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重生,同宗的族妹
伸手拉住一把雜草坐起,一陣疾風吹過,全身一陣寒慄,長睫眨了眨,入目的一切居然有幾分熟悉。
她不是燒死了嗎?心急促的狂跳了幾下,手顫抖的伸到眼前,緩緩的交握在一處,眼淚一串串的落下,滴落在蒼白的交握的手指間,握不住,但能感應到暖意。
所以,這一切是真實的。
昏昏沉沉間一大段的記憶涌了上來,那是她族妹虞兮嬌的生平……
爹爹的族弟宣平侯虞瑞文的嫡三女,安和大長公主的孫女,生母謝氏早逝,外祖母謝太夫人憐其年幼失母,特意向安和大長公主懇求帶到江南去養,這一養便是數十年。
三日前虞兮嬌才由二舅母護送著回京,今天是繼母錢氏帶著虞兮嬌到征遠侯府喝喜酒的日子。
征遠侯府後院火起,喜事變喪事,主人家全去商議事情了,賓客們亂成一團,繼母錢氏是征遠侯府二房夫人寧氏的表妹,著急著去安撫表姐,讓丫環彩月引著虞兮嬌隨便走走等她回來。
彩月引著虞兮嬌到一處迴廊坐下,給她喝了一杯茶之後,虞兮嬌就昏昏沉沉起來。
彩月把她扶進了一間屋子休息,迷迷糊糊之間忽然驚醒,看到一個醉酒的男子笑的一臉Yin邪的撲過來,虞兮嬌拿起桌上的茶壺砸向此人,男人暈倒在地,正慌恐間就聽到外面彩月用力敲門高叫的聲音,引了一大群人。
若讓人看到她和一個衣裳不整的男子在一間屋子裡,虞兮嬌的名節必然不保。
惶急之下,虞兮嬌推開後窗跳下來,一腳踩空摔倒,後腦勺磕到一塊尖銳的石頭……
原來虞兮嬌就是這麼死的!
夢境上,她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彌留之際模模糊糊的聽虞蘭燕得意洋洋的提到虞兮嬌,說她與人私奔,從後窗跳下時摔死了,背棄著一身的污名。
心劇烈的狂跳,手用力的握緊,眼淚化做無聲的笑聲,蒼天有眼,她重生了,自此之後,她是虞蘭萱也是虞兮嬌。
上天給了她為自己和虞兮嬌復仇的機會,也給了自己守護娘親和弟弟的機會!
「姑娘……您不要嚇奴婢,您快開門!砰,砰,砰砰砰。」更加劇烈的砸門聲傳過來,伴隨著門框的震動,看這樣子,門就要被砸開了。
風吹的裙角獵獵作響,昏黑的天際滑過閃電,雷聲再次隆隆入耳,一場暴雨就要在前面。
抬眼看了看天,虞兮嬌強忍著腦海中的一波波劇痛,果斷的滑入面前的湖水中,而後向右前方滑過去,那裡有一塊不大的平台,平台邊上是灌木雜草,整個人縮著,放緩呼吸,伸手從頭髮上拔下一支簪子戒備。
門被砸開了,彩月領著一大群丫環、婆子沖了進來。
一進門看到躺在地上的衣裳不整的男子,身邊一個碎了的茶壺,彩月驚叫著往前撲:「姑娘,三姑娘。」
裡面空無一人。
「後窗開著。」有人驚呼。
彩月又撲向了窗口,失聲驚叫起來:「姑娘,姑娘,您在哪裡,奴婢看著您進來的,您……您快出來,別嚇奴婢。」
虞兮嬌透過灌木和暗色的天空,看著這個看似「忠心」的丫環,低緩而平靜的呼吸著,眼中有一絲幽深的戾氣滑過。
這個丫環出買了自己這個主子。
「哪有什麼人?」有人順著彩月的呼喊聲到了窗前,往外探了探頭,「哪有什麼人?這後窗靠近湖邊,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這種天氣掉下去哪還有什麼命在。」
「可不是,別說你們家姑娘了,我都不敢往下跳,這跳下去也不知道深淺,誰知道會不會一腳踩空,不摔倒恐怕也得淹死。」另有一個婆子也特意的探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你們姑娘會鳧水?」
「不會,我們姑娘不會。」彩月哭的很凄慘。
「既然不會,那就是早就走了,這人……應當是後面來的吧?」有人指了指地上的男子道,「這樣子不會死了吧?」
「可能是喝多后摔了,醉成這個樣子!」征遠侯府的一個管事婆子嘖了一聲,抬手叫過身後的兩個婆子把人抬走。
沒發現什麼,看看也沒什麼熱鬧瞧,其他人各自搖了搖頭離開。
「彩月,到底是怎麼回事?」晴月終於氣喘吁吁的趕來了,她是虞兮嬌從江南帶來的丫環,方才被錢氏差去找糕點了。
「我……我不知道……」彩月結結巴巴的道。
「你不知道什麼?鬧這麼大的動靜,你是想要姑娘的命吧!」晴月又氣又急,抬手一巴掌打在彩月的臉上。
「我……我也是擔心姑娘出事,才會一下子失控的。」彩月捂著臉抽噎著哭著跑了出去,「姑娘不在這裡,我去找姑娘。」
屋內只留下了晴月,她在屋子裡轉了轉之後,也到了後窗外,對著窗外壓低了嗓音的叫了兩聲:「姑娘,姑娘,您在不在?」
虞兮嬌想回應晴月,一隻手突兀的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嘴,而後身子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一手扣腰。
湖裡居然早早的有人在了?
虞兮嬌的身子一激靈,下意識的拿簪子去扎扣腰的手,那手彷彿長了眼睛一般從腰際抬起,虞兮嬌感應到背心處指著的一件東西,身子立時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