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眼不見為凈
他知道母親骨子裡是個什麼樣的人,就像容岸陵剛剛說的一樣,容岸陵今天沒有暴露出自己根本不愛蘇曉曼的事實真相以前,誰都認為他是真心愛著蘇曉曼的,在圈子裡多少名門貴婦羨慕蘇曉曼有一個如此寵愛她的丈夫,多少人想爬上容岸陵的床容岸陵始終沒有在外面沾過花惹過草。
有一個如此深愛自己的丈夫,可蘇曉曼知足了嗎?
她沒有知足,忍受不了誘惑,忍受不了寂寞,於是背著所有人,跟丈夫的親弟弟出軌了……
從蘇曉曼這種本性就能夠看得出來,即使容家沒有容嘉瀾,蘇曉曼也會有其他的男人,她根本就是個不安於室的女人,不管給她一個多好的男人,她都不會珍惜。
容承瑋低下頭,手指緊緊抓著座位,掙扎半天,才緩緩側眸看著容岸陵,「我那個姨媽,是你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
容岸陵點頭,這個沒有什麼好否認的。
容承瑋嘴唇囁嚅了一下,掙扎許久才低聲問出口:「既然你這麼愛她,那她讓你照顧我媽,你為什麼不默默的照顧,要招惹我媽……就算是我媽先對你出手,那你為什麼娶了我媽之後又要這樣敷衍?明知道她出軌你卻不阻止,反而任由她出軌,你這樣的照顧,我姨媽地下有知,真的會開心嗎?」
容岸陵聞言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
他知道自己沒有認真負責的照顧蘇曉曼,多半是採取了聽之任之的態度,可他真的厭惡極了蘇曉曼,能夠跟她逢場作戲就已經很為難自己了,他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時時刻刻盯著蘇曉曼,去約束她的行為。
容岸陵抬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緩緩說:「兒子,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媽還不夠好嗎?她想脫離坐台女的身份,想脫離苦海,我幫了她。她想要錢,我給了她。她想要名利地位,我哪一樣沒有給過她?」
不等容承瑋說話,他繼續說:「至於她自己寂寞了想去找樂子,我為什麼要管,而且,我管了她就會聽?再說,我沒有任何義務管她怎麼選擇她的活法。」
轉頭看著容承瑋,容岸陵語重心長的說:「兒子,人這一輩子,自己選擇的路就得自己走,別人幫不了你,也不要指望別人幫你。退一步說,就算別人有能力幫你忙,但誰也沒有那個義務放著自己的日子不過、來為你白白奉獻,你說是不是?」
容承瑋低著頭沒吭聲,心中亂極了。
他甚至想,如果自己今天沒有因為好奇偷偷跟著爸爸來這兒就好了,也就不會發現這麼多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兒子,就像你去娛樂圈也是一樣,你想去,爸爸由著你,但如果哪一天你撞得頭破血流,回來跟我說是我這個做爸爸的沒有盡到責任,當初沒勸阻你,那就別怪爸爸拿鞭子抽你。路是你自己要走的,誰也沒有逼著你往那條路走是不是?你風光也好,狼狽也罷,都是你自己的人生經歷,你出息了別人沾不了你的光,你出事了也怨不得別人。」
容岸陵知道兒子現在心裡複雜矛盾,想再多說點什麼,可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種時候還是讓兒子一個人冷靜一下比較好,沉默了一會兒,他便下了車往自己的車那邊走去,將空間交給兒子。
容承瑋一直到容岸陵下車之後才緩緩抬起頭,看著容岸陵的車離開警察局門口,他咬著嘴唇,憤怒的一拳頭砸在車座上。
他沒有任何理由去責怪父親,他只怪自己,今天根本不該來。
……
昏迷不醒的容老爺子在送到醫院第二天晚上十點多鐘醒過來了。
當時陪在病床邊上的是容展唯和容岸陵。
容承瑋和容嘉瀾以及曲敏三個人已經回去休息了。
容老爺子緩緩睜開眼睛,茫然的望著天花板,然後意識到自己嘴巴鼻子上有一個什麼東西很不舒服,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隱隱約約發現是一個氧氣罩,顫顫巍巍的抬手準備將氧氣罩摘下來。
手剛剛抬起來,就感覺到一陣疼痛,容老爺子遲疑了一下,遲緩的望過去。
手背上插著各種輸液管子,他有些迷惑,自己這是怎麼了,整得跟個瀕危病人似的,身上插了這麼多管子,就好像醒不過來的植物人一樣,半夜裡看見自己這個樣子,還挺嚇人的。
老爺子自我娛樂了一把,忽然聽見左手邊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
「爺爺您終於行啦!」
容展唯穿著無菌服守在病床邊上,因為這會兒太晚了醫院裡又很無聊所以昏昏欲睡的,老爺子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他沒有發現,直到聽到爺爺的呼吸聲音變重了才感覺到爺爺醒了。
他抬起頭驚喜的看著老爺子,一邊跟爺爺說話一邊站起來按鈴,「爺爺您可嚇死我了,您知道嗎,您已經昏迷兩天了,把咱們全家人都嚇壞了!」
容老爺子循著聲音愣愣的看向容展唯,看著這個一向最喜歡最寵愛的小孫兒,容老爺子的臉色有些不自覺的僵硬。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容承瑋找到了他,將蘇曉曼和容嘉瀾之間的事情告訴了他,同時也將容展唯根本不是容岸陵的親生兒子的真相也一同告訴了他。
現在看著容展唯,容老爺子的心情有些複雜。
容岸陵是他最喜歡的大兒子,比容嘉瀾這個從小不聽話不懂事不能幹的小兒子強多了,老爺子不像一般家庭那樣寵愛幺兒,在他眼中不管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能幹的、能繼承家業的才是好兒子。
容岸陵深得他喜歡,也正是因為容展唯是容岸陵的兒子,他對容展唯的喜歡更甚,可如今突然發現自己最寵愛的小孫兒竟然是自己最不喜歡的小兒子生的,而且還是小兒子勾引了大嫂,背著大哥生下來的孽種……
這種感覺,讓老爺子壓根不想直面容展唯,只想讓容展唯離開自己的視線,來一個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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