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給臉不要臉
李澤騫走進屋裡，微微躬身道：「如今，東家您初掌四海堂，雖然之前在長樂坊一戰，威名遠揚，但是，對於四海堂里的人來說，缺了一股凝聚力。
如今，這個野狼正好合適，他在天陽城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二流高手，手底下勢力也不小，如果能夠帶著堂里的精英一鼓作氣打下來，是最快的建立威信的機會。」
顧陌點了點頭，招呼僕人取了一副碗筷，遞給李澤騫，說道：「一起吃點吧！」
李澤騫急忙躬身道：「這不合規矩。」
顧陌擺了擺手，道：「你我不是主僕，是以後一起混江湖的兄弟。」
李澤騫微微一愣，拿起筷子，說道：「東家，那學生就逾越了。」
顧陌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對攻打黑水街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李澤騫說道：「學生今日在安置了秉筆房之後，就猜測那個野狼可能不會痛快的交出卷宗，就專門讓人收集了一下關於黑水街那邊的消息。
野狼這人心狠手辣，手底下收攏了一大批三教九流的人手，但是，他一直以來做事都挺有章法，不會輕易得罪他惹不起的人，今天這事兒，他應該並不是想要與堂主您結仇。
我斷定他是想從堂主您這裡掙點好處，要麼是錢財，要麼是與四海堂合作的機會，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請您。」
顧陌點了點頭，道：「那就看看吧！」
一頓飯，
兩人吃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一刻鐘左右。
就在剛吃完的時候，
門外一個護衛走了進來，拱手道：「堂主，剛剛有個自稱野狼手下的送來一封信。」
顧陌拆開信一看，眉頭一挑，
果然如同李澤騫所料想的一樣，
野狼送信邀請顧陌去黑水街一敘，信中還提到了卷宗就在他手中。
顧陌將信遞給李澤騫，說道：「你猜對了，這野狼還真的來邀請我了。」
李澤騫微微一笑，說道：「看來這野狼也是知道東家您的凶威，所以，之前任尤他們過去雖然起了衝突，但都只是一些小傷，他不敢真跟東家您結下仇怨。」
顧陌喝了一口茶，說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李澤騫起身，說道：「東家，打下黑水街的好處，遠遠超過了與一個野狼合作，而且，咱們現在完全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東家手裡正缺人，而野狼手底下正好有幾個可用之人。」
「什麼人？」顧陌問道。
「他手下的幾個義子，名為父子，實際上也沒什麼忠誠度！」
……
黑水街一處貧民窟，到處都被橫流的污水所籠罩，殘破的街面也無人打理，商家更是少的可憐。
但這裡卻匯聚了很多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經常在城裡做爛事，做完之後就溜到黑水街來尋求野狼的庇護，長期以往，這裡就成了一個魚龍混雜之地。
當然，這裡的野狼就是霸主，
在這些地方，都尊稱一聲狼爺。
顧陌只帶了十來個人進入了黑水街，
剛一進來，他就發現黑水街上的行人看著他們的目光都充滿了警惕之色，甚至還有的人眼冒凶光。
跟在顧陌身旁的是李澤騫，他看了看周圍，說道：「東家，在這裡生活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狠茬兒，在外面他們或許只敢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可在這裡，都是敢殺人的兇犯。」
顧陌嗤笑了一聲，
沒有做評價。
很快，
他們就來到了野狼信中所指的一座酒樓外。
這座酒樓，算是黑水街最豪華一處消費場所。
剛來到門口，
就有幾個面貌兇狠的漢子攔住了顧陌一行人，說道：「顧堂主，我們狼爺說了，只允許你一個人進去，另外，您還得卸了兵器！」
「放肆！」李澤騫當即怒道：「野狼好大的膽子，也敢讓我們堂主卸兵器，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那幾個漢子毫不示弱，其中領頭的說道：「顧堂主，在天陽城裡，您的確是大人物，可這裡是黑水街，即便是您來了也得遵守規矩。」
顧陌微微一笑，取下腰間的唐刀，遞出去，說道：「我敢卸刀，你敢收嗎？」
「這裡是黑水街，狼爺的地盤，我有什麼不敢？」
那領頭的漢子立馬就伸手來拿。
「剁手！」顧陌冷哼一聲。
「刷刷」
護在顧陌左右的兩個幫眾立馬拔刀，
兩把砍刀，迅猛的砍下。
「噗呲」一聲，
那領頭漢子的手直接被砍斷落在地上。
「啊！」
那漢子發出一聲慘叫，
但還沒來得及做其他反應，
顧陌直接一揮手，平淡道：「打進去，誰再敢阻攔，就砍死算了！」
另外幾個漢子都被鎮住了，看著殺氣騰騰的四海堂一眾幫眾，都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沒敢再吭聲。
手下將大門推開，
顧陌走進了酒樓里。
就看到酒樓里坐著很多人，所有桌子上都放著兵器，而最中間的，是一個面相十分的兇惡的中年男人，一隻眼睛沒了，只留著一個窟窿，顯得猙獰至極。
看主次，就能知道那人就是野狼。
「顧堂主，您這般大人物，何必跟一個小嘍啰計較呢？」野狼語氣有些不悅。
顧陌走上前，一腳踩在凳子上，說道：「幫他長長記性，他居然跟我講規矩，野狼，你倒是說說看，你的規矩，能用到我顧陌身上嗎？」
野狼面色冷冽，道：「我的規矩自然管不了顧堂主，請坐吧！」
「坐就不用了，」顧陌冷聲道：「我既然親自來了，你就把我要的東西交給我吧！」
野狼沉聲道：「東西自然是要如數奉還的，但是，顧堂主，咱們混江湖的，那也得講究一下吧，你要從我手裡那東西，總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吧，你一句話我就給我，那我野狼的面子往哪裡擱！」
顧陌平淡道：「那你就是不打算給我面子咯？」
野狼說道：「看來顧堂主今日來，也沒打算好好說話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請回吧，什麼時候顧堂主會說人話了，再來商談！」
「呵，」顧陌輕笑了一下，說道：「真是給臉不要臉，給你個面子叫你一聲野狼，你還真就忘了你就是條老狗的本質了！」
野狼臉色一沉，一拍桌子冷聲道：「顧堂主，小心禍從口出，這裡是黑水街，就你帶的這點人，可別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