皇甫燮見心愛的女子在眼前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心中十分痛苦。他緊緊握著薄棠梨滿是汗水的玉手，道：「棠梨，你要撐住呀！要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薄棠梨氣息微弱，斷斷續續地道：「皇上，嬪妾……怕是不行了。」
「不！你一定行的！」皇甫燮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看見薄棠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心急如焚。他無力地鬆開了手，在陳設簡陋的屋內踱來踱去，喃喃地道，「這樣不行，朕是皇上，是九五至尊！怎麼可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朕會振作起來的。朕會廢了皇后，朕還要殺盡外戚吳家，朕要……」皇甫燮轉過身，撲到薄棠梨的榻旁，激動地道：「棠梨！你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你知道嗎？如果是兒子，朕一定要立他為太子。靖南王楚襄鏊、御史大夫郁玄他們都立了血書，與朕裡應外合，明日起事，一同誅滅外戚！到時候，朕就實權在握了。朕就不用再看吳賤人的臉色了！朕就可以與你長相廝守了。明天，只要到明天一切就好了。朕要封你為皇后！所以，棠梨，你一定要生下我們的孩子！」
薄棠梨幾縷被汗濡濕的青絲貼在清秀的眉間。她微微睜開雙眸，愛憐而哀痛地看著皇甫燮，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拼盡所剩無幾的氣力，艱難地道：「皇上，這等大事，您怎麼能交給靖南王和御史大夫呢？靖南王是老狐狸呀！只怕他早就和吳丞相是一丘之貉了！即使他有心相助皇上，可他的士兵全在滇南，遠水救不了近火！還有御史大夫郁大人，是好人，也有謀，可惜是手無寸鐵的文人啊！皇上，嬪妾怕吳丞相與皇后已經都知消息了。皇上……危矣！皇上，您快想法子逃吧！」薄棠梨一口氣說完這段話，心血已然耗盡，微睜的雙眼輕輕地闔上，氣若遊絲，慢慢地，連這微弱的氣息都沒有了。
皇甫燮使勁地搖著薄棠梨還未冷去的身軀，急得直掉眼淚，語無倫次地道：「棠梨，你醒醒呀！你不要嚇朕！朕不能沒有你。你不是答應朕了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你還說你要給朕生十個八個孩兒的，你不能呀！朕還要和你一起去太液池呢？你不是和朕說過，你特別喜歡盪著蘭舟做江南的採蓮女嗎？還有鳳儀宮呀！朕大權在握以後，要為你翻修鳳儀宮昭陽殿，你不用住在冷冰冰的梨壺苑了，會有很多宮女太監伺候你的，你不用每天過得那麼辛苦，提心弔膽的了。棠梨，你醒一醒呀！朕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