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心裡有分寸的

「你怎麼會懂得這些東西。」

君九歌講的每一個字，都超出了在座的所有人的認知範圍，可是聽過之後卻又覺得懂了，不僅僅是聽課的人，就連傅懷靖也覺得驚訝。

他開始疑惑，這些東西，是一個山野長大的人，可以知道的嗎。

君九歌得意的表情差點有了裂縫。

這兩天太過得意忘形，都忘了要掩飾一下自己了，不過就算是她說出自己是借屍還魂，估摸著傅懷靖也不可能會信的吧？

君九歌狀若無所謂的咽了下口水，直視傅懷靖的眼睛：「你也知道我是山野中長大的，在我幼時曾遇到一位高人，是他教我醫術，這些東西自然也是他告訴我，我自己琢磨研究出來的。」

畢竟都是關於人體，自然都可以用醫術來解釋。

幸虧她早就想好了借口。

「那你的師傅是誰，我怎麼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位醫術高超之人。」

呵，君九歌心裏面默默的翻白眼，別說你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人聽說過。

「都說是世外高人了，我的師傅一生醉心於研究醫術，所以每日待在深山裡，雖然沒有人知道他，等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行將朽木，如果不是因為我天賦高超，估摸著這些醫術都已經浪費了。」

果不其然，君九歌一旦開始自誇，傅懷靖就沒有了聽下去的心思。

有了君九歌的精心培養，再加上她特意研究的一套經營流程，導致如玉樓每日客人不斷，銀錢更是如流水般湧入，不出幾日，風頭就已經蓋過了碧玉妝。

君九歌每日敲著算盤，開心的幾乎合不攏嘴，尤其是偶爾遇到君婉月，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臭，她的心情便更妙了。

為了讓君婉月心裡更膈應，她特意選了一個他們全家人中午吃午飯的時候，自顧自的闖了進去。

「你來做什麼？」

左相夫人的臉瞬間垮了下去，緊接著就想讓人把她趕走。

「夫人這般對我，我實在是太傷心了，我今天是為了答謝夫人和相爺的收留，所以特意精心挑選了一些禮物送過來的。」

說著，她揮了揮手，暮雲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送給左相的，自然是吳道子的溪谷圖，這可是她特意從傅懷靖那裡搜刮來的，而送給左相夫人她們母女倆的，自然是她親手製作的精華液。

左相只知道精華液很受歡迎，卻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君九歌做的。

不管是畫也好，還是那些精華液也罷，左相都極為滿意，尤其是知道這話是真跡以後，更是開心的合不攏嘴。

「九歌還真的是有心了，能夠說楊冪也是我們家的幸運，以後有什麼儘管吩咐下人，哦對了，過幾日長公主盛宴，邀請了各家的小輩兒，你也跟著婉月去吧。」

左相的打算很簡單，長公主設宴安王爺一定會去，到時正好讓他們兩個聯絡聯絡感情，也好讓君九歌露露面，未來他們兩個成親以後，辦事也更容易。

君九歌挑眉，有些不認同，可也拒絕不得。

她之所以願意大方這麼一把，一來是想氣氣君婉月，二來也是想在左相面前找找存在感，讓他算計自己的時候收斂著點。

卻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大方，皇家盛宴也敢讓她去。

不過顯然君婉月比她更吃癟，為了保持一個怪獸女兒的形象，她甚至都不敢出聲反對，整張臉氣的通紅，胭脂水粉都掩蓋不住。

君九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見到最大的官兒，除了傅懷靖以外，也就只有那個五皇子了。

原主以前只是一個唯唯諾諾的閨中女子，所聽到的知識和世界觀都是從沈氏那裡得來的，對她來說顯然不得用。

也許去認識一下這個世界上的達官顯貴也不錯。

她正一邊思襯著一邊往自己的小院走，遠遠的就看到沈氏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九歌，聽說你送了相爺一家那誰的可貴的畫，還有幾瓶精華液，他得多少銀子呀，留著給你當嫁妝不好嗎，你怎麼能做這種傻事。」

沈氏雖說處處是為她好，這眼見也確實低的令人髮指。

回憶著原主記憶中母女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君九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她拉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娘，你真的想讓我有好日子過嗎？」

她頭一次這麼嚴肅的跟沈氏說話。

沈氏有些不知所云的點點頭。

「女兒現在已經有了生財之道，有時候需要得到大錢，就必須要捨棄一些小錢，我們現在畢竟寄人籬下，有時自然需要討好一些，你就放心好了，我心裡有分寸的。」

沈氏有些聽不懂君九歌說這些具體有什麼意思，不過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女兒與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了。

「娘，這些天你就好吃好喝的在院子里待著，有什麼事情吩咐知秋一聲就行，女兒現在已經有銀子了，所以您也不必委屈自己了。」

說到這裡，君九歌才忽然想起來，去參加那些上等的宴席，就憑她身上的這些舊衣服和衣櫃里的男裝是不行的，眼下看來是時候需要去定製些新衣服了。

第一次去參加這種宴席，作為一個才剛剛做了相府千金一年的人，她自然不能打扮的太過奢華，惹人眼饞，平白給自己增幾個敵人，當然也不能打扮的太過寒酸……

君九歌思來想去的，給自己挑了件淺紅的布料，既能襯得人精神，又不至於太過扎眼。

而至於面見那些官家人的禮儀，她本想求助傅懷靖，卻不曾想到他早就料到這一點，讓暮雲來教她。

左相府莫名出了兩個千金，君婉月又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面，自然是人人都好奇。

君九歌看著君婉月應對自如的，她自然也不差，只是和這些人說話太累，她端著一上午，腰都快要斷了。

在吃完宴席大家各自遊園的時候，早早地便躲到了湖邊沒人的涼亭中。

「暮雲，有時候我真的佩服你，天天這麼一副肅穆的樣子，也不知道你們家王爺是怎麼教你的，明明你看起來還那麼小，看把人好好的孩子都教成什麼樣了。」

君九歌一邊無聊的往湖中扔石子，一邊自言自語嘟嘟囔囔。

而暮雲則像個機器人似的，機械的給她遞石子。

「君九歌，你絞盡腦汁來這裡，不去巴結那些公主王爺，怎麼躲到這裡來了，難不成認清自己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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