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最後的對決

由蕭逸率領的雷克斯軍與lancelot展開了正面戰鬥。

「張開彈幕，能量盾並非無窮無盡，逼迫對方能量耗盡就是我們的勝利。葉晨，你們從左面包抄。」

「是。」

然而，lancelot沒有像蕭逸預料中那樣行動。沒有一絲減速的意思，lancelot全速沖向了密集的火力網中，除了閃躲mordred不時發出的致命攻擊外，lancelot竟然頂著無數的炮火突進了陣地內。

「呃？！正面？」

「躲開！夜塵！」

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戰鬥，首當其衝的是一架紅色塗裝的曉－直參式樣。才剛剛聽到蕭逸發出的提醒聲，緊接著駕駛員夜塵羽便感覺到機體被什麼利刃給斬斷了。根本沒有看清敵人，曉－直參式樣就被爆炸分解成了無數零件。

為了以最短路線回去救援旗艦avalon，lancelot並沒有戀戰，僅僅是清除了正面的敵人之後，便一個加速打算衝破眼前的防線。

在背後的能量翼放出耀眼光輝的瞬間，一架擁有特殊武裝的曉－直參式樣攔截住了lancelot。

「不愧是能讓zero感到棘手的人，光憑我們的確有些勉強啊。但是――」

面對曉－直參式樣那閃著紅光的右腕，lancelot小心翼翼的避開了試圖抓住自己的銀爪，在lancelot倒退著迴避攻擊的瞬間，曉－直參式樣的手腕瞬間伸長了一截，抓住了lancelot手中的mvs劍刃。

「別以為能夠輕鬆幹掉我啊！」

失去mvs的lancelot立即抽出了另一把劍，並開始稍稍後退。這一次面對的並非是能輕鬆解決的對手，而在lancelot行動遲疑的時候，周圍已經被團團包圍住了。

「嘖，別礙事！」

這樣的包圍或許不能阻止朱雀，但卻足夠阻攔他一段時間了。發出一陣煩躁的叫聲，lancelot率先攻向了正面的曉－直參式樣。他看的出來，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就在這架knightmare里。

雷克斯曾經在私下場合里如此說過，他的副官蕭逸的實力是圓桌騎士級別的。從現在的場合來看，能夠抵擋住lancelot勢如破竹的攻勢，儘管只是一時的，也足夠讓人刮目相看了。

但事實上，蕭逸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機。作為駕駛員的能力他和朱雀差不了多少，但彼此機體間的性能差距就太明顯了。曉－直參式樣的關節處已經進入了紅色區域，lancelot的每一擊都會給機體帶來莫大的負擔，蕭逸的戰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終於，在又一次交鋒中曉－直參式樣最致命的右腕被齊根切下。不給蕭逸反應的時間，lancelot飛快的攔腰一斬，尖銳的金屬聲在空中響起，蕭逸所乘坐的曉－直參式樣被從上下一分為二。雖然機體沒有爆炸，但也不可能再戰鬥了。

「唔，大意了……」

「蕭逸！」

看到lancelot還打算給予最後一擊，以參謀身份參戰的村上隆英立即趕來援救。背部裝有噴射器的鐳射刀瞬間加快了機體的速度，在lancelot的刀刃即將觸碰到只剩上半身的曉－直參式樣前的瞬間，將猩紅的mvs劍刃擊向了一旁。

這時，從背後攻來的暗紅色光束讓lancelot只能放棄攻擊向一側閃去。但被砍成兩截的曉－直參式樣也已經到了極限，在駕駛艙噴射而出之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阿妮婭，你應該明白，你不是我的對手，快點讓開。」

回答朱雀的是大量的迫擊炮，mordred傾瀉全身的炮火讓lancelot一時之間有些應接不暇，但卻沒有一發炮彈命中目標。

「既然如此……」

眼中的猶豫一閃而過，再次看向mordred時，朱雀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殺意。lancelot開始向mordred衝去，兩機之間的距離被迅速的拉近。

「你這傢伙，別太得意！」

為了掩護mordred，一架曉－直參式樣從側面攻向了lancelot。鐳射刀與mvs碰撞在了一起，但就在一下刻，與之交鋒的lancelot就失去了蹤影。

失去著力點使得曉－直參式樣一時間有些失衡，冬月天夜想要控制機體轉身，警報聲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他敵人的位置，但lancelot的動作卻更快。從左肩到腰部，mvs劃過一道殘忍的軌跡，將曉－直參式樣摧毀。

「什……居然這麼簡單就……」

後面的話冬月天夜已經無法說出，爆炸聲掩蓋了一切聲音。

「你們快散開！不要接近他，以遠距離火力進行壓制，控制住對方的行動範圍！」

「不行，速度太快，根本無法……唔哇！」

額頭上流滿了汗水，村上隆英接替了指揮工作，開始發布命令。但面對lancelot這種對手，普通士兵來多少都沒用。連最精銳的glaston.knights在他面前也無還手之力，眼看lancelot就要突破包圍圈。

「一定要堅持住，我現在就去……」

就在這時，朱雀突然感到背後一股惡寒，與此同時，駕駛艙中的警報聲凄厲的鳴響起來。飛快的控制機體脫離原地，幾乎是在朱雀拉動操縱桿的同一時間，一根綠色的光拄便掃過lancelot剛才所在的位置。

「呃？！」

「沒想到會被躲開，我以為最起碼能拆下你一條手臂呢。」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讓朱雀的眉頭緊緊皺起。才剛剛擺脫一個麻煩的對手，沒想到又來一個。

「副司令！」

從包圍圈的後方，布里塔尼亞本陣過來的雷克斯看了一眼場上的局勢，直屬軍的慘狀頓時映入他的眼幕。

「副司令，蕭逸他……」

「放心吧，他不是會死在這種小場面上的男人。海上搜救隊正在打撈海面上漂浮的駕駛艙，你們協助側翼的星刻總司令完成對敵軍的包抄。」

「是。」

響亮的回答聲后，村上隆英率領著剩餘的部隊向著左翼的星刻軍合流。雖然修奈澤爾已經被拿下，但由於通訊系統被破壞，修奈澤爾實際上已經失去了對部隊的掌控。明明已經勝利了，卻又無法立即收取戰果，眼前進行的戰鬥在雷克斯看來正是如此的可笑。

「以防萬一我先問你一聲，朱雀，卡蓮怎麼樣了。」

像是老朋友打招呼一般輕鬆的語氣，問出的話卻是夾帶著一絲火藥味。

「被我殺了……如果我這樣回答的話，你會怎麼做？」

「……」

雷克斯陷入了沉默。沒過多久，從外部擴音器中傳來了一陣笑聲。

「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最初的輕笑，到最後演變成了狂笑。從duke中傳出了令人心悸的笑聲，配合著那如鮮血般殷紅的塗裝與傲人的戰績，讓人感覺到一陣莫明的恐懼。

「好吧，那麼我就來成全你。」

――既然你一心求死的話，朱雀。

駕駛艙中的雷克斯目光平靜，湛藍的眼眸中看不到一絲波動。並沒有想象中的憤怒。相反，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似乎還有著一絲悲傷。

「吶，朱雀。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修奈澤爾已經投降，繼續戰鬥下去也沒有意義。」

出人預料的話從雷克斯口中傳出，兩架超時代的knightmare在半空中遙遙相望，曾經的戰友早已反目成仇，兩人也不止一次想要殺了對方。但事實上，兩人都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是的，朱雀已經察覺到了。能夠讓duke從最前線返回的唯一理由，就是那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但他不想就此放棄，他從心底里渴望死亡，那便是對他最大的救贖。但那蹩腳的挑釁，卻被雷克斯輕易看穿了。

「又是geass嗎。用錯誤的手段獲得的結果，沒有意義。」

「那樣和平就會降臨，你打算抹殺人們所期盼的和平嗎。」

「那是虛假的和平，人們所期盼的並非是這樣的東西。而是真正的，所有人都能夠安心迎來明天的日子。」

朱雀擲地有聲的回應，讓雷克斯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大約過了幾十秒后，雷克斯才再次看口道。

「失望了。」

嘆了口氣，雷克斯輕輕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經歷了這麼多事，你還是那麼的天真。」

但能夠如此率真的說出這些話的你，卻讓人不得不佩服啊，朱雀。

至此，兩人的交涉徹底決裂。架起mvs的lancelot再次展開背後的能量翼，而另一邊的duke則是抽出了gram，以離弦之勢衝破雲海，向著lancelot突去。

戰鬥並沒有想象中那般華麗，實際上兩機剩餘的能量都已經不多了，拋棄多餘的武裝，放棄了能源盾，將所有的剩餘能量都集中在了維持機體的動力上。兩架凝聚了目前世界上最高技術的knightmare此時卻在以最原始的方式在戰鬥著。

兩柄劍刃互相交鋒已經第幾次了？十次？二十次？沒有人去計算這種東西。兩人都將全部精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戰鬥中，外界的一切已經傳達不到他們那裡了。

duke連續的斬擊將lancelot持劍的手臂斬落。同時，duke的右腕也被lancelot的飛踢給摧毀，失去了武器的兩機開始了格鬥戰。

這時，duke的駕駛艙內終於響起能量告急的警報，lancelot也是如此。為了節約剩餘的能量，駕駛艙內的照明已經被關閉了。在一片昏暗的狹小駕駛艙內，雷克斯緊盯著眼前的lancelot。

――沒想到被逼到了這一步。

戰鬥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為了減低浮空系統的負擔，兩機在距離海面不足一百米的低空進行戰鬥。duke以僅存的左腕向著lancelot的胸口攻去，而lancelot則是以右腿迎擊。

半空中兩機發生了激烈的碰撞，duke的左腕和lancelot的右腿應聲破裂。lancelot立即在空中轉身，另一條腿朝著duke踢來。這時duke的腰部發射出了兩枚鉤索，一枚直接摧毀了lancelot的頭部，另一枚卻直刺入胸口，

「別了，樞木朱雀。」

雷克斯異常無力的聲音傳來，此時lancelot的駕駛艙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能量耗盡了。

兩機就這樣保持著相互攻擊的姿勢緩緩向海面墜落，像是諷刺兩人的戰鬥一般，從公開頻道中傳來了一則通訊。

「我是神聖布里塔尼亞皇帝，修奈澤爾.el.布里尼亞亞。全軍立即放下武器，停止抵抗。重複一次，我是……」

「陛下……」

「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朱雀。」

在已經開始閃出火花的駕駛艙中，朱雀聽到了雷克斯的聲音。

「呵，可惜……還是敵不過你呢……」

「不，是我輸了。但是……」

死的人卻是你。

朱雀瞬間睜大了眼睛，從閃著雪花的屏幕中，朱雀看到了lancelot的腿部已經完全嵌入了duke的側腹，後方的駕駛艙自然無法幸免於難。可是，現在雷克斯卻還在跟他對話。

「你……」

在即將墜落海面的前一刻，lancelot開始劇烈爆炸，衝擊將近在眼前的duke推向後方。那向里凹陷的駕駛艙中，滲出絲絲血水。

「勝利了！我們勝利了！戰勝布里塔尼亞了！」

「噢！日本萬歲！！」

「日本萬歲！！」

聽著外面傳來的歡呼聲，雷克斯疲憊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