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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愛她,卻和她親密,你說你是報恩,你卻一直給她錯覺和希望,你釣著她,你待她格外特殊,承諾她,你會和她結婚,然後,你卻又跟我在一起,是,每個人都有苦衷,你想說我們倆被趕鴨子上架嗎?當時所有人推門進來,你敢說你不是清醒的么?謝延舟。你現在又要把錯誤推給溫歲嗎?」

溫歲有錯,她想利用謝延舟,來陷害聞柚白,讓聞柚白成為搶她男朋友的浪蕩女人。

謝延舟承認自己的錯,他從前不夠坦誠,也不夠清醒,又太過傲慢,他就是被太多女人慣出來的,他那會知道被溫歲設計之後,看似出於惱怒,才選擇對聞柚白負責,而真相只有他隱秘的內心知道。

他是願意的。

「還是你還想說,你當時就對我心動了?」聞柚白語氣嘲諷。

「是。」

他以為他會很難開口,但也沒那麼難,他甚至很平靜:「就像你上次說的,我不會愛人,我愛人的方式很幼稚、很垃圾,我不奢望你來教我愛人,但我現在正在改了。」

她對他來說,一直都是特殊的,在她面前,多年前的他時常都會覺得,他早就被她看穿了內心,透過他虛偽、衿貴的表面,所以,他只能用冷漠來掩飾自己。

「我一對你更上心,我就會讓自己遠離你,對你冷淡,既是我對感情的懷疑不安,也是我對感情的測試,我從謝冠辰那邊學到了虛偽,沒學到愛和關心,我就是想看,看你主動來找我,看你的喜歡有幾分。」

也因為那時候,他知道自己頂替的是徐寧桁的角色,他要一遍一遍地在她面前找存在感,提醒她,他是謝延舟,也要一遍遍地欺騙他自己,他只是惡劣地想玩玩她,想看她發現自己被騙了之後難過的樣子,而不是,他也動了心……

聞柚白笑了一下,更加難過。

「我那時只覺得你只是沒有心,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你對我冷漠,我更怪我自己愚蠢,怪自己愛上了你。」

「……原來,你那時候也喜歡著……」

她眼底潮濕的熱意並未消散,喉嚨堵塞。

真難過。

她說:「謝謝你告訴我,謝延舟。」

18歲少女的愛意原是早有了回應,只是那人愛人的方式很垃圾,她愛了個垃圾人。

謝延舟又有了種她會離開的恐慌感,可是,她現在要怎麼離開?小驚蟄是柚柚拼了命生下來的女兒,現在的小驚蟄不比幼時,可以隨意地轉換語言環境,她才穩定了下來,他也跟女兒好不容易打好了關係。

柚柚不會像從前那樣,不告而別,她也無法。

除非,她連小驚蟄都不要了。

他眼皮沉沉地跳著,內心的不安在漸漸擴散,她怎麼會不要小驚蟄?但如果她真的也要和小驚蟄分離呢?如果她真的厭惡他到了那樣的地步……而且,她最近有意識地在減少和小驚蟄的親密接觸,她在讓小驚蟄習慣沒有她、只有爸爸陪伴的日子。

或許在她的眼裡,小驚蟄也適應得很好,她也看到了,他對小驚蟄與日俱增的愛意。

但她怎麼可能不要小驚蟄?

他凝視著懷中的她,喉嚨堵著濕潤的棉花般,說不出什麼話來,記起她重傷在床的那段時間,她甚至沒什麼求生的慾望了,彷彿放下了所有令她厭惡的、憤怒的事情。

現在連唯一的牽挂,她的小驚蟄也有了依靠。

他做不到也不會囚住她,就算留她在這個莊園里,打造出一個幻境又能如何,只如同肥皂泡沫一樣,一戳就破。

但他一樣會留住她,無論過程如何,結局不會變,他只要她不要走。

接下來的幾天,謝延舟和聞柚白的相處格外平靜,也有自欺欺人的溫情,溫情之外,還有聞柚白偶爾的一些冷話。

她會提醒他,他現在不過是誤以為失而復得,因為她曾經的離開,他的記憶給她鍍上了一層美好的光,他的白月光才從溫歲變成了她,如果,如果她真的如此美好,那曾經的他怎麼可能錯過?

正是這些冷話,讓他覺得更加真實,這並不是他幻想出來的美夢。

他每天去接她,都會帶上一束花,各色的玫瑰中間掛著一個小小的布偶,是小熊貓,給她的,也告訴她,他們還有一個喜歡著小熊貓的可愛女兒,她說玫瑰送了也會枯萎,她不需要。

他就想了很多辦法,問了老宅養花的園丁,他該如何延長玫瑰的花期,他養著這些代表愛意的花。

謝延舟的態度很分明,看得出他的上心和痴迷,身邊的人就算和他聚會,同他應酬,也不敢再隨意往他身邊安排女人,更不會說一些輕賤聞柚白的話,只要他們不想和謝家再無合作的機會。

盛司年知道謝延舟往聞柚白的名下轉了許多不動產,兩人趁著小聚,到了陽台上吸煙,他咋舌:「這下是真真正正地意識到自己栽了,謝少爺?」

他說完這句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糾纏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事,再意識不到的話,那延舟就沒藥救了。

「你們謝家最近和溫家是怎麼回事?」盛司年隱隱察覺到暗流涌動,「我看你也沒撤回在聞律師身邊安排的保鏢。」

「嗯。」謝延舟倚著欄杆。

「要結婚了嗎?」盛司年笑問。

謝延舟倒是坦蕩:「她沒答應。」

盛司年不意外:「的確也不能太快答應你,你從前做的事也太混賬了,稍稍有點骨氣的女人都不會再回頭的,何況,那是聞大美女。」

謝延舟偏過頭,再看盛司年的眼神就有點警告的意味了。

盛司年悶悶地笑,投降:「行,護著你的人是吧,不能提了。」他有個幸福的原生家庭,還有個愛他的姐姐,所以,他比謝延舟更懂人情世故。

他提醒道:「我聽說,聞律師的媽媽在和聞陽鬧離婚,有一些不太好的風言風語傳了出來,估計是聞家放的,知道你傲,你可能也不太想參與長輩的事,可能聞律師也沒找你幫忙,但我覺得,丈母娘的事情,多少得幫幫吧?」他苦口婆心,「人家可能不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忙,但你的態度總歸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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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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