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心難測
「魏海峰，做人不要太膨脹，你就不怕自己發揮失常，陰溝里翻了船？」我說道。
回應我的只有魏海峰的白眼，這意味著今天晚上最碼有一個人會受到懲罰。
看著心有所思，表情各異的眾人，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只能求助地看向了孫德才。
孫德才對此也很無奈，如果魏海峰不出來搗亂的話，他大概率能夠穩住大家，保全所有人。
現在被魏海峰這麼一鬧，估計成績不錯的那幾個全都起了心思。
照這來看，今天晚上要死的人可能比昨晚還要多。
對此，他也沒轍，我只能是祈禱今天晚上運氣足夠好，要是能夠分到和孫德才、楊凱又或者是楊思月一組，就能百分百度過難關了。
晚上七點五十分，李老師在群裡面宣布了抽籤開始。
我看著屏幕里滾動的名字，當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周敏併合在一起的時候，我有些意外。
在同一時間，周敏也抬起頭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剛好和我四目相對，她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皺了皺眉，把臉扭向了一旁。
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原因是我剛來畫室的時候，就看上周敏了，那會不敢當面直說，就偷偷的給她發了信息，結果不小心被老師看到了，被當眾批評了一番。
還害得周敏當眾鬧了個大紅臉。
之後我就再也沒跟她接觸，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因為當時的窘境而對我記恨在心。
周敏不僅長得漂亮，關鍵是專業水平也高，連魏海峰都要比她遜色一籌。
這萬一她對我意見大，那我基本就嗝屁了。
「第二場考核將在五分鐘之後開始，請所有同學按照順序入座。」
李老師在群里發完信息，畫室里的板凳畫板就自動動彈了起來，排成了一列，分成九組，雙雙面對面，就等著我們入座了。
我一直盯著周敏看。
她被我盯得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冷冷說了句：「你再盯著我看，你就等著像蘇曉她們那一樣吧！」
「姐啊，別啊，有話好好說，我們互相信任比誰都好。」
為了活命，我只好討好她了。
周南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削著鉛筆。
「那我當你同意了？」
她翻了翻白眼，依舊是沒有回答，不過看那樣子也沒有抗拒，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楊思月跟孫德才一組，楊凱則跟另外一名女生，名叫徐麗。
不知道楊凱對徐麗說了些什麼，我看到徐麗對他言聽計從的模樣，看來也出不了什麼問題。
總的來說我們運氣都不錯，分到的隊友都是比較好說話的那一類。
這類人私心比較小，值得信任。
相較而言，那些平日里比較內向不喜歡說話的同學就顯得有些摸不透了。
我匆匆掃了一眼，意外的發現先前還囂張無比的魏海峰，這時候卻鐵青著臉色，正在跟分配到的隊友極力商談著什麼。
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們畫室里魏海峰算得上是專業水平頂尖的，但他不是唯一。
和他水平相當甚至是比他略勝一籌的也有兩個。
除了周敏，另一個是和孫德才同屆的復讀生，名叫王崇輝，此人性格內向，平日里和我們都沒說過兩句話。
十八個人分成九組，九分之一的概率，這都能撞上，估計魏海峰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現在的魏海峰沒有先前那副高傲姿態了，他只能低聲下氣祈求王崇輝手下留情，大家相互信任，共度難關得了。
王崇輝以冷漠回應，一句話也沒說，最後把魏海峰氣得直咬牙大罵了句：「去你媽的！別以為你比我多學兩年就能厲害到哪去，繪畫是講天賦的，咱們走著瞧！」
「三分鐘後上課，請同學們交換照片。」
我美滋滋的從周敏手裡接過她的自拍照，剛夾在畫板上正準備動筆，四周的燈光「啪」的一下就滅了。
我眉頭緊皺，心想這李老師該不會有毛病吧，四周一片黑，看都看不清東西，還怎麼畫畫？
同學們一片騷亂，甚至還有人在群里發信息艾特了李老師。
可李老師一概不回，直到八點鐘到了，他才說道：「現在開始上課。」
緊接著我頭頂上就有一盞燈亮了起來。
這是一盞小巧的聚光燈，能確保我看清眼前一米範圍內的東西，超出這個範圍就是一團黑了。
是用來防止同學們偷窺的？
「整這些也沒用呀，畫畫又不能抄別人的。」
我心裡吐槽了一句，暫時看不出李老師的用意，便想著不管他那麼多，先把今晚的考核內容畫下來再說。
結果抬頭一看，映入我眼帘的居然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那張臉冰冷無情，雖然有五官但卻一點表情都沒有，跟擺放在畫室里夜的那些石膏像一模一樣。
那根本就不是活人。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一激靈，險些一腳把畫板蹬掉在地。
周敏被我的動作驚動，抬起頭來也是同樣的大吃一驚，整個人往後仰了一下。
很明顯，她也看到了和我類似的東西。
我馬上伸手朝臉上摸了摸，卻發現什麼異常都沒有。
又趕緊拿出手機，一看，看見屏幕裡面的倒影，我渾身都跟過電似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倒影中的我是完全陌生的一副面孔，冰冷卻又異常輪廓分明的五官，看起來像是我臉上套上了一個面具。
可我分明已經摸過了，臉上沒有其他東西。
這是什麼情況？
「大家都冷靜點，不要慌亂，這應該和昨晚一樣，是李老師用於考驗我們心理承受壓力的一種方式，反正也不用盯著隊友的臉一直看，只要按照照片里的來畫就行。」
孫德才開口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頭上的聚光燈將每個小組單獨分割開來，明知道同學們就在附近，但依舊讓人有一種強烈的孤獨感。
尤其是在隊友面孔還完全變成一副陌生人的狀態下，想要保持良好的心態，完成李老師的考核談何容易？
甚至直覺告訴我，這不過只是開始而已。
今晚的考核不僅是對人心的揣測，更是對我們心理承受能力的強化訓練。
等著吧，這張陌生的臉絕非只是為了唬人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