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魔鬼的凝視
李峰手托著下巴,低聲道:「喂,蕭光榮!問你點事情,老蕭?」半天不見蕭光榮回應,他轉頭一看,哪裡還有蕭光榮的身影,環顧四周,發現蕭光榮弓身躲在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背後:「老蕭,我看到你了,在不過來,我可就要告訴你那天晚上……哼哼!」
蕭光榮一聽到這話,就跟霜打了的茄子,苦著個臉,在人群中偷偷穿梭到李峰面前,李峰剛伸出手想把蕭光榮拉近點:「別別別!」蕭光榮就跟躲瘟疫一樣往後縮,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咱先說好,我不搞基,實在你忍不住就去找你的好基友——胖子。」
「你在說什麼啊?」李峰不知道蕭光榮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裝,你繼續裝,我可算是發現你的真面目了!」繼而仰天長嘆:「蒼天啊,好好的一個男人為什麼要搞基呢?」李峰有些怒了,但還是壓抑住聲音,免得又被上面的人給盯上,那種恐怖的幻想他可不想在嘗試一次:「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你就完了!」
蕭光榮此時有些狐疑:「大哥,你真不知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嚶嚶嚶……」李峰默默地舉起了拳頭,活動了幾下關節:「好好好,你剛……剛才『強抱』了我!」蕭光榮故作姿態,惹的周圍的人發出陣陣大笑聲。
「強暴?」
「肅靜!!」旗手大喊:「巡邏隊不管事的嗎?」
一群黑衣大漢手裡握著鐵棍,迅速往李峰他們這邊靠近:「誰,剛才是誰發出大笑的?」最前方的黑衣魁梧男子冷冷凝視著他們,但是沒有人回應,一個個膽戰心驚的低著個頭,大氣不敢喘,生怕被那群黑衣大漢給拎出來暴打一頓。
「沒人說話是吧?好,很好!來人,把這群人都給我抓起來!」隨著他的命令落下,魁梧大漢的身後迅速衝出十個人將李峰他們團團圍住。
正當李峰感覺不妙的時候:「放肆!」一個儒雅男子走到了魁梧大漢面前,呵斥道:「巡邏隊什麼時候可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隨便抓捕學生了?」
「這不是章老師,咱們的班主任嗎?」F班的同學頓時有了主心骨,也不慌張了,盛氣臨人的注視著魁梧大漢:「章老師,是這樣的,我們注意到您這邊有人發出大笑,破壞了集會的進行,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章老師直接打斷了他:「破壞集會的進行?蕭乘風,你哪隻眼睛看到了,你看現在集會不正在好好的在進行嗎?還有笑聲,你剛剛是站在東面吧,從那個角度,你能看到這邊?你怎麼就確定是我們F班的同學在笑呢,旁邊的S班你咋不去問問?」
這一套「小連招」可謂是犀利至極,頓時將魁梧大漢說的啞口無言,他本就不善言辭,更何況還是碰到素來講究「以理服人」的章若天,他實在是有苦說不出啊。
其實,他也是人類,從內心深處來講,他是不願意去傷害人類的。但是那位發話了,他不敢不從,細細思索了片刻,遲疑道:「章老師,如果我今天不採取一些措施的話,我可能不會有事,但我身後的這幫兄弟……」
章老師瞧著面露猶豫的蕭乘風,同屬人類,他深知他的不易,沉默許久,回首瞧見面色驚慌的眾人,嘆了口氣:「這樣吧,你去告訴血色會主席,這次教學職稱升遷我就……放棄了!」
「不行啊!怎麼可以,你花費了這麼多的精力和心血,不就是為了在今年年底評一個講師職位嗎?按道理來說助教一年後就可以評級為講師了啊。那一年裡的種種辛苦,多少次死裡逃生,你都忘了?上面我們可都打點……」
「慎言!」
魁梧大漢面露複雜之色,猶豫道:「要不,咱們去求一下藏書樓那位?」
「算了吧,當初那位已經幫助我們太多了,可我們卻什麼也沒有回報他,如今他已經半瘋半癲了,唉……就別再去打擾他老人家了吧。」
魁梧大漢此刻也有些悲傷,長嘆一聲:「唉……收隊!」巡邏隊踏著整齊的步伐朝人群外圍小跑過去,片刻后,魁梧大漢停了下來,背對著章天若:「這次……我什麼都沒看到!」而後他便逐漸遠去了。
章天若一直注視著他的後背:「唉……老蕭啊老蕭,你為什麼……我欠你一個人情啊!」
章天若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轉身回頭狠狠的盯著眾人:「瞧你們都像什麼樣子!你們還以為這裡是……藍星的大學嗎?我告訴你們,你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會徹底死在這裡,懂了嗎?如果不想死,那就不要給我惹麻煩,有多低調就給我多低調!最好是把學校的各種規章制度全部給我背下來!規則前面的藏書樓里就有。」
他似乎有些累了:「記住我的一句話,在所有公共場合最忌諱的就是——張揚,往往這種狂傲張揚的人死的最快!」
……
………………
主席台上,旗手把舉著的鬼頭旗幟重新插在了主席台上!他站在一個話筒桿后,血色的瞳孔凝視著下方的每一個人,每當有人與他注視時,心底都會生出無法言表的恐懼感,就好像是和一個魔鬼在凝視著他們一樣,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他是我的對手,那麼我必死無疑!」。
旗手握緊了話筒,高昂道:「首先,我很榮幸代表大三年級這個群體發言!」兩句話不到,底下最左手的人群中就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那是大三年級S班的成員!
他雙手往下輕輕的一壓,彷彿就好像投下了一顆核彈一樣,頓時人群鴉雀無聲:「作為血色會主席,我時常感到焦慮不安和無與倫比的憤怒!這為什麼呢?那是因為咱們平京大學竟然在恐怖世界的所有高校中,竟然只是排在第三位,這難道不是一種恥辱嗎?我作為血色會主席,實在愧對學校對我的信任和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