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攔住,一步不讓
窗外雨停了,許嬤嬤也回來了!
帶來了被捆住的彩月,跟著來的還有徵遠侯府的一位管事婆子,抓人名目太大,就近的征遠侯府的管事婆子知道此事後,立時叫了幾個粗使婆子幫忙,幫著把彩月抓住綁了過來的。
「姑娘。」推開微合的門,屋內一派安靜,許嬤嬤手一哆嗦,嚇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分。
「許嬤嬤,我無事!」虞兮嬌睜開眼睛,放下撐著頭的手,左邊的胳膊動了動,既便已經包紮過,依然可以看到衣袖處滲透、蜿蜒而出的血痕,一看就知道傷的不輕。
征遠侯府的管事婆子原本是半信半疑的,如今看到眼前的一幕,臉色立時大變,急忙上前行禮。
「惡奴噬主,讓嬤嬤見笑了,不知道府上能不能替我請位大夫過來看看?」虞兮嬌強撐著笑了笑道。
「有,有……老奴現在就去請。」征遠侯府的管事婆子不敢怠慢,急忙轉身。
「許嬤嬤,扶我到榻上休息一會。」虞兮嬌站了起來,許嬤嬤回來了,她也可以暫時休息養養神,一會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要保持體力。
許嬤嬤上前緊走幾步扶住虞兮嬌,扶著她小心翼翼的往榻前挪過去:「姑娘,晴月哪裡去了,這個時候她怎麼能離開?」
「我讓她去請二舅母了,彩月如何說?」虞兮嬌上了榻。
許嬤嬤放了兩個墊子在虞兮嬌的身後,這才氣惱的伸手往外一指:「彩月這丫環牙口很硬,老奴方才問過她,她一口咬死什麼也沒幹,什麼也不知道,只說姑娘冤枉她,老奴氣不過,把她的嘴堵了,就綁在廊下,您現在要不要問問她?」
彩月這個丫環明顯就是一個嘴硬的,虞兮嬌心頭冷笑。
「不必!她會說的。」長睫落下,虞兮嬌閉上眼睛,伸手指了指榻邊的紗帳。
象彩月這樣的丫環,是被調教好的,而且錢氏也不可能直接接觸她,就算事敗也不一定牽扯到主子身上,自己現在去問她,不過是聽她胡言亂語一通罷了,甚至還可能哭天搶地的表示委屈,她現在沒有心力和一個丫環周旋。
這個丫環是關鍵,虞兮嬌已經想好如何破這個丫環的心防……
許嬤嬤會意,把紗帳掛落了下來。
「許嬤嬤,一會兒夫人身邊的心腹婆子必然會找過來,彩月必竟只是一個小丫環,她就是一個推手。」虞兮嬌低緩的叮囑道,眸底一片沉冷。
所以,這事必然還有後續。
「姑娘,老奴明白。」經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後,許嬤嬤這時候已經緩了過來,定了定神答道。
正說話間,就聽得外面傳來一個婆子的大嗓門:「許嬤嬤,我聽說三姑娘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
來的還真快,虞兮嬌嘲諷的勾了勾唇,這嗓門還真大,和彩月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出了事情。
今天征遠侯府大亂,錢氏自己也亂成一團,縱然派了心腹準備後手處理自己,必不可能一直盯著自己。
她猜這個婆子到現在還不清楚具體事宜,只是聽說自己這裡出了事……
也不等屋子裡的人回應,一個婆子帶著兩個粗使婆子走了走來,正是宣平侯夫人錢氏身邊的貼身婆子王嬤嬤。
見王嬤嬤進來,沒行禮就徑直上前,徐嬤嬤一伸手攔住了她,臉色一冷:「三姑娘不舒服,這時候才睡下。」
「三姑娘不舒服,怎麼會不舒服?」王嬤嬤側頭又要往裡看,心裡鄙夷,說什麼不舒服,不過是沒臉見人罷了,她來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三姑娘和男子衣衫不整的在一處廝混。
「出了一些事,現在讓三姑娘好好休息。」徐嬤嬤伸手去推王嬤嬤,要把她推出去。
「到底是什麼事?」王嬤嬤驚聲道,心裡卻是大喜,更不願意走了,「既然出事了,那就更要看看三姑娘,可不能讓三姑娘吃了虧。」
說著一把要掙脫徐嬤嬤的手。
徐嬤嬤死死的扼制住王嬤嬤,眼神卻有些躲閃:「王嬤嬤,三姑娘現在還睡著,等三姑娘醒了再說。」
「都出事了,還要再等什麼?不管出什麼事情,總得早早的處理才是,否則最後丟的可是大長公主和侯爺的臉面!」見徐嬤嬤如此,王嬤嬤更覺得她是心虛,索性刺了她一句,用力一跺腳大聲嚷嚷起來。
「你……你輕聲一些,別吵到三姑娘,那……那事情……也不是我們姑娘願意的。」徐嬤嬤手一哆嗦,說話就更含糊了。
見她哪此,王嬤嬤自覺得計,她方才進門的時候看到彩月被捆著堵著嘴扔在廊下,分明是三姑娘已經出了事情。
名節事情大如天,只要三姑娘出了事情,這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都出了這樣的事情了,你這個刁奴居然還敢瞞著,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想清楚這一點之後,王嬤嬤咄咄逼人起來,手一揮,跟在她身後進來的兩個粗使婆子立時上前,「去看看三姑娘到底如何了?」
她現在就是來認定三姑娘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原本這事彩月應當來稟報,可現在彩月被抓住了,王嬤嬤只能自己過來查看。
待確認了之後,她就要把這件事情鬧騰的所有人都知道。
兩個粗使婆子應命上前,一個伸手一把推開徐嬤嬤,一個就要去掀掛落下來的紗帳,徐嬤嬤拚命的想撲過去,無奈勢單力孤。
紗帳內,虞兮嬌嘲諷的把玩著手中的簪子,簪尖閃著寒光對著紗帳的開口處。
「哪來的賤奴才居然敢動手。」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凌厲的聲音,而後幾個丫環婆子簇擁著一位夫人走了進來。
二舅母終於來了,虞兮嬌放鬆了下來,簪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