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床頭櫃里的紙
權寵嬌娘第一千零二章、床頭櫃里的紙()「自小和虞側妃不在一處長大,回京之後又鬧了點意氣,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虞兮嬌含糊地道。
「姐妹之間就算是有些意氣,都不是大事,嫁人之後才知道還是親姐妹更親一些,以前的事情都是孩子氣了。」張宛音感嘆道。
這話聽起來是好意。
虞兮嬌微微一笑,沒介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兩個人之間忽然靜默了一下,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
張宛音低低地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兩個人尷尬的氣氛:「聽聞虞三姑娘和征遠侯府的四姑娘關係極好?」
「的確不錯,我之前還陪著族姐去過刑部。」虞兮嬌坦然地點頭,特意還點明了這件事情。
這事張宛音知道,虞兮嬌遇刺一事就是發生在刑部大堂前,之後齊王世子胡鬧,還驚動了太後娘娘和皇上。
「虞三姑娘,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張宛音猶豫了一下道。
「王妃請講。」虞兮嬌疏淡地道。
「我觀虞三姑娘……似乎和征遠侯府的四姑娘更有姐妹緣。」張宛音試探。
「有些事情……其實真的說不清楚,之前遇到張二姑娘……她也說起這種感嘆,姐妹緣分的事情,有時候真的不能以遠近論親疏。」
虞兮嬌意有所指地道。
張宛音點頭,輕嘆一口氣:「虞三姑娘說得極是,姐妹緣分……有時候真的說不清楚。」
張宛盈若是說了和她之前有嫌隙,這會再說她和張宛盈姐妹情深,倒是讓虞兮嬌覺得虛偽了。
這話題兩個人說的算是心領神會,不便再往下說了。
「虞三姑娘,最近還有沒有我家玉佩的消息?」張宛音免不了又問起這話題,神色哀婉,「虞三姑娘別怪我,又提這事情,實在是這事關乎我父親……」
「王妃客氣了,不過最近我沒出去,也沒得到玉佩的消息。」虞兮嬌搖頭拒了此事,沒刻意去提錢老夫人。
「麻煩虞三姑娘了。」張宛音感嘆,「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消息,我都會感謝虞三姑娘的,若有玉佩的消息,我……可以為虞三姑娘做一件事情,任何事情。」
最後一句話說得極鄭重,甚至還站定腳步。
虞兮嬌的腳下一頓,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王妃說的是任何事情?」
「對,任何事情!」張宛音加大力度。
這話其實能在虞兮嬌陷入絕境時說更有力度,但現在……她找不到這麼合適的機會,眼下就只能先拿出來當條件。
虞兮嬌死、或者陷入絕境其實是最好的,但凡有一絲可能,她都不會放棄……
玉佩是她的,虞兮嬌敢搶她的東西,就拿命來償!
「端王妃,如果有玉佩的消息,必然會派人稟報。」虞兮嬌笑了,水眸揚起,眸色清透的彷彿能照見人心。
「多謝虞三姑娘。」張宛音輕輕地舒出一口氣,而後又頓了頓,看了看身後的院子,這才舉步:「虞三姑娘知道錢老夫人嗎?」.z.
「側妃的外祖母。」虞兮嬌也跟著繼續往前走,閑話似地道。
「她之前說……好像看到過玉佩。」張宛音柳眉糾結,聲音猶豫,「不知道是真是假。」
「既然錢老夫人說看到過,自然是真的,比起錢老夫人在京中的熟悉,我才是有可能錯了的那個。」虞兮嬌謙意一笑,在玉佩一事上,她就從來沒有堅持過,是也好,不是也好,總是差了幾分味道。
這讓人很難捉摸。
「錢老夫人的會是真的?」張宛音看著很糾結。
虞兮嬌搖頭,沒認下此事:「關乎錢老夫人的事情
,端王妃還是問虞側妃的好,畢竟那是她親外祖母。」
張宛音點頭:「虞三姑娘說的是,我是關心則亂,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會覺得有可能是……父親留下的東西不多,這又是母親特別提醒的……為人子女者,若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實在是不堪人子。」
「端王妃是孝順的。」虞兮嬌感嘆,卻並不怎麼走心。
張宛音眼眸閃了閃,虞兮嬌真是滑不溜手,想從她這裡得一句準話是千難萬難,不過,自己就盯上她了,不相信最後沒什麼結果……
從安和大長公主處出來,封蘭修和張宛音一起上了馬車。
才坐下封蘭修迫不及待地問道:「虞側妃怎麼說?」
「虞妹妹說她是按照之前的話說的,至於之後怎麼傳成那樣,她就不知道了,虞妹妹身體不好,這會還病著。」
張宛音柔聲道,聽起來像是替虞玉熙解釋,沒有半句責任。
「按照之前的話說的,怎麼就傳成這樣,什麼叫尊貴無比,這話是能說的嗎?」封蘭修沒好氣地道,今天過府被安和大長公主一頓斥責,雖然沒有明指他讓虞玉熙說什麼,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如果再有這種事情,不管虞玉熙是不是要病死,都直接回府。
宣平侯府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想也不敢參合危險的事,安和大長公主甚至對封蘭修說,如果他覺得虞玉熙不滿意,可以直接把人休回府,宣平侯府絕對不會找他的麻煩,甚至還說他只要有這個意思,其他的事安和大長公主甚至可以進宮替他說……
這些話說得封蘭修又羞又氣,就算他今天上門頂著賠罪的意思,也沒想到安和大長公主這麼不給面子。
當著張宛音就說這樣的話。
他堂堂端王,在自己的王妃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面。
這會不但遷怒虞玉熙,甚至也遷怒了張宛音。
「王妃之前說是萬無一失的,現在鬧成這個樣子又怪責虞側妃,甚至還讓安和大長公主借故生事,王妃還真的是胸有謀略。」封蘭修這話可不好聽,直接就把張宛音嘲了個大紅臉,一時間羞得眼眶都紅了。
見她如此,封蘭修平了平氣,閉了閉眼,再睜開神色和善多了,伸手揉了揉眉心:「方才的話,王妃不必放在心上,安和大長公主的話,方才讓本王很是不喜歡。」
「王爺,妾身……知道安和大長公主過分了。」張宛音強笑了笑,接了台階下來。
「安和大長公主……實在是……」封蘭修嘆了一口氣,眼中的神色已經恢復,他往日就沒聽少說安和大長公主的傳言,但在他的記憶中,安和大長公主雖然看著嚴厲,卻也不會對他如何。
這一次算是真正見識了。
即便自己是皇子,安和大長公主嘲諷起來,也是半點沒留情面,有幾句幾乎就是直接砸在他臉上,就算他有準備,一時間也承受不住,忍不住泛起了怒意。
「安和大長公主的脾氣向來冷硬,據說這性子也跟武將相仿,很是粗蠻不講理,王爺不必放在心上,畢竟她是長輩,下次若再有這種事情,妾身來就行,妾身是晚輩,又同為女眷,有些時候比王爺更合適一些。」
張宛音柔婉地道。
這話封蘭修聽得進,點頭:「辛苦王妃。」
「王爺的事情,都是妾身的事情,不算辛苦,不過有一事,妾身也得稟報王爺。」張宛音這會同樣平靜下來,彷彿方才封蘭修沒有失態斥責她一般。
「何事?」
「虞妹妹說她懷疑虞三姑娘,還罵了虞三姑娘……覺得事情必然和虞三姑娘有關係,說虞三姑娘……才有可能動手腳。」張宛音道。
「除了虞兮嬌,她就不能再找另外
的一個人盯著?事事都是虞兮嬌,樣樣都和虞兮嬌有關係,她只是一個內院的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莫不是齊王世子給她身邊塞了許多人不成?」
封蘭修沒好氣地道。
但凡虞玉熙有事情,幾乎第一個必然懷疑虞兮嬌,這種事情發生的多了,說的多了,封蘭修現在幾乎不相信。
再有虞兮嬌「可憐」的想法深入人心,都覺得齊王世子囂張,虞兮嬌這個要嫁給他的未來齊王世子妃,是真可憐,不管是訂親還是成親,甚至是其他事情,但凡對上封煜的時候,虞兮嬌……或者不只是虞兮嬌,連向來冷硬的安和大長公主也跟著吃虧。
「除了這些,她還說了什麼?」封蘭修表示不想聽虞玉熙再怪責虞兮嬌的話,「至於她說事情是虞兮嬌,有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封蘭修不想聽,抬起眸光沉沉地看向張宛音。
張宛音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讓您回去找一找……在她床頭的書櫃里,從下往上數第三格的第二本書里,夾著一張紙。」
張宛音平了平氣,努力保持自己的端莊得體,柔聲笑道:「虞妹妹不知道早早的準備了什麼,莫不是早就料到這件事情不成?可她怎麼沒說……若是說了,妾身和王爺應該會更周詳一些。」
這是怪虞玉熙的意思了。
封蘭修目光掃了掃她,頭低下一言不發。
張宛音捏了捏帕子,其實還想說幾句,這件事情她知道王爺怪上了自己,虞玉熙的行為更讓她覺得冒犯。
馬車內安靜下來,只聽到馬車外面喧鬧的人聲,只是喧鬧的是別人,和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