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十七個
兩名女子沒看到白意的身影，只好對著石子飛來的方向拜了拜，「救命之恩，有緣定當相報！」
兩人趕緊把地上的兵拖進火場中，看著熊熊大火很快將兩個人燒了起來，兩人趕緊翻出牆頭，很快消失在黑夜裡。
士兵忙了大半夜，天都快亮了火才滅完。
林崇右被接到消息趕來的姜發奇接走了。
白意回到姜衍面前，冷聲說道：「林老狗的腦袋我是一定要拿的，給你十個時辰，如果你沒有想出辦法，我就用我的辦法了。」
姜衍擺擺手，有些倦意：「同是天涯淪落魂，姑娘就不能……算了，不求你了。明天……哦，已經是今天了，天亮再找你說。」
*
白意回到小院已經是天蒙蒙亮了，路上許多行人，她手裡拎著一大油紙包的油條包子。
鄰居王氏探頭探腦同她打招呼，「喲，白家妹子，這是出去買早飯了？」
「啊？嗯。」
「喲，買這麼多呢！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妹子你拉扯好幾個孩子，也真是不容易。你夫家的人呢？他們都不管你的嗎？」
白意淡淡的：「無人。」
「這樣啊……你一個女人家帶這麼多孩子也是不容易，你夫家定是給你留了許多家產吧？」
「啊？」白意腦仁疼。
她可從沒應付過這種長舌婦人。
「啊，不是。」白意下意識回答。
「不是？」王氏眼睛里內容就複雜了起來，「那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寡.婦，指著什麼生活？還去買了這麼多好吃的？」
口水都快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了！
白意不耐煩了，「關你何事？我又不花你家一分錢！還有，我未婚，不是寡.婦！」
「那你是未婚生子？這也太命苦了……」
白意眯眼，打斷王氏的話，「關你屁事？我吃你家米了？住你家炕了？關上門過自家日子，少惦記別人家的柴米油鹽！」
王氏急眼了，「哎，我說你這來路不正的小殺材，我是關心你，你卻把好心當了驢肝肺，有你這樣的嗎？！」
白意回懟：「你好不好心我不知道，但你可別糟踐驢肝肺。」
王氏跳腳：「你個髒心爛肺的小女表子，你說什麼？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
王氏跳著腳就朝白意撲過來，白意閃身一躲，就看見白虹從門裡衝出來，擋在了她面前，手裡抄了把菜刀，「你敢欺負我姑姑，我殺了你！」
說著就要往上沖。
白虹十一歲，很瘦，但是個子挺高，劍眉深眼窩，瞪起眼來還挺有氣勢。
王氏嚇得尖叫著跑走，嘴裡喊著「殺人了殺人了」，不少鄰居被招出來，白意早就拉著白虹進門，反鎖了大門。
「你……」白虹想問她是不是一夜未歸，抿了抿嘴角，最終還是沒開得了口。
他接了油紙包，說：「姑姑，你身上銀子也不多了，咱們得省著點花。」
白意拍拍他的腦袋，「還知道節儉，不錯。不過，不用替我省錢。我最近有點事情要做，等我事情一了，就找個賺錢的營生，安頓下來。」
白意進屋，把錢袋子拿出來，裡面的銀子一分為三，一份給了白虹，大概有十幾兩，「這是伙食費，你經管。」
白虹抿著嘴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銀子接了過去。
「還有，鄰居誰敢說三道四，你就給我罵回去，誰敢欺負你們幾個，就給我打回去！有我給你們兜底，我白意的家人，還能讓人欺負了去，那才是笑話！」
白虹的眼睛一亮。
白純均這小子這次是撞了大運了騙到……啊，是找到這麼一個大靠山！
他們幾個都跟著白純均沾大光了！
白意自己留了一份零花，另外三十兩，藏在了房樑上，準備將來做買賣用。
收拾妥當，那三個崽也次第醒了，白純均看見白意，咧嘴笑了，「娘親！」
他也是有娘親的人了！
白意拍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腦袋頂，「臭小子，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拉著多少女人喊娘親過？」
白承影撲上來，扯著白意的衣角笑嘻嘻的：「娘親，十六個了，您是第十七個！之前那十六個，都把他胖揍一頓！」
白純均拉扯白承影的后脖領子，「小毛子，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我不是小毛子，我叫白承影！」
白杪夏也抱住白意大腿，「娘親，娘親我好喜歡你，我有家了！我有人要了！」
白意彎腰把杪夏抱了起來，「好，夏夏，我們來吃飯，你們都洗漱了沒？沒洗趕緊去洗，洗漱完吃飯！」
幾個崽都是野猴，除了白虹，習慣都不是很好，白虹喊著他們去洗漱，盯著他們洗完了回來，白意擺好了早飯。
香噴噴的包子和油條，饞的幾個崽口水流到了桌子上。
「出息。開飯吧。」白意嘴角浮著笑，趕緊拿包子油條分給崽們。
*
姜衍回家吃完了早飯，洗了個澡，並沒有困意。
白意也不知道和姓林的欽差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但他知道，姓林的如果死在瀾城，他的鹹魚日子就沒了。
換了身衣裳，姜鹹魚甩了跟班勇子，出門雇了輛馬車，奔青雨巷找白意。
白意租的小院門前是一條窄小的衚衕，馬車只好停在衚衕外，姜衍跳下馬車，往裡走，就發現牆頭有一雙賊忒兮兮的眼睛在盯著他看。
姜衍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身後響起了殺豬一般的喊叫聲：「大家快來看！姓白的那小寡.婦的姘頭來了嘿！快來看，是個小白臉子，還是個有錢的！坐著馬車來的！怪不得那小寡.婦拉扯著三四個孩子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姜衍叩門的手一頓。
想到香的辣的都是白意從他這兒勒索的，還有一大筆債等著他去還，他就抓心撓肝難受，於是，他改敲為大力拍門。
「吱呀」，門打開了。
「你？你來幹嘛？」白虹虎視眈眈盯著姜衍，順手就操起了門邊的棍子。
一個小身影忽然撞上來，抱住了姜衍的大腿：「爹，你來了！爹你是來還我們銀子的嗎？」
白虹一腳把白純均給踢開，「一邊兒去，他不配做你爹！你都有娘親了，休要再逮著個男人就抱大腿！」
姜衍火氣上涌，拿摺扇指著白虹，「小孩兒你說清楚了，我怎麼就不配做他的爹了？」
白虹氣鼓鼓的：「你長得獐頭鼠目，品行不端，當然不配！」
「你說我品行不端可以，你說我獐頭鼠目我可就不認了，小孩兒，你看看我這張英俊的臉，這玉樹臨風的身姿！連你們家那眼瞎嘴還賤的鄰居老婆子都叫我小白臉！」
王氏一聽，立刻跳腳罵道：「哎你說誰眼瞎嘴賤？大家快來瞧瞧啊，這不就捉姦成雙了嘛！早上我還說呢，一個小寡.婦哪來的銀子這般胡吃海喝，原來是野男人養著呢！」
啪啪啪啪！
王氏忽然被抽了十幾個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