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大勢不可改

「這就是大勢。」

就在這時，大殿之中突然出現一道不可名狀的聲音。

蘇南心頭勐然一驚，他難以想象這世間竟然還有生靈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與顧陌身邊。

「不用慌，」顧陌安撫住有些驚詫的蘇南，緩緩說道：「是天道。」

「天道！」

蘇南微微一愣，他現在已經達到了古祖境，是有資格與天道對話的，但是，做不到隨心所欲，所以，一直以來，也未曾專門找過天道。

天道現在突然出現，倒是讓他有幾分新鮮感。

顧陌問道：「什麼大勢？」

天道說道：「不可更改的大勢，黑暗族統治靈界，延續一個新文明一千八百個紀元，這就是大勢，靈界的修行文明被替換，這也是大勢。」

「可如今黑暗族已經覆滅了。」蘇南說道。

「大勢不可改，」天道說道：「與黑暗族覆滅不覆滅無關，如今，因為道主逆轉了上一個紀元的終局，黑暗族覆滅了。

但是，大勢會從其他地方把結果修正過來，你們所探查到的那個不可言說的抹除，應該就是大勢在修正結果，它會從上一個紀元開始抹除，重現。

簡單的來說，就是那一段歷史，會被他抹除，然後替換出一段新的歷史，道主所一手打造的靈氣復甦紀元會一步步瓦解，除了道主之外，一切都會消失。」

蘇南心頭一驚，道：「我們可不可以回到歲月長河上游去阻止？」

「阻止不了，大勢，只是因果，不是生靈，不是物質，與天道一樣，除非直接毀了這方大宇宙，否則，就不存在阻止。」天道說道。

顧陌皺了皺眉頭，

他似乎明白為什麼上一個毀滅紀元里，李澤騫已經成就了不可言說之境，卻還是被逼無奈截取了一段歲月前往了彼岸，

這就是大勢！

「所以，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顧陌說道：「我也模彷上一個毀滅紀元的李澤騫那樣，將這一段歲月截取掉，強行將下游歲月與毀滅時代銜接，抹除掉靈氣復甦時代的存在。」

天道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當你在歲月長河中覆滅了黑暗族時，下游的歲月長河會有變化，會延續靈界的存在，而如今，趁大勢還未完全扭轉結局時，將這片歲月帶走，強行將下游歲月與毀滅紀元連接，的確可以讓靈界繼續存在。

但是，總有遁去的一，上一段遺失歲月里，有一滴黑暗之血掉落到了靈界，導致那位只為靈界續了一百二十八個紀元，這一次，遁去的一是什麼，誰也說不到。」

顧陌問道：「你也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我不可說，」天道說道：「當我說了，那遁去的一就會改變，無限循環，完全沒有意義，大勢不可改。」

「這不是我的使命。」

顧陌緩緩起身說道：「我為靈界續一段存在，若是到了下一個毀滅時代，他們找不到遁去的一，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我能做的只是眼前。」

就在這時，天道攤開手，一個小紙船漂浮到顧陌面前。

「這是什麼？」顧陌疑惑道。

天道沒有再回應，悄然消失了。

顧陌皺了皺眉，將紙船收了起來。

蘇南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道主，我們怎麼做？」

「截取歲月，踏入彼岸！」

「彼岸在哪？」蘇南問道。

顧陌緩緩道：「我以前不知彼岸在哪，直到我突破不可言說之後，才慢慢開始有所明悟，直到剛剛，天道說大勢不可改以及遁去的一時，我才明白，彼岸，就是遁去的一，是靈界在大勢面前遁去的一。」

蘇南不明所以，

但他明白，道主掌靈界信仰，乃是不可言說，所明所悟，都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請道主示下！」

「該看看的就看看吧，」顧陌說道：「十二古祖隨我一同征伐彼岸，我們將會被世上遺忘，我們將會不在存在於這片古史，靈氣復甦這個紀元，將會直接與下一個紀元融合，這段歲月將會消失。」

「必須走嗎？」

不同於顧陌一直以來都是孤家寡人，蘇南有牽絆，有不舍。

顧陌點了點頭，道：「古祖已經超脫了歲月的力量，不在受這方世界管轄，若存在著，這片歲月就帶不走。」

「我明白了。」

蘇南長長的嘆了口氣，他有牽絆，

可他更明白，如果堅持這份牽絆，會讓這份牽絆徹底被大勢抹除，整個靈界都將會不復存在，所有在意的生靈，所有的牽挂都將蕩然無存。

顧陌一步踏入混沌中回到道宮中，緩緩開口道：「三年後，諸位道友隨我一同征伐彼岸！」

不一會兒，四海八荒，

十二位古祖都紛紛躬身執禮，朝著道宮方向一拜：「謹遵道主法旨！」

都是超脫者，

很多事物存在，只需要一道意念便能夠接收訊息，也不需要顧陌做過多的解釋。

他言出法隨，

眾人便能夠理解。

下一瞬間，

顧陌輕輕一揮手，出現了一片無盡混沌中，

他所存在之處，虛空突然瘋狂抖動起來，一條充滿了恐怖法則的長河浮現出來，劇烈搖動，那裡一片迷濛，

那是歲月長河，在顧陌面前具現。

這不可描述，不可觀看，

彷佛是宇宙的盡頭，也彷佛是宇宙的開端，

顧陌就如同創世神造物主一樣，-他看到了一段段文明的誕生和毀滅，看到了一個個驚才艷艷的天驕如同過江之鯽一般在閃爍。

他遊離在歲月之外。

他輕輕招了招手，一直守在道宮門口的童子童女出現在了顧陌身旁。

「老爺！」兩人行禮。

顧陌微微頷首，這兩人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了，受他的道韻熏陶，本身極差的根骨也成就了仙帝，都是頂級仙帝，距離古祖也就一線之差。

不過，這一線，怕是突破不了。

顧陌看著兩人想了想，緩緩抬起手，兩縷道韻融入兩人身體，他緩緩說道：「我為靈界留下最後一條生機，今日封玉衡為靈界男仙之首，瑤池為女仙之首，建立天庭，享受靈界萬族生靈供奉。」

玉衡和瑤池大驚失色，慌忙道：「老爺，您這是要趕我們走嗎？是不是我們做錯事了？您……」

顧陌擺了擺手，沒有解釋，直接揮手將玉衡和瑤池丟進了歲月長河中。

「靈界，就從下一個紀元開始吧，兩個古祖果位，是最後的生機了，信仰古祖，大勢也阻止不了！」