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四國齊賞
低著頭吃著碗里最後一口飯菜的花半夏不禁莞爾,不知道在想什麼。細嚼慢咽的吃完最後一口,輕輕擦著嘴抬起頭,那雙眼顧盼生輝,流光溢彩。
「王爺,可以嗎?」花半夏看著雲夜笑吟吟地問。
雲夜並沒有回頭看她,但周圍和對面眾人的眼光如此集中,他不看也知道花半夏這是在問他。「花姑娘的事情,與本王無關!」雲夜冷冷的說道。
看到雲夜的這般反應,她還是笑了,笑得有些無奈的寵溺,看來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啊。
雲政和蘇瑾年等人都沒有想到,花半夏居然會問雲夜是否同意,他們不是毫無關係嗎?為什麼她要經過他的同意?
在雲政的目光施壓下,花半夏只好答應。得,破罐子破摔吧,看來低調是不可能的了,那就放肆的爭取主動吧。
「皇上,民女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準備,還請......」,花半夏正想爭取點時間到空間里拿東西,誰知話還沒說完雲政就同意了。
「准了!」雲政哪裡會不同意,只要花半夏肯上,別說一炷香,就是兩柱香他也給啊。
花半夏聳聳肩,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了會場。一炷香時間要她回到皇上為她準備的院子是不太可能的,她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從空間里移出她想要的東西就行。
「一炷香時間」,南九歌笑著搖搖頭,這個女人一看就是沒有準備的,可她卻只要求一炷香的時間,是太自信了嗎?「本太子靜候佳音」。
「這個村姑,居然想方設法的想和夜親王爺套近乎,真不要臉!」游舒雨低聲咒罵道,王爺豈能是她隨意肖想的。
如此氣憤的還不止是游舒雨一人,不遠處江以晴也是咬牙切齒的,可她還是保持一貫清高溫婉的態度,就算剛才在她丟了個大臉,但冷靜下來之後,還是很理智的。
花半夏轉身到一處樹叢後面,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吉他。吉他是樂器中最好學的,她唯一會使的兩種樂器,除了鋼琴就是吉他了。
學鋼琴是迫不得已,出任務時鋼琴是裝.逼利器,而吉他才是她平日里的休閑愛好,有空了就抱出來自娛自樂。
花半夏手抓琴把,怡然自得的回到賽場,讓旁邊的宮人給她準備了一把凳子,只見她淡定的站在中央,朝雲政行了個禮說道,「皇上,民女準備好了」。
「花姑娘,朕可以再給你些時間,你不必太勉強」,這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而且花半夏的準備就是多了把琴和一張凳子,沒有別的了。
所以雲政才會以為她是不是沒準備好匆匆上場了,他們也不過就是多喝一杯酒的時間罷了,想必兩位太子不會介意的。
「不用了,民女準備好了」,花半夏謝絕了皇上的好意,尊軀行了個禮便走到凳子上做好。
優雅的翹起了個二郎腿,將琴抱在身前膝蓋上,輕輕撥動琴弦,許久未用,不知道音質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
「椰風挑動銀浪,夕陽躲雲偷看,看見金色的沙灘上,獨坐一位美麗的姑娘」,在大家還沒聽出花半夏的前奏彈的是什麼的時候,她慵懶又清澈的聲音已經喃喃響起。
她的聲音,讓人停下觥籌交錯忙碌的身影,緩緩地將酒杯放下,細細聆聽起那吟吟的歌聲,浸入心靈。
「眼睛星樣燦爛,眉似新月彎彎,穿著一件紅色的紗籠,紅得像她嘴上的檳榔」,花半夏始終低著頭,輕輕的撥動琴弦,悠悠的唱著曲子,好似周身根本無人在聽她唱歌一般,自怡自樂。
「她在輕嘆,嘆那無情郎,想到淚汪汪,濕了紅色紗籠白衣裳,唉呀南海姑娘,何必太過悲傷,年紀輕輕只十六半,舊夢失去有新侶作伴......」。
唱到這兒,花半夏突然抬起頭,提高音量,在向眾人傾述,傾述那無情郎。
前面猶如流水,緩緩滑過聽眾的身心,他們都在感受,感受花半夏曲中那樣的夏日銀灘。秋季的午時,陽光明媚溫暖,一陣秋風拂過,當真讓人感覺和夏日的海邊是同一種感受。
少女光著腳丫坐在海邊,腳尖隨著心情不知道在沙灘上畫著什麼,原本該是靜謐美好等待情郎的畫面,卻在下一句將聽眾的幻想打破。
一遍接著一遍,時低喃,時悠揚,時傾述,時不甘,花半夏慵懶又性.感的聲音完美的將這首曲子中的感情表達得淋漓盡致,帶動著底下聽眾的情緒。
「皇上,民女彈奏完畢,民女告退」,花半夏彈奏結束,又恢復了之氣的樣子,抓著琴把,鎮定自若的站在賽場中間。
「哎!」雲政伸手將花半夏叫住,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剛才的曲子,可是在說自己的感情?他七皇弟可是有過讓她這般傷心的事兒?
花半夏正好走到雲夜的桌前被叫住,她停下之後便一直看著雲夜,而雲夜也同樣抬頭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纏繞不斷。
雲夜似無聲的在問她,舊夢失去真的要有新侶作伴了嗎?她唱這首曲子是想對他說什麼?那她現在為何又是滿眼笑意的看著他?
他發現,自從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她便是這般笑著面對他,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這般。
「啪啪啪」,離陌拍著手站了起來,帶著十分欣賞的眼光看著花半夏,「花姑娘唱得好啊!」
原本是南太子提出的提議,這下可先把離太子聽服了,花半夏這下可是徹底的逃不出眾人的眼睛了。
南九歌也並非不滿意,只是他太過沉醉,讓離陌搶先一步說話罷了,「這雲國的曲子果然名不虛傳啊,好!」
他站起來大手一揮,像是花半夏做了什麼令他很高興的事情一樣,說著就要賞她東西,「來人,將本太子帶來的夜明珠賞與花姑娘!」
果然,一出手便是那稀罕物件夜明珠,夜明珠在這個時代可是天然的電燈泡啊,在這沒有電的時代,夜明珠可是搶手貨!
花半夏聽到自己意外獲得這麼一個賞賜,忍不住對雲夜擠眉弄眼起來,轉身便是大方的接下南九歌的夜明珠,「多些南太子賞賜!」
她轉身之後,雲夜不可察覺的笑了笑,花半夏還是這般的財迷啊,原來她一直沒變。
「唉,既然南太子有賞,本太子怎可落下」,離陌也忍不住要賞賜花半夏,可他並非是想要和南太子一就高下,只是單純的認可花半夏的表演罷了。
離陌送了她一隻色澤非常純粹的如意,據說價值不菲,而且個頭不小,花半夏拿著是沉甸甸的。
兩國太子都賞賜了,鳳晚楚也來湊熱鬧,她剛才唱的,非常像他所了解的顧知薌,她也是這般的心情吧。
三國已經各有賞賜,雲政當然也不能讓花半夏白白付出,「南太子、離太子、八王爺客氣了,來人,將朕的血玉鐲呈上來!」
花半夏沒想到自己就是隨便唱了首歌,居然能賞到這麼多好東西,場下一度嘩然不已,羨慕的,嫉妒的,各式各樣,一下子便將比試變成了炫富大會。
「謝皇上」,花半夏依舊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可只有雲夜知道,她心裡早已經是雀躍不已了,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將這些東西好好研究研究。
「皇上,這花姑娘倒是挺會唱,竟然一點兒都不比那樓里的姑娘差」,江以初笑盈盈的裝作和雲政聊天道,但說話的語氣絕不是說悄悄話的語氣。
這江以初也是為自己的妹妹抱不平,剛才的比試雖然讓花半夏僥倖贏了一局,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要捏死花半夏就如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她怎會怕?
她也是聽宮裡的人聊天知道的,雲國的這些曲子可都是從花樓里傳出來的,這花半夏這麼會唱,不是花樓里的姑娘也不會是什麼正經姑娘。
所以,光憑這一點,江以初就敢這麼說話。若是花半夏真是如此,那皇上和各位太子也不會說什麼,若不是她想的這樣,那她又如何解釋這曲子?
「就是,她不會經常去花樓吧!」底下的那些個姑娘們都小聲的議論起來,對於花半夏拿到這麼多的獎賞,她們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一個女人跑去花樓,咦......」,另一個女人也忍不住聯想那畫面起來,想到什麼似的,瞬間看花半夏的眼神變得一臉嫌棄。
這個花半夏是空降到她們當中的,從進宮開始她便是自己一個人,身邊沒有丫鬟也沒有朋友,都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這一下子就能引起這麼多太子王爺的注意,說她是個普通的村姑誰信?就憑她千方百計的勾引夜親王的樣子就知道,她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女人。
雲政自是知道花半夏的出身的,對於她的出身,他表示同情與無奈。可在她的身上,同樣有許多別人沒有的東西。
「愛妃是什麼意思!」雲政本來覺得,只要閉口不提花半夏的出身便什麼事情都沒有,可誰知他身邊的人是一個一個在給他出難題,這讓他如何不氣。
江以初看得出來雲政很生氣,但只有將花半夏的來歷弄清楚了,她妹妹才有再次出場的機會,她不能就因為剛才的事兒失去了後面的參賽資格,這對她來說簡直猶如晴天霹靂。
所以,為了妹妹能在比試中展露頭角,她這個做姐姐的,也只能拉她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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