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就沒人能降得了老摳嗎
儘管與李波的第一輪談判以失敗告終，但接下來的日子裡，黃金團隊的四個人總會隔三差五的就去找李波。
既然李波不願意看那份策劃書，那麼他們就用口述的方式把策劃書里的東西全部都說給李波聽，直到李波聽進去。
儘管，李波對他們的態度越來越差，但四個人一點放棄的想法都沒有。
老莫家。
小院子里。
「這個老摳，真是頑固不化啊。」葉秋用力敲打面前的桌子，釋放心中的火氣，「要不是你們每次都攔著我，我絕對要和他好好較量一下的。」
「好啦好啦，要有耐心。」莫桐笑著，「當初你都說了李大叔是座大山了，我們得一鑿一鑿地去鑿開，這才剛剛開始。」
「我氣的是，我們都已經找了他好多遍了，也跟他說了那麼多，他就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每次都說的口乾舌燥，浪費口水。」
「而且還有個不好的消息。」南清羽看著大家，「李大叔好像又要離村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躲著我們。如果是的話，那麼這次出去，他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了。對我們來說，又會浪費掉很多時間。現在老支書那邊進展的很順利，眼看著就要做完了，但我們這邊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乾脆我們把李大叔給綁了，讓他沒辦法抵抗，然後把策劃書的內容不停念給他聽，我就不信他還是一點都聽不進去。」葉秋氣呼呼地說。
「打住，不可以有這種想法。」莫桐輕敲了下葉秋的腦袋，「這樣只會讓我們和李大叔之間的矛盾更加激化，絕對不可行。」
「老大，其實我也就只是說說而已啦。」葉秋摸了摸自己被莫桐敲了一下的腦袋，努著小嘴，「難道唱笑村就沒有人能降伏得了老摳嗎，就沒人能讓老摳聽話嗎，唉！」
「有倒是有的，只不過……」南清羽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是李大叔的母親對吧？」吳深說，「撇開別的不說，村裡人可都知道李大叔是個極其孝順的人。」
「嗯。」南清羽點著頭，「只是我們都沒有見過李大叔的母親，大家說她基本上是足不出戶，兩耳不聞窗外事，要是我們貿然去見老人家的話，有些不太好。而且事後要是被李大叔知道，那之後再想要跟他談判，成功率又會在現有的基礎上大打折扣了。」
「也是。」
「我去吧。」莫桐開口了，「其實我和李大叔的母親有過一次接觸，雖然過程有點那什麼。不過陳大娘，也就是李波的母親，對我的印象還算不錯。要是我去找她的話，應該會好一點。」
莫桐和李波的母親陳大娘唯一的一次接觸，是王小貝故意幫莫桐製造的機會。
王小貝有意讓莫桐在陳大娘那兒留下個好印象，讓陳大娘喜歡上莫桐。
要是莫桐在李波事情上遇到困難，想著到時候陳大娘或許能幫上莫桐。
因為撇開別的不說，李波真的是個大孝子。
南清羽：「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事後要是被李波發現，而老大你又在陳大娘那兒沒有什麼結果，最後的局面還是改變不了。」
莫桐：「但總要去嘗試才好，萬一成了呢。」
葉秋：「那也要等老摳離開村子才行，要悄悄行動。老大，你要是不答應我剛才說的，那我就不同意你一個人冒險。」
莫桐笑著：「說冒險有些嚴重了。行，我知道了，那就等李大叔離開村子再說。」
葉秋還是有些擔心：「必要的時候，拉上王小貝，她肯定和那位陳大娘熟，讓王小貝陪著老大。」
南清羽：「贊同。」
吳深：「嗯，有道理。」
莫桐又忍不住笑了，「你們呀，是不是有些擔心過度了。陳大娘人很好，再說了，就算真的被李大叔發現了，他又不會吃了我，最多吼我幾句，最壞的結果也就像剛才南清羽說的。所以不用為了我而緊張，我心裡有數。」
此時的屋子裡。
「老莫，你真的不幫幫孩子們啊？要是你親自出面，我想李波還是願意聽你說話的。那會兒你還是村子支書時，李波就挺喜歡你的，總喜歡圍著你轉，你也對他不錯，時常會帶著他來家裡吃飯，所以你看……」谷萍終於忍不住了，為了孩子們，她打算勸老伴莫峰出面幫忙。
莫桐四個孩子找李波的事，是老支書沈行特地來告訴莫峰和谷萍的。在這之前，老兩口都是不知情的，因為莫桐並沒有打算讓爺爺奶奶知道。
「這件事，桐桐四個孩子都沒打算告訴我們，我們就繼續裝作不知道，不要多管。」莫峰這般說道。
「桐桐之所以沒有跟我們說這件事，肯定是想著等成功后再告訴我們，那孩子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別人不懂，你還不了解自己的親孫女嗎？孩子可是你一手帶大的。」
「我倒是希望借著李波這件事，能夠讓桐桐四個孩子徹底知難而退，然後回學校去，現在回去的話，完全來得及。」
「老莫，桐桐幾個孩子想要改變村子的那份決心，難道你還沒有感受到嗎？」
「……」莫峰沉著臉，沒有說話。他內心也在掙扎，但不管怎樣，心裡的那桿秤還是偏向讓孩子們回學校去。
「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去，我去找李波好好談談。李波不是連孩子們的話都聽不進去嗎，是我總可以了吧？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多多少少還會給我這個面子。」看著莫峰的態度，谷萍有些生氣，「你這個爺爺，孩子在最關鍵的時候都不願意出來幫一把，真的讓我很生氣。」
「你動什麼氣，小心身體。」莫峰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下來，他耐心勸著谷萍：「好了好了，這事呢，咱們再觀望觀望。你也懂桐桐，要是這會兒我們就出面幫她，那孩子反倒不開心了，會認為我們不相信她，所以再等等。」
「那你這是願意幫桐桐了？」谷萍很是嚴肅地問。
「如果桐桐幾個孩子親口說出要我幫忙，我會認真考慮的，我保證。」莫峰笑著說。
「哼，不是考慮，而是必須答應，馬上答應。」
「是是，都聽你的。」
谷萍呢，終於被逗笑了。
……
就像南清羽說的那樣，在那之後的第三天，李波真的離開了村子。
而已經停掉的石英廠，依舊沒有重新運作起來。
這一天，莫桐帶著從鎮上買的一些水果，和老年人愛吃的東西準備去見李波的母親陳大娘。
剛出門，便和跑來的王小貝撞了個正著。
「呼，剛剛好。」王小貝口中不停喘著粗氣，因為她接到葉秋的電話后，可是從家裡一路跑到老莫家的。
「王小貝你這是？」莫桐看著氣喘吁吁地王小貝，但下一秒便就明白王小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是不是葉秋讓你過來的？讓你陪我一起去見陳大娘？」
「被你猜對了，嘿嘿。」王小貝做著深呼吸，好讓自己的心不再跳的那麼快。
「這個葉秋，我明明叮囑她不用這樣的。你還有那麼多事要忙，我也只是去見陳大娘，搞得我好像要浴血奮戰似的。」莫桐笑著。
「哎呀，反正我人都已經來啦，就讓我陪你一起去嘛。再怎麼說，你和陳大娘也就只見過一面，還是我和陳大娘更熟悉些，至少不會沒話聊不是，我也會見機幫你的。莫桐，你就給我這個機會嘛，好不好？」
「王小貝，原來你也會賣萌。」
「只要是個女孩子，就都會賣萌好嘛。」
「好啦，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要是我再不同意，倒顯得我成不講理的人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嗯。不過莫桐，難道你今天見到陳大娘，就要直接開門見山嗎？讓陳大娘幫你勸李大叔？」兩人一邊走著，王小貝忍不住這般問。
「當然不是啦，今天就只是單純地去看看陳大娘，陪她聊聊天說說話，關於李大叔和石英廠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提的。」
「就只是這樣還帶著那麼多東西去？」
「這些東西也不值多少錢，況且，我留村的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要讓村子的每個老人感受到溫暖關愛，陳大娘自然也是其中一個了。」
「唔……也是。從你來了村子到現在，真的已經幫助了很多老人，讓他們重新找回了快樂，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裡。」
「但還有很多老人依舊守在家裡，不願意走出來，所以只能一點點的去感染到他們了。」
「我相信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村裡的每個老人，都會因為莫桐你變得快樂起來。」王小貝笑著說，對莫桐，她沒有任何質疑。
「借你吉言啦。」
……
從那之後，莫桐總會時不時地去看望陳大娘，陪陳大娘聊天，聽陳大娘說些往事，關係越來越親密。
對於幾乎足不出戶的陳大娘來說，莫桐的出現讓她那枯燥無趣的生活添了很多歡樂。
而關於李波和石英廠的事，莫桐真的一個字都沒有提。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誰都不知道李波什麼時候回村。
但是該做的事情，每個人也都還在為之努力著。
晚上七點。
外面下著雨。
「老大，下雨天了你還去陳大娘家做什麼，天又那麼黑。別去了吧，等明天再去也可以的。」葉秋試圖勸說莫桐乖乖呆在家裡，不要冒雨去見陳大娘。
「陳大娘一個人在家，又下著雨，我有些不放心她。沒事，我去去就回。」莫桐已經穿好雨衣準備出門了。
「有什麼不放心的呀，過去老摳不在家，陳大娘不是都好好的嗎。就算你不去，也沒什麼關係啊，不然就讓我們陪你去。」葉秋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還沒有把你們正式介紹給陳大娘認識呢，陳大娘有些抵觸外人，所以還是我一個人去最合適。好啦好啦，我沒事，不用擔心。」說完，莫桐便出門了。
看著莫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雨幕中，不知道為什麼，葉秋總覺得心慌慌跳個不停。
「南清羽，吳深，我怎麼突然有些心慌呢。」葉秋皺眉說。
「好啦，你真是過度擔心了。」南清羽笑著安慰。
「就是啊葉秋，這雨也不算大，去陳大娘家的路老大早就已經滾瓜爛熟了，沒事的，放心放心。」
「……」就算南清羽和吳深這麼說，但還是無法消除葉秋心中的那份不安。
而就在莫桐出門一個小時后，葉秋心中的那份不安應了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