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到底愛誰
我一溜小跑回到家裡,衝到窗戶前看到蘇麗雅的車子剛一啟動,我就扔下包踢掉鞋,連洗把臉的時間都沒有,開始翻箱倒櫃。
我第一時間憑著記憶,感覺應該在一個老式的紙盒箱里,那裡應該有小學、中學甚至大學各種獎勵證書,我把它放在了穿衣櫃的頂部。我站在凳子上,好不容易把它拽下來,上面蒙著的塑料布布滿了灰塵,我來不及打掃,直接快速打開,一本一本翻看起來,粗粗看了一眼,沒有。再仔細地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我心開始往下沉,如果真的沒有,我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種打擊我可有點承受不起。
我不死心地一點一點尋找起來,連小地方也不放過,那幅畫至少有十六開書兩個那麼大,我卻連一個小夾縫都不放過。
我累了,看著翻到地上的古董,心裡很失望,我又開始把柜子里的衣服之類的往出拿,因為裡面有一個裝貴重物品的小盒子,這個小盒子,我平時總翻看,明知道不可能藏在這裡,卻又翻了一遍,接著,我的眼睛跟雷達一樣,把家裡四周掃射一番,又看到一隻媽媽曾經給我的她結婚時時興的皮箱上。
打開,裡面是一些被單、床罩,都是過去式樣的,整整齊齊疊放在裡面,還有媽媽的痕迹。還是沒有。
當兩個小時過後,我家的東西已經在屋子裡一片狼藉,我還是一無所獲。
蘇麗雅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我絕望地說:「都讓我翻個遍,也沒有。」我把視頻讓她看,她露出吃驚的樣子,同樣泄氣地說:「別找了,你今天剛回來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明天沒事,咱倆一起找。」
我聽了她的話,更加害怕了,我真怕自己怎麼都找不到,她一來反而找到了,就拚命地又開始尋找起來。
楊慧君的電話也打了進來,我實在沒心情和她聊天,說自己太累了,明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吃飯,本來她好像有什麼想說的,但聽了我的話,只好掛了電話。
我把能翻的地方翻了一個遍,我把不能翻的地方也都挪了窩,可還是一無所獲。我絕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個收廢品的大媽,屋子裡也讓我弄得狼煙四起。
時間已經進入凌晨,就在我欲哭無淚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家歐式大床下有那麼不高的一個空間,我把頭探進去,發現了原來老式的影集,我心一亮,趕緊把床底下的東西全部用拖布把推了出來,我忽然一驚,想起來了,我家歐式床底下,一個四四方方的扁扁密碼箱,裡面全是我過去留下的電影票和小人書。
我趕緊把它掏出來,密碼我早就忘記了,好在我一按兩邊的簧,鎖一下就開了,一個大本的美術書橫在正中間,我的心跳立時過了速,我知道自己離答案不遠了。
打開那本紀晚舟當年給我的素描書,那兩幅畫安靜地躺在書的中間,不僅沒有破損,而且光潔如新,只是紙張有些陳舊而已。
我像范進中舉一樣,抱著這本書哈哈傻笑起來,一會兒又流下淚水。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夢鄉中,我家的門被敲得山響,我一看已經快九點了,我急忙打開了門,門外的蘇麗雅一臉的驚異問:「找到了?」我迷迷糊糊地搖著頭,往裡面走,她跟進來說:「我怎麼就不信了,沒找到你也能睡著?」
我回頭瞪了她一眼說:「這輩子我要是找不到,我是不是要把房子也拆了?」
她一進屋就傻眼了,家裡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她說:「你是真的下了大功夫了。」
我說:「廢話,誰不惦記這事?反正我是找不到了,也真是沒有了,你還找不?再找真得把房子拆了。不找我今天找人收拾一下,我真沒力氣收拾了。」
蘇麗雅象徵性地找了幾下,絕望地說:「看樣真沒有了,我也跟著白高興一場。」
在她來之前,我把美術書放在了從來沒人睡過的另一隻枕頭裡,蘇麗雅里裡外外搜尋了一番,說:「用不用給阿姨打電話?看看老家有沒有?」
我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說:「沒那個必要了,我媽早就把我的東西全部郵寄過來了,徵求我意見的時候,我說沒用的全部扔了,肯定是那個時候沒的。算了,我天生就沒那個財命,求也求不來。」
蘇麗雅說:「那就別愣著了,趕緊的,咱們出去吃飯。」
我又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下懶腰說:「你自己去吧,我太困了,我還想再睡一會兒,晚上我和楊慧君吃飯,你去不?」
「我才不去呢,那我走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吧,真沒想到,你家原來這知亂。」
到了下午三點多,兩個鐘點工才忙乎完,我也弄得灰頭土臉的,洗了一個澡,約會的時間就到了,還是原來的老地方,我又特意提前去的,可沒想到,她早早地等在包間里,菜都點好了。
「什麼時候我能像蘇院長那樣,和你關係那麼好,我特別想有一個那樣的知心姐妹。」
我知道她有些責怪我對她不夠關心,杭州之行,我真沒點關心過她。
我把手機打到一個頁面上,點進一家網站說:「我的小說簽約發表了,剛連載幾萬字,按你說的寫的,我發給你地址,你有機會看一下,看滿意不?」
「真的?」她不相信地看了一眼畫面,說:「快給我傳過來,我要好好看看。小說叫什麼名?」
「《你到底愛誰》這個名字起的怎麼樣?就是想問問那個孔蒂,他到底愛誰。」
楊慧君立刻點開自己的手機,看了一下開頭說:「寫得真好,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學問就好了,我回家慢慢看。」
「好,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你馬上告訴我,我邊寫邊改。」
「不!你就按照你的方式寫吧,我相信你。」
「我們今天聊點什麼?」我輕聲問。
「聊聊玫瑰人生吧,就是我知道的第二個女人。」
「好,從哪說起呢?」
「從聊天紀錄吧。」
「你不是說加她特別難嗎?」
「是的。但我把孔蒂的號盜了下來,用他的名義,很快我就知道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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